書房內,除去剛領罰的裴齊不敢亂說話,氣氛還算是融洽。
“稟殿下,裴勤已然拿了靈草,不日便回西樑。”
所謂裴勤,便是當日在南楚殿上頗受南楚國君寵愛的老道,他與寒月師從同門,是寒月的師兄,這任務,他籌劃了兩年,將裴勤了無蹤跡得送去了南楚國君面前,本是想將南楚國君牢牢控制在手裡,如今,他不過是一個行將就木的人,此番取了靈草亦是意外之喜,只是夏興總想着,他這步棋,似是被人利用了。
陳寒,是個強勁的對手,夏興直覺,陳寒定是洞悉了他的計劃,纔會讓陳風鬧了一出捉拿的醜劇,只是這目的,究竟是何。若換成了他,定不會如此溫柔,陳寒手段狠厲已不是秘密,此番完全不是他的行事風格,還有那北涼三公主,眼下這節骨眼,便是送了個人質或是本就送了個無關緊要的人,夏興心底不安,他不夠狠,便是再聰慧,起碼是現在,也比不過陳寒。
“殿下,北涼探子回報,那封求親國書明白寫了是與殿下聯姻,在南楚,北涼太子便處心積慮着對付殿下,這次會不會也是北涼太子暗中……”
夏興之前只想着南楚,北涼與西樑,卻是直直忘了東秦,北涼太子陳寒似是爲了十一才這般咄咄相逼,要的不過是扯斷他與十一的最後一絲念想,“裴勤何時能到?”
“不出三日便到了。”裴同不知爲何殿下如此着急詢問裴勤,遲疑道:“殿下,可否要裴勤快馬加鞭。”
“不用,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裴齊,交代北涼探子查清三年內北涼太子陳寒的行蹤,他所謀之事,本殿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是。”忽然被提及,裴齊忽而驚起,急忙應道。
“那北涼三公主,殿下決定如何應對?”裴同皺眉,想起這樁和親,真是比南楚四公主,如今的三皇妃還要頭疼,若是一個不小心,便給了北涼出兵的由頭,若是北涼與東秦串成一氣,上戰場他家殿下到是不怕,只是怕在戰場上見着昔日的情人,東秦林王殿下。
“此事,本殿已有了法子,陳寒送給了本殿如此大禮,本殿如何能不來個回禮,裴同,去散佈一則消息,便說北涼太子在東秦遇刺,期間,東秦林王亦受刺,身受重傷。”此兩者間的關係,怕是要讓人好好琢磨上一段時間了,如此,北臉與東秦便是有連成一線的想法,兩國間也不免要多謝猜疑。
“是,殿下。”裴同拱手領命。
蒼山之巔,與師父說完了話,二師姐安歌從師父眼中接過我,開始教我些星象占卜之學,原以爲師父便是說說,未曾想竟然如此嚴實,我接下來的日子,除去吃飯睡覺,便是劈柴,學些早年間已學歷基本的陣法,兵法,如今還加上了星象占卜之學,師父這是要我如何纔好。
不過在山下這半年,我算是知曉武功弱,受人欺負的道理,我已是東秦林王,此番苦學,師父也是爲我好,心下知道明白了些,學起來也不似以前那般沒了耐心,耍些小聰明。
跟二師姐安歌學了一時辰的星象占卜,我便去了後山劈柴,爲期七日的劈柴,比起當初剛下山去了清心教,連着劈了一月的柴,眼下也有了不少經驗,動作也快了些,額間汗水滴下,只見阿大咬着一塊汗巾,搖着尾巴便朝我來,我含笑,接過汗巾擦拭額間,該去藏書閣那本書便去玉泉泡上一個時辰了,我放下了汗巾,摸了摸阿大的頭,笑道:“阿大,幫我去取一身乾淨的衣衫,我在溫玉泉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