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林客生,兩人並肩,走在院中石子路上。
剛纔瞧着劉浣的神色,我甚是起疑,“大哥,你不覺得劉浣剛纔的模樣,很是奇怪?”
“是,他有事瞞着我們,而且這事八成和靈草有關。”林客生頷首,同意了我的看法,“鬼仙谷與靈草一般,只在神蹟中有所記載,便是神蹟的記載,也只是隻言片語,可劉浣知道的,像是親眼所見一般。”
“大哥的意思是,他和鬼仙谷有關係?”
“我也只是猜測,究竟如何,早晚會水落石出。”林客生話音剛落,便是一陣乒鈴乓啷打碎花瓶的聲音,我與林客生對視一眼,那個方向,是夏婉如。
莫不是因着我早上氣她的那一頓,到現在還在砸着花瓶,如此是碎了多少花瓶啊,我忽然心間有了一絲罪惡感,早上不過是興致起來,故意氣她一氣,未曾想到這嬌貴郡主是個說砸就砸的性子,還如此爽快。
“快走!”我拉過林客生,提步快步走了過去,好巧不巧,卻被夏婉如瞧了個正着。
“林疏之,你站住!”
夏婉如跑出了房門,指着我,神似一個瘋婆娘,臉上的精緻妝容已被淚水哭花,便是珠釵寶玉也七零八落,髮髻還不時飄着一兩縷青絲,甚是狼狽。
這番,她是真真動氣了。
我向來不予氣昏腦子的人理論,因爲這時候他們早已沒了理智,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便有了理由。
我停步,轉頭看向夏婉如,故作鎮定,“婉如郡主。”
“你說,早上說的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果真還是爲着早間的糊塗事,我忽而看到夏婉如的貼身婢女,望着我的眼神甚是哀求。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你說是假的,那便是假的吧。”
“本郡主要你親口說,今早的事是你故意杜撰騙本郡主的。”夏婉如盛氣凌人,竟朝着我命令道。
真是笑話,我是一國王爺,她只是個郡主,還是個被從小寵壞了的郡主,如何趾高氣昂命令起我來了。
“你既然如此不信本王,還來問本王作甚,直接去問你的夏興哥哥啊!”我氣急,之前我念她年少無知,加之又被家中溺愛,不懂得基本的禮數,卻待人真誠,比些虛無的教養好得多,如今看來,她不僅年少無知,還一意孤行,蠻橫無理,是我最不待見的性子。
“昨晚,夏興哥哥便是同你一起消失的,哪有什麼女子,看星星看月亮,看煙花,還牽小手!分明就是你挑事,說謊,你就是見不得夏興哥哥待我好,你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夏興哥哥卻爲了你訓斥我,讓我回西樑,你憑什麼!”
“婉如郡主,林王殿下比你高一階品,如此無禮,怕是有損你郡主儀態,有損西樑皇室的顏面。”林客生擋在我身前,厲聲回道,“還請郡主注意言辭。”
林客生的話中帶着怒氣,我聽得清楚,不過是幾句指責的話,對方還是一個小姑娘,他爲何如此生氣。
只見夏婉如氣急,將手中的花瓶卯足了勁直直向我扔了過來,我躲閃不及,忽而被林客生護入懷中,只見林客生左臂一擋,血紅的鮮血便流了下來,地上是碎了滿地的花瓶碎片。
“大哥!”我忙掙脫,拉過林客生的手,他是硬生生擋下的花瓶,血已然順着衣袖流了下來。
林客生將手往後邊一藏,說道:“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