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星哄睡了雲辰，推門來見了我。
“阿姐，你還好吧？”外廳的狀況她和雲辰在屏風後邊看得清楚，發生的狀況讓她措手不及。
“我沒事。”如果沒有看到與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一張臉，或許我的記憶還會繼續沉睡，“三年了，謝謝你一直在我身邊。”
“阿姐……”
“雖然只是恢復了一部分記憶，但我知道我是誰，我要做些什麼。”我也知道，雲辰與雲星在我身邊待得越久，對他們便越是危險。我需要先將他們送去東秦，安頓好後才能全心全意想着報仇之事。“你願意和我回東秦嗎？”
“可是你和西樑太子的婚期已經定了，難道是要逃婚？”
在他面前，我已經逃不走了。
我看着雲星，忽然問道：“你還記得陸冥嗎？”
雲星迴想起來的是一個整日帶着面具的男子，面色冰冷，渾身戾氣，“他和劉浣不是回東秦了嗎？”
“如果我猜想得不錯，他是我大哥，林客生。”比起以前，他忍辱負重了三年，眼底的柔意已經完全不見，相反已經充滿了恨意。“他的臉，被那場大火燒傷纔會一直戴着面具。”
當年救他的人，應該便是劉浣。
“阿姐去哪兒，我和阿辰便跟着阿姐去哪兒。”
看着眼前孩童般的雲星，她的眼底閃着別樣生機的光芒，我輕輕頷首道：“好。”
次日，天朗氣清。
除去寒月，裴齊也開始一步不離跟在了我身邊。夏興這是怕我跑了嗎？
想到這裡，我想起了三年前對他的誓言，下一世，不離不棄。墜崖後的我，算不算得上是重活一回，到了下一世呢。
“裴齊，那個女子在哪裡？”如今的裴齊高高瘦瘦，可呆愣的神情與三年前一模一樣。
“她在八殿下府上。”
那個女人，或許知道的比我恢復的記憶要更多些，她或許可以告訴我當年究竟發生了些什麼，“我要去見她。”
寒月與裴齊對視一眼，怎麼什麼難事都攤在了他們身上……
“夏興不讓？”
寒月與裴齊想了想，殿下只是吩咐保護周全，倒也沒有說過不得相見的話，想着兩人便搖了搖頭。
看着兩人的神色，我忽而一笑，三年不見，他們似是笨了些……
“你們該不會以爲我要逃婚吧？”我微微歪頭，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笑道：“就算逃了，我也會被夏興抓回來。與其這樣，還不如奴隸他一輩子。”
聽着我的話，寒月眸色晃過一絲震驚，奴隸太子殿下，這個世上恐怕只有一個人能做到——林疏之。
馬車上。
裴齊在外邊駕馬車，寒月同我坐在了裡邊，從進馬車到現在，即便我閉上眼睛假寐，都能感受到寒月看向我的目光。寒月比起四年前，觀察力精進了不少。
“你若再看着我，可要看出一個洞來了。”我慢慢睜開了眼睛，眼底的戲謔正好撞上了寒月的視線，“想問什麼，就問吧。”
寒月說話很小心，看着我輕聲道：“林姑娘，好像比之前開朗隨和了些，是因爲殿下嗎？”寒月雖分不清兩人究竟誰是真，但昨日太子殿下的維護所有人都看在了眼底，更何況眼前的女子舉止說話越來越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