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東宮的門,一名小太監到是將我直接領去了景仁那邊,說是專門在門口等着,可把我等來了。
一路跟着小太監,我瞧見了在廳中會客的景仁,幾日未見,怎的憔悴了不少,看他也正忙着,我也不想上去湊個不喜的熱鬧。
“等等。”我喚住了小太監,現在景仁正在會客,是我最討厭的強顏歡笑,明明不想應付,卻因着情勢不得不應付,“你去帶個話,本王便在那亭中等他。”
“是,王爺。”
石凳子沒坐熱,景仁沒來,到是前幾日剛見過的喬容上趕着來了,看她笑得燦爛,似是全然忘了上次不歡的會面,“王爺萬安。”
“恩。”
“王爺,可是廳中太悶了,才移步園中賞景?”喬容上前依舊笑容滿面,有意無意,一雙手摸着平坦的肚子。
“廳中熱鬧,本王喜靜,容夫人許是忘了,本王可是十年未出家門,身子弱得很,經不起折騰。”
“王爺說笑了,容兒只是見王爺一人在此,顯得寂寞,纔想着上前給王爺解解悶,說說話。”喬容不傻,上次是氣急了,回了趟孃家,孃親狠狠將她罵了一頓,說是太子殿下最寵這個弟弟,如今她與王爺關係如此僵硬,遲早討不了好,找個機會示個弱,緩和下關係纔是正經。
眼下看來,還是有用的。
我隨意聊了句:“容夫人心思細膩,本王還得多謝容夫人。”
說話間,一抹墨綠色的身影飄進了我的視線,是她。
喬容轉頭看到珍兒,眉頭的嫌惡立刻顯現了出來,“你怎麼來了?”
珍兒似是害怕,怯懦說道:“珍兒只是看到王爺,一時情急便來了。”
喬容冷笑,因我在場,她也不好發作,“好個一時情急,你還真是無孔不入啊。”
“找本王可是有事?”我起身,居高臨下看着珍兒,對這個女子我並沒有什麼無聊的關心。
“今日珍兒特意戴上這對玉墜,想着當面致謝王爺。”珍兒撫上耳墜,溫柔笑着問道:“其實,珍兒也有事想求王爺,小萱是個好姑娘,還請王爺好好待她。”
“這個自然。”我蹙眉,這個時候拿小萱說事,是爲了和我拉近關係,還是另有事相求。
喬容在旁看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緊緊攥着手中的帕子,似是在忍着極大的憤怒,也是,她討好的人,卻被一個她踩在腳底下的卑賤歌姬三言兩語便拉近了關係,她能忍住已是極大的進步了。
喬容福身,“太子殿下約莫也忙完了,王爺,容兒先去廳中瞧瞧。”
只是下一瞬轉身,喬容便直直倒向了我,猝不及防,我伸手扶了一把,倆人的姿勢真是曖昧不已。
我擡頭,便直直撞進了景仁深淵似的眼眸,裡面似是有了火星。
喬容急忙推開了我,我無力,後背直直撞上了亭中的石柱。
景仁走進,眸色深重,“你如何?”
這話是問我的?
“無礙。”我搖了頭,看向喬容,她屏氣似是十分緊張害怕,“你如何了,要不要請個太醫看看?”
喬容想不到我竟然還會來關心她,緊忙搖了搖頭,“不用了,剛纔賤妾沒走穩,又失手推了王爺一把,驚擾了王爺,還請王爺恕罪。”
“無礙,不過是扶上一把的事,你不用記掛,只是你腹中……可好?”
喬容吃驚,她懷了孩子的事兒只有孃親知道,現在王爺問起,該如何作答。
“你有孕萬事可要多加小心,若是不舒服便直說,請個太醫來看看便是。”
趙景仁神色複雜,看向了喬容平坦的小腹,她竟然有孕了,這件事還是疏之發現的。
“多謝王爺。”
“景仁,剛纔我只是順手扶上一把,也算是救了你未來孩子的命,你可不能冤枉人家。”我攪着渾水,說道。
“自然不會。”趙景仁扭頭看向喬容,“你有了身孕,先回房吧歇息,前廳的事不用忙活了。”
“是,殿下。”
喬容轉身離去前,衝我笑了一笑,似是十分感激我說的那幾句護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