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我轉身同喬容交代幾句,便被景仁一把拉住,只聽得景仁說道:“你隨我來。”
被拉住的右手腕生疼,我不知景仁爲何忽然間如此氣大,難道是爲着我強讓喬容留下,這也不能怨上我,喬容已經如此,即便真的犯錯,受到的懲罰已然太多……
我正想着景仁生氣的緣由,景仁便已經拉我至一株桃樹之下,直直轉過了身子,說道:“你可知你這般私自出府,又來了東宮,一盞茶時間,整個宮內的人便全知曉,父皇定會派人召見,到時候你該如何作答?”
原來,他一直沉着臉,便是爲了這個,想到我心中緣由,面色亦一下難看了許多,“我此番,不光是爲了喬容。”
趙景仁見我如此說,好看的眉頭越發擰的深了起來,“故意犯此大錯,父皇定會降罪與你,你所圖究竟是爲何?”
我低下頭,心中思量半晌,終開口說道:“皇叔疼我,此事若是你肯相助,便會事半功倍。”與景仁,他雖是東秦太子,爲先卻是我的兄長,對此,我自是信任的,“想必你也知道,西樑北涼使團已經在路上了,數月前我與西樑三皇子有過一面之緣,他告之我,不日將會求親東秦……”
“可還有其他話?”趙景仁聽後緊張,“西樑三皇子十分神秘,西樑國君又寵愛得緊,他說的話大抵能信七八分。”
“我不知他爲何人所求,但所求之人應該是我。”
夏興半夜尋進我的房間,那般曖昧動作,無賴之言,如今想來他說的計策應是如此,“若是東秦與西樑聯姻,兩國互利,該是好的。”說着我一頓,眸色越發深沉,“只是,我不願和親西樑,亦不願和親北涼,便是如此而已。”
“和親之事,尚未提上日程,父皇亦是不曾提及,你這般行徑,便是將出路堵死,絕了你自己的後路。”
“與我而言,絕路纔是我唯一的出路。”
見我態度如此堅決,趙景仁心中氣惱,“你爲何事事自己強出頭,爲何不信任身邊的人,我身爲東秦太子,在你心中,難道我便連護住你免受和親之事的能力也沒有嗎?”
自剛纔起,景仁便話中帶氣,眼下更甚,“你是太子,該如何護我?”
趙景仁一愣,“我……”
“景仁,我想去守皇陵。”我忽而認真道,看到了趙景仁眸色深處的錯亂,他是東秦最尊貴的太子殿下,但是能讓東秦百姓免受戰亂之苦,他亦是別無選擇,如此我只能自救。
趙景仁沉默良久後,終於問道:“你想清楚了?”
“這是唯一的法子。”
趙景仁心中無奈,只能應道:“好。”
很快,高公公便趕到了東宮,瞧見了我與景仁,快步上前,面色十分焦灼,“攸寧郡主,國君召見,雖老奴走一趟吧。”
高公公說完,景仁剛起勢要走,便轉身忙道:“國君只見攸寧郡主一人。”
趙景仁面色沉重,看向我道:“你性子直,說話要注意不要再惹我父皇氣惱,若是所求未得,便回來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