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大人!”沐阿梨心思一轉,鄭重的看向百里瀧道,“我在國公府的日子已經夠艱難了,所以,後半生,我不想再過看人臉色的日子!我不會做妾!哪怕此人位高權重,我也絕不做妾!”
“本王也不會讓你做妾!”他怎麼可能委屈了她?
沐阿梨微怔,這個答案倒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可既然這賜婚的聖旨已然下來,怕是就不能退了?那百里瀧的意思是讓她與呂馨兒……
“瀧大人!國公府明爭暗鬥的齷齪我見的多了,所以,我不願與別人共侍一夫!”
“本王也不願享齊人之福!一個,就足矣!”
“那瀧大人這是什麼意思?”沐阿梨有些不明白了,他若只要一個,呂馨兒不是剛剛好嗎?
她這錯愕的神情都像極了晴兒。當年他說,他要保護她,她也是這表情,然後呵呵笑着說,好啊!好啊!
百里瀧的心有淡淡的痛,他垂首,將下巴擱在沐阿梨的頭頂,一字、一字道,“本王的意思是說,本王只要你一個!”
本王只要你一個!
沐阿梨深切的感受到百里瀧說話時下巴一下、一下的戳着她的頭頂,就好似將一股暖流一點點注入她的體內,適才心中的冰封千里瞬間春暖花開!
原來,就算他是她的殺弟仇人,她對他還是有一點點期待的。
“那呂馨兒呢?呂馨兒怎麼辦?”聖旨已下,不像她上次遇到的那樣,聖旨還未宣讀。此刻若違抗聖旨,怕只能授人以柄。
“呂馨兒?她與本王何干?”百里瀧毫不在意道。有人想送死,他又不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怎會阻攔?
沐阿梨一滯,“聖旨已下,瀧大人若不讓她入府,怕要背上抗旨的罪名吧?”
“爲什麼不讓她入府?本王今日一早便已差人接她入府了!”百里瀧將下巴從沐阿梨頭上拿開。
沐阿梨眼眸一暗,還不等她眸子垂下,便聽百里瀧道,“千歲府很多院子都是空着的,本王已安排她住在了北院!”
北院?沐阿梨一怔,北院是千歲府最小、最偏僻的一個院落,連府上的下人都不會安排住在那裡。百里瀧竟然將呂馨兒送去那裡,這是變相的囚禁吧?
“所以,你還要不要本王負責?”百里瀧湊到沐阿梨耳邊問道。
溫柔的氣息吹散了冬日的寒氣,低低的聲音仿若一片羽毛輕輕劃過沐阿梨的心尖。
“我,反正我不要與別人共侍一夫!”沐阿梨的臉頰微微有些發紅。
“誰若不識趣,本王殺了她!”百里瀧低低的聲音帶着淡淡的笑意響起,“也正因如此,本王今日沒有來下聘,我不想你委屈!”
沐阿梨清冷的眸子中有光彩流轉,臉頰也微微發紅。
百里瀧拉起她微涼的小手道,“不是累了嗎?本王送你回去!”
“嗯!”這次,沐阿梨沒有推辭。
走出長長的甬道,百里瀧遲疑了一下才向身旁的女子道,“不要輕易相信簡世鳴的話,他,不是什麼好人!”
“是!瀧大人!”沐阿梨很是乖巧的應道。簡世鳴不是好人,這個世上怕是沒有誰比她再有更深的體會了吧?
而此時被兩人腹誹的簡世鳴,已向沐敬東告辭,坐上了馬車。只是他臉上不但沒有了往日春風般和煦的笑容,反而透着幾分陰森之意。
“簡甲!”他揚聲道,“去查一查郡主最近都做了些什麼?倘若她有什麼行爲不檢點的地方,將她給我抓回王府!”
“是!”馬車外趕車的簡甲應聲道。
“三日後正好是臘八節,通知樑家去國公府下聘,去的時候讓樑蓉蓉去千歲府接上呂小姐!”簡世鳴眼眸陰沉道。呂馨兒一出面,怕是勝過他的千言萬語!到時候,沐阿梨便會知道百里瀧究竟是什麼樣的人了?
他看中的人,還從未有被人搶走的先例!
梨院門口。
百里瀧停住了腳步看向沐阿梨道,“本王府上還有些事要處理,今日就先不陪你了!”
“嗯!”沐阿梨低低應了一聲,轉身。
“本王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等本王處理了呂馨兒這個麻煩,再來向你求親!”望着沐阿梨的背影百里瀧保證道。
沐阿梨一怔,回眸,身後卻已然沒有了百里瀧的身影,而她的脣角,卻浮出一抹淺淺的笑意。
“阿梨!阿梨!”
她剛回身,一個歡快的女子的聲音便在她身後響起。
再次回眸,只見披着火紅色斗篷的薔薇正拉着一個身着淡紫色錦裙的女子向她衝來。
她脣角的笑容不由更暖了,“慢點!”
“阿梨!”薔薇衝到沐阿梨面前,扶着她的雙臂,眼眸亮閃閃道,“阿梨!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一個大秘密!”
“你又研究出了什麼新的配方?”沐阿梨挑了挑眉打趣道。
“纔不是!我知道沐如仙臉上的黑斑爲什麼沒有了!”薔薇下巴微揚,一臉的得意。蒼朮那點本事,還敢在她面前顯眼,她只要揮揮手就能將沐如仙打回原形。
“我就知道你最厲害了!”沐阿梨忍住心中的驚詫,衝薔薇豎了個大拇指,然後轉眸看向她聲旁穿着紫色錦裙的林詩語,“詩語姑娘怎麼來了?”
“一切都準備就緒,我娘讓我來問一下郡主,鋪子叫什麼名字?什麼時候開張?我進不來國公府,只好去找薔薇姑娘幫忙了!”林詩語笑盈盈的看向沐阿梨道。
沐阿梨沉吟了一下,“名字你們隨意!既然都準備好了,不如三天後臘八節那天開張!正好年關將至,我想應該有許多夫人、小姐需要購買胭脂水粉!”
“好!那我這就回去準備!”林詩語說完衝沐阿梨福了一福便轉身而去。
沐阿梨這纔看向薔薇道,“你剛纔說你知道爲什麼沐如仙臉上的黑斑沒有了?”
當年,沐如仙還年幼,她母親竹清便詢問過當時的藥王谷谷主,可不可以去掉沐如仙臉上的黑斑,她記得清清楚楚,當時谷主說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