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青只是沒有根據的猜測,柏天長自己都稀裡糊塗,卓青原自然問不出有用的東西。
但不管怎樣,溫慎遠是柏天長侍衛的事實,讓眼高於頂的小李子和孔二,絕不敢再輕看柏天長。
不管柏天長如何不喜歡這兩人,但卓青原跟他們畢竟是一個圈子裡的,擡頭不見低頭見。在他的極力調和下,柏天長不能不給面子,跟小李子達成和解。
小李子叫李前程,這傢俱樂部的實際擁有人。麻利地給柏天長辦了一張紅星卡。辦卡只是古稱,實際只是註冊一下資料。以後柏天長再來,掃描一下信息即可。
俱樂部發出的紅星卡極少,都是給那些頂級權貴的子弟。他們就是俱樂部的吸金石,是其他想進階的官員,想打聽內幕消息的商人,或次一級***,富二代們的‘鮮花’、‘臭鹹魚’。當然,會所也爲商賈們牽線搭橋,提供合作的機會。有時,這些***們想插手什麼生意,需要找一個替身。官商合作,利益均沾。
柏天長起不了這個作用,所以李前程、孔二爲卓青原堅持給柏天長辦紅星卡而不解。
既然和解了,當然就順便玩玩。柏天長念念不忘這裡可以試煉機甲。
孔二跟俱樂部無關,不在乎柏天長的錄像。柏天長有背景又怎樣,他又不是沒有。所以冷冷淡淡,不必結仇,也不想深交。弄得身後的武長安也不好再跟柏天長打招呼。
聽說柏天長想玩機甲,小李子有些爲難,“妹夫,你來得不巧。今天安排了機甲對戰,不好取消。改天,改天好不好。我給你打電話。”他想拉近關係,跟着卓青原喊妹夫。
卓青原幫忙解釋,“小李子這裡只有四架機甲。如果安排了兩場對戰,確實就沒空餘的了。反正給你辦了卡,等他們維護好之後,你再來。”機甲對戰之後,必須進行維護。也就是說,一兩天之內是不行的了。
柏天長擺擺手,“沒事。那我們看看機甲比賽去?”
小李子連忙答應,“當然可以。請。”
孔二本就帶武長安來看機甲戰的,於是大家一起。
跟着李前程,大家同上一部電梯。電梯下行,來到負三層。
出了電梯,是一條長長的弧形甬道。每隔十米左右,就有一個房門。
李前程問:“是大家一起,還是各開一個包間?”
卓青原說:“一起吧。如果分開,青青要擔心妹夫做壞事了。”
卓青青捶了卓青原一下,“胡說。”卻不反對大家共一個房間。俱樂部裡給男人提供的花樣,卓青青耳聞太多。甚至嫦娥俱樂部裡,給一些豪放貴女提供的服務,都不堪入目。
孔二正準備另開一個包間,身邊的張長劍忽然悄悄拉了他一下。孔二看看張長劍,沒有出聲。
李前程引領着大家,沿甬道走了一段,示意服務員打開一扇房門,“既然大家一起,那就這間吧。”
一進門,柏天長算是大開眼界。
這個房間大約一百多平米,前後寬只有五六米,左右長卻有將近二十米。裝飾極爲奢華。七八張像牀一樣寬的沙發,靠背升降可以調節。除了廚房,其他生活設施非常完善。
柏天長吃驚的並非裝修的豪華,而是前面的牆和一半的地面,全是厚實的特種防彈玻璃。透過玻璃,發現他們好像是在半空。下面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廣場。廣場頂部慢慢收攏,形成穹頂。柏天長他們就在穹頂上靠近最高點處。
廣場直徑大概有一千米左右。地面是全鋼製結構。穹頂的高度,起碼一百多米。
“哇哦,這麼大的地下室。工程量也太大了吧。”
孔二不屑地轉過臉,暗道:“鄉巴佬。”
李前程解釋說:“這不算什麼,工程機器人很容易挖出來的。”
柏天長說:“我的意思是,這得花多少錢?”
李前程頗爲得意,“也不多,千把億。”
柏天長咋舌,自己豪奪來的謝氏財團,總值也就造一個這樣的俱樂部。
柏天長指着牀型的沙發,“這是牀還是沙發?有必要做那麼大嗎?雙人座還是三人座?”
如此土氣的話,讓張氏兄弟,孔二,甚至卓青原都忍不住笑起來。
卓青原摟着柏天長,“妹夫,這是單人座。你想它是沙發就是沙發,你想它是牀就是牀。”
柏天長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靠牆站成一排的漂亮女侍者,立即明白了。手指來回指着那七八張沙發,臉上的表情很是怪異。
卓青原當然知道他要說什麼,“沙發之間都可拉上簾子隔開的。”
卓青青也明白了,呸了一口。
因爲卓青青在,服務節目怎麼安排,李前程拿不定注意,問詢地看着卓青原。卓青原又將目光投向柏天長。
想起在虎豹拳場時謝青鋒的安排,柏天長說:“要不,給我、青青、老溫三人單獨安排一個房間;要不,女侍者都出去。”即使沒有卓青青在場,柏天長也不願接受那些烏七八糟的服務。自己還是處男呢,就算不留到結婚,也希望是在有感情的狀態下破身。
如果柏天長只說他和青青兩人單獨一間,別人或者會多想。帶上溫慎遠,自然沒那意思。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好意思顯得急色。於是侍女都被譴出去了。端茶送水的,換成了保鏢。
大家就座。九人八張沙發,位子應該不夠。但除了柏天長,沒人覺得不夠。因爲武長安自覺地坐到孔二身後靠牆的侍者位。
柏天長看不過眼,自己坐到卓青青一張沙發上,喊武長安坐他的位置。
武長安遠遠地拱了一下手,再擺了一下手,以示感謝好意,不用了。
柏天長不忿,看着孔二,“孔少,武長安跟我好歹是同學,賞個位子行不行?”
柏天長的譏諷,讓孔二鬧心。現在這社會,可沒有家僕家丁這種說法。富豪之家,可以有保姆,保鏢,傭工,但都是支付薪水的工作人員。在人權上,是平等的。所謂‘賞賜’,是指孔二做得太過份了。
武長安卻暗暗叫苦,柏天長這是在幫倒忙。
果然,孔二冷了臉,“小武,我有不許你坐了嗎?”
武長安趕緊回答:“沒有,沒有。孔少,我坐這裡挺好。”
“你同學給你讓位,去吧。”
武長安遲疑了,“我就坐這裡是一樣的。”
孔二加大了聲音,“去。你必須坐上他的位置。”
武長安微怔,然後明白了孔二的話外音,“好。我保證。”說完大步走向柏天長讓出來的位置。
他不補最後三字,事情就過了。這三字一出,大家都知道了孔二的意思。就是武長安必須超過柏天長,佔據第一的位置。
本來還對武長安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看到他對孔二的態度,居然像是奴僕對待主人一般。厭惡之心漸生。聯邦高考榜眼,天武學員,不愁沒有一個前途,更不擔心生計問題。武長安這樣做,那就只有一個解釋,趨炎附勢。
武長安路過柏天長,眼神很複雜。
柏天長當成挑釁,轉過頭不想再理會。
張長劍忽然出聲,“高考時,武兄棋差一着,惜敗給柏少,丟了狀元之位。不過那畢竟不在一顆星球,未見得是真實水平。兩位今日何不現場切磋一下,看看到底誰優誰劣。也證實一下柏少的狀元是否名副其實。”
現場都是好事者,一下就來了興趣,包括卓青原,都極力慫恿。武長安更是躍躍欲試。
柏天長撇撇嘴,“沒興趣。”
孔二擠兌道:“是不敢吧。難怪在上面說,如果是武長安遇上星盜,肯定會幹得更漂亮。也算有點自知之明。”
柏天長按住氣急的卓青青,“我沒有演猴戲給別人觀賞的賤格。”
張長劍說:“聽說柏少在始皇星爺上過拳場啊。那是幹什麼?”
柏天長鄙夷,“我那是掙錢。你知道的,兩千億啊。”
孔二哈哈大笑,“不就兩千億嗎?我賭了。”
柏天長斜睨着孔二,“我知道你家有錢。但這可是真金白銀。你孔某的字號,在我這一分錢都不值。”世家子弟是有錢,卓青青一個月都有一百萬的零花。可兩千億真的不是一個小數目,即使在家族企業中擔任實職的世家子弟能夠調動這筆資金,但一次性消費,卻絕不可能。
世家子弟的豪爽,很多時候靠的是名號。欠別人再多,他們不在乎,債主也不在乎。因爲他們會通過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來還,比如攬下一宗**採購,或者促成一單**工程的承攬。
孔二沒擠兌住柏天長,卻反倒被柏天長擠兌了。讓他一次性掏出兩千億,他確實沒那能力。將求助的眼光投向李前程和張氏兄弟。李前程只當沒看見。他的這傢俱樂部總值也就一千多億,至於現金量,別開玩笑了。
張長劍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但不得不表示一下,兩手比劃了一個數字,氣得孔二吐血,一個億。
張長劍反擊回來,“柏少,這次賭注可是對等的,不是一比十。你拿得出多少,我們就拿多少。”
柏天長跟上次一樣,直接朝旁邊伸手,“大哥,我那別墅值多少?不夠的,借我。”
不等卓青原回答,溫慎遠說:“公子,我出。不就兩千億嗎?”莊景徵交代過,柏天長的任何要求都必須滿足,哪怕他要整個春秋公司和俠客行甚至俠客島。
這下孔二被逼到牆上了。但柏天長說到別墅,提醒了他,“我用一家酒店做賭注。”這家在天京的酒店,跟小李子的俱樂部一樣,在他自己名下,可以算作他私人的財產。
如此豪賭,讓卓青原、小李子這些藐視衆人的世家子弟都膽顫。輸者雖不至於吃不起飯,但卻瞬間變成窮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