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和顏悅色,“別怕。都出列吧,站到一邊。迎新會後,就派人送你們回去。你們想上哪所大學,我們都會給你們安排,並將你送到那顆星球。當然,沒有離開之前,你們還有機會重新要求入列。”
等幾人站到邊上,將軍繼續說:“離開的,我們不會輕視他們。因爲他們很明智。不過他們的恐懼,可能是我沒說完說清楚。剛纔說的那些,是你們成爲真正的天武學員之後的狀態。在這之前,你們只是預備學員,還是有一個法律保護期的,爲期半年。
這半年,就是考覈期。半年之後,武力值沒到武宗的,訓練成績不及格的,文理值的每一門課和技能學習,測試不到九十分的,都全部淘汰。
今天離開的,可以保送你想上的大學。半年後淘汰的,你們就只能回去參加下一年的高考。
半年之後,留下來的,纔是天武的正式成員。但是,也不見得每人都一定會成爲人中龍鳳,因爲每年還會有淘汰。
武力值上,大一結束,必須是武宗初階,大二結束,必須是武宗中階。依次類推,四年之後,你們都必須達到武尊初階。文理測試,每一門知識課和技能課,都必須九十分以上。否則你沒資格畢業。
需要說明一下,文理課程的設置,不分系別,所有課程都要學。數學、語言、天文、地理、政治、經濟、物理、化學、生物、機械、駕駛、維修、製造,你們什麼都要學。
對不起,此後淘汰下來的,將沒資格離開這顆星球,你只能成爲侍者,侍女,或者清潔工等薪水不錯,但地位地下,沒有多少人權的工作人員。因爲,放你們出去,將會泄露天武的機密。
當然,也不一定就一輩子不變。在你工作的時候,你還是繼續可以學習和修煉。如果能到達要求,可以申請重新考覈。考覈通過,你同樣可以繼續深造到畢業。借用‘天將授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那句古話,說不定你會比順利畢業的那些人,取得更大的成就。
最後再強調一次,這裡的學習任務非常繁重。這裡的武力訓練,非常地獄。
對自己沒信心的,現在站出來。這其實也是一種勇敢的表現。
認爲自己是硬漢的,是豪雄的,那就留下來,迎接你們浴火重生的洗禮。
給你們半小時考慮,做出決定你們人生的選擇。哦,可以自由活動,可以跟別人商量。”
將軍的話音一落,學生們頓時騷動起來。
臺上的將軍們,不動聲色,看着這批預備學子。
柏天長站起身,讓不動如山的龍校長一愣。這可是老校長點了名不可放過的潛力股,他要退出?
柏天長當然不會退出,他喜歡競爭,更想借用天武的力量。可是,他不願卓青青留下。不是怕卓青青不能畢業,而是擔心卓青青被訓練得跟那位女教官一樣。
武長安端坐不動。他來之前,早就知道這些。孔家跟卓家一樣,已有弟子從天武畢業。
武長安心裡甚至有些期盼。在這裡,只要武功和成績超人一等,就可以將曾經睥睨他的世家子弟踩在腳下,狠狠羞辱。
張長劍也是第一次接觸天武,看到柏天長起身朝卓青青走去,他也走過來,看看柏天長和卓青青的選擇。
柏天長直言,“青青,你退出吧。如果喜歡軍校,可以去天京軍校或黃埔軍校。”
卓青青大惑不解,“爲什麼?”
柏天長指了一下臺上那位至今都沒有合上衣服的女教官,“我怕你成爲她那樣的人。”
卓青青才十八,家教也很嚴,在她心中,自己怎麼都不可能像女教官那樣開放。頭搖得像撥浪鼓,“不會的,我絕對不會。”
柏天長嚴肅地說:“我也知道你現在做不出來。但是,幾年之後呢?萬一這也是天武畢業要求之一呢?”
卓青青堅定地說:“不會的,什麼時候我都做不到。”
柏天長只好耐心地勸,“我還是不放心。世事難料,誰知道幾年後是什麼樣子。保險起見,我覺得你最好退出。”
走過來的張長劍適時插話,“鹹魚頭,你這就太自私了一點吧。我覺得你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害怕青青超過你。誰都知道,天武的資源不是其他學校能夠比擬的。天武畢業,起步也比其他學校的畢業生高。
要不就是你想在這裡遊戲花叢,擔心青青有意見,就把她打發回去。憑你的武功,到時候必然可以肆無忌憚地佔有不如你的女生。我猜的沒錯吧?”
柏天長氣不打一處來,“管你鳥事。有多遠爬多遠。”
張長劍得意地說:“看看,氣急敗壞,被我戳穿了吧。”
張長劍的話,卓青青還真聽進去了。說柏天長擔心卓青青超過他,這當然不可信。但對實力和地位的追求,是世家子弟的本性。天武優厚的條件,卓青青不想放棄。
張長劍說的另一點,卓青青更是上心。沒錯呀,自己要是不在,柏天長豈不是可以任意跟其他女人上牀。在天武,這可不違法。就算他不強迫別人,也有不少女人爲了自保,送上門來的。血氣方剛的柏天長能拒絕?鬼都不信。
於是卓青青堅決不肯退出,“天長,你多慮了。我天天跟你在一起,你還怕什麼?我要是離開,你不擔心,我卻要擔心了。”
柏天長指着張長劍,“你覺得我是他說的那種人?”
張長劍搶着說:“誰知道?你自己才說了,世事難料。誰敢保證你幾年都不出軌?尤其是大家正值青春期。”
柏天長懶得理會張長劍,對卓青青說:“你不相信我的自制力?”
卓青青這次卻贊成張長劍的話,“我還真不相信。在校際賽的時候,你就要摸······呃。你說,我能信嗎?”
柏天長難得地紅了一下臉,“那不是情不自禁嗎?但是沒感情的······那個,我絕對不會做的。性\愛嘛,無愛,哪有性趣。”
張長劍譏諷道:“你恰恰說反了。男女之愛,更多的是因性而生。別跟我說青青如果是男人,你也會愛上她。”
柏天長怒了,“找揍是吧。”
張長劍得意地說:“被我戳穿謊言,惱羞成怒了?隨便讓誰評判,我說的是不是實話。想打我?嘿嘿,半年之後再說。到時候,你還不一定是我的對手。
再說了,就算青青跟別人有那種行爲又怎的啦?那又不是變心,而是奉獻。你沒聽將軍說嘛,都是爲了人類強盛的宏偉大業。怎麼在你這裡就接受不了呢?你看看,這裡一小半人都是女生。都像你這樣想,天武都沒必要了,大家全部回家等着滅亡。
既自私又沒覺悟,我真不知道天武怎麼把你招進來了?”
柏天長鄙夷,“滾。不是你女朋友,你當然可以站着說話不腰疼。”
張長劍振振有辭地說:“是我女朋友我也不腰疼。只要不是初次,只要不變心,只要不懷孕。那有什麼嘛,又不少一塊肉。”
張長劍說的真不是假話。權貴圈子的糜爛,社會底層的人難以想象。他們的婚姻,多是利益的結合,純愛極少。男人出去花天酒地,是理所當然的交際。卓青原就說過,柏天長即使去三皇俱樂部玩,卓青青也無權干涉。至於女人,偷偷養個把小白臉,男人也不見得就不能容允,只要別太過份,或者跟他圈子裡的狐朋狗友偷情,丟了他的面子。
這不是仇富。愛情之所以值得謳歌,不就是因爲它的稀有和珍貴嗎?即使是平白百姓找對象,也是先看對方的經濟條件,再看人品的。
卓青青開始接受柏天長的時候,同樣是柏天長有利用價值而已。所以,她跟張長劍的思想,實際更爲接近,因爲成長環境接近。
柏天長出身草莽。兩人對很多事情的觀點,差別很大。柏天長認爲張長劍是在挑撥,卓青青卻認爲他說得有理。“天長,我不會退出的。但我可以保證,只要你不同意,我絕對不接受那種行爲,這總可以了吧。有你保護我,也沒人敢強迫我不是。就算你保護不了我,還有我哥哥吶。你忘了,我告訴過你,我哥卓青陽就在這裡任教哦。不像大哥是堂兄,他可是我同父同母的親生胞兄。”
勸不動,柏天長也沒有辦法。想到卓青原在此,心裡微微放了一點心。既是親哥哥,想來肯定不願看到親妹妹被人褻瀆。
他那裡知道,卓青原已經被洗腦洗的很透徹。別說親妹妹,就是讓他獻出自己的愛人,他都可能毫不猶豫。
柏天長怏怏而回,心裡很是彆扭。無意中,一顆嫌隙的種子,悄悄入駐心田。
半個小時結束,退出的,竟然只有兩位女生。薛洪濤又返回到隊列中。半年的保護期,給了他信心。在始皇星,是魯有序、範恭明和劉星葉被柏天長要求上別的學校而沒有填報天武,薛洪濤才得以替補錄取。要是現在就實行天武的校規,他自認實力不足。給半年的保護期,就算到時被淘汰,大不了回去高考一次就是。失去天武這個機會,就太可惜了。
其他女生都不退出,或者是對自己的武功有信心。或者認爲即使武力值不行,只要文理值優秀也能受到校規的保護。要不,就是對那事無所謂,或者真有爲整個人類的興盛而獻身的思想。
兩位退出的女生,被車送走。
將軍臉上露出笑容,“很好,只有兩人退出。現在,我自我介紹一下,鄙姓司寇,名尚武。崇尚的尚,武力的武。中階武王,三星上將,天武大學堂的副校長兼教導處主任。你們可以簡稱我司上將,司主任,也可以稱我魔王。”
在柏天長眼中,司寇尚武的笑容,似乎有一種殘忍的味道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