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長右手接過小刀打開握住。李宇翔只來得及一聲驚呼,根本來不及阻止,就見柏天長忽然一用力,狠狠紮在攤放在洗手檯的左手上。
李宇翔趕緊搶刀,喝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柏天長隨他搶去,揚揚左手,“看看。”
李宇翔瞪大了眼,柏天長那一紮可不是玩魔術,力度很大的。但柏天長的左手毫髮無損,不見必然中的鮮血四溢。
“你怎麼做到的?”李宇翔不敢置信。
柏天長習慣性地斜斜嘴角,“我刀槍不入。”
“扯蛋。說實話。”
“說實話你又不信。你自己試。”柏天長將手攤在臺子上,讓李宇翔扎。
李宇翔試探着用刀尖刺了一下。真的沒有破皮。
柏天長好笑地說:“那麼小心幹嘛?用點力。”
李宇翔加重了一點力道,還是沒破。慢慢增大力氣,卻感覺像是扎中鐵板。
李宇翔驚異了,“你這是修煉的什麼功?魚龍舞?”
柏天長搖頭,“別管什麼功,反正毒蛇的暗器刺不穿我的皮膚。”
李宇翔的思路被帶回正題,“還是不行。你雖然勉強也算高階武師,可別人卻是經歷過生死的老牌高階武師,能比嗎?”
柏天長湊近了低聲說:“你忘了昨天的事啦。”
李宇翔還是不放心,“你說的是擊穿青狼胸腔的事吧。偶爾一次,並不能說明你晉升武宗了。”
柏天長忽然一拳轟向李宇翔。
李宇翔倉促以掌抵禦。
柏天長的力度並不是很大,但李宇翔這次是真的震驚了。他感受到了柏天長這隨手一招裡面蘊含的內力。
這說明什麼?“你······。”
“噓······。”柏天長豎起手指。
李宇翔終於知道,柏天長有絕對的把握。“你是準備······?”
柏天長狠狠地說:“我要賭他個傾家蕩產。”換過語氣,“等會出去,我引開謝青鋒、白陶朱,你想辦法說服屈姐和青青。還不能讓拳場監聽到。”
李宇翔點頭答應。他對虎豹拳場也沒有好感,可謂合法地殺人如麻,而且賭博讓很多人家破人亡,該輪到他們自己了。
兩人走出衛生間。柏天長招過謝青鋒和白陶朱,出了貴賓間。卓青青急得要追,卻被李宇翔攔住。屈玉萱很不高興地叱問:“天長給你吃了什麼***?”
李宇翔忽然出手,止住兩人。一手一人,將她們抱入衛生間。兩人豈會防備李宇翔,以爲李宇翔心懷不軌,又驚又怒又怕,連聲叱罵。
“什麼,柏天長要挑戰毒蛇?”接到謝青鋒的電話,謝林森大是奇怪,“爲什麼呢?”
“得了狀元,輕狂得自以爲天下無敵了吧。”謝青鋒分析道:“再者看到毒蛇打過一場,想撿便宜。賭注誘人啊。”
“呵哈哈哈哈。”謝林森得意地笑,“天予不取,必受其咎。正不知從何下手,誰知他自己卻送上門來。青鋒,穩住他,並密切注意他們有什麼異常。就說已上報拳場,拳場會盡快受理。”
謝林森掛掉兒子的電話,立即撥通拳場經理,“柏天長一夥人有沒有不同尋常的舉動?”雖說胸有成竹,但老練的社會閱歷,卻使他謹慎小心。
經理室可以監控全場,包括所謂非常保密的貴賓室。觀衆席雖暗,但拳場到處是紅外攝像頭。
經理回答:“那些學生基本正常,但李宇翔出其不意地止住屈玉萱和卓青青,將她們拖進了衛生間。”
謝林森一愣,隨機嘿嘿奸笑,“呵呵,喝了助興藥,趁柏天長不在,忍不住啦?好,好啊。柏天長的成績和相關視頻你都看過吧?你覺得,毒蛇有多少勝算?”
經理回道:“不用戒指,百分之九十。使用戒指,就不用說了。”
謝林森說:“用,當然要用。給毒蛇換藥,將軟筋散換成三日咳。”
經理大驚,“您想殺了柏天長?”
謝林森陰森地說:“我殺他幹嘛。我要他拿東西來換解藥。不願咳血三日而亡,就老老實實把我要的東西給我。”
經理不知謝林森窺覷柏天長上面東西,膽顫心驚地問:“要是官方查出來,是毒蛇用毒怎麼辦?”
謝林森眼裡射出冷酷的光芒:“那屬毒蛇的個人行爲。毒蛇已畏罪自殺。拳場嘛,大不了是管理不嚴,查封一段時間而已。”看經理嚇得面無人色,緩和語氣道:“這只是最後不得已的情況。你放心,柏天長敢不要命嗎?”
經理冷汗淋淋,不敢直視謝林森的眼睛,連聲答應,“我馬上安排。賠率,您看怎麼定?”
“一賠十。毒蛇嘛,一賠零點五。”
經理的心直抽抽,真狠,非但要物,還想大賺一筆。如此賠率,押毒蛇的必然不多。
等一切都安排好,第二場拳賽也結束了。
上午本來只有兩場拳賽。再想看,就要等下午了。
這時,擴音器裡忽然播出一則意外的消息,新科狀元柏天長,下午將挑戰拳場拳手毒蛇。柏天長的賠率是一賠十,毒蛇的賠率是一賠零點五。歡迎大家下午到場觀看。
這次,拳場沒使用任何誇張刺激性的語言,就只是簡單播報了一下。目的嘛,自然是讓人覺得拳場並不怎麼看重這場比賽,以便事後撇清干係。
其實拳場很清楚,這場比賽根本不需要他們大張旗鼓地打廣告,柏天長的名氣就足夠了。
網絡通訊太便利了。如同十二級颱風,柏天長挑戰毒蛇的消息,席捲徐福,甚至整個始皇。不少人目瞪口呆,不少人拍案而驚,也有人嗤之以鼻。再是狀元又怎麼樣?高三學生而已,溫室裡的花朵,經歷過真正的生死搏殺嗎?得了個狀元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柏天長、卓青青、魯有序、範恭明等人的電話幾乎被打爆。可他們一律不接聽。方星航打李宇翔的電話,竟然離線。終於在羣裡查到屈玉萱的電話。屈玉萱嬌笑着,“我勸服不了他們。他們也不願接你的電話。還是你自己來現場吧。”
最後居然驚動了卓遠河,打不通卓青青幾人的電話,直接撥到謝林森的天訊上,“我命令你取消這場比賽。”直接而獨斷,不容置疑。
可被神功誘惑得鬼迷心竅的謝林森卻不買賬,“對不起,星長,我無權取消這場合理合法的比賽。但請您放心,我保證柏天長的安全,好吧。”
卓遠河第一次失態地砸了電話。
午餐之後,大批觀衆涌向虎豹拳場,包括各大媒體。睡醒過來的劉星葉,跟龔妙心,馮茹蕾,魯維剛等人也慌慌張張地趕往拳場。
徐福市出動大批警力維護秩序,拳場內外已經人滿爲患。
拳場內只有五千席位,顯然遠遠不能滿足需求。拳場很人性化地在拳場外圍,臨時安置起播放設備,讓不能入場的觀衆,也可以看大屏幕現場直播。
劉星葉等人,在親臨現場的馮文超、龔方明的幫助下,得以進入拳場貴賓室,見到柏天長。所有人的第一句話都是,“你瘋啦?”
柏天長卻悠哉悠哉地痞笑,“別激動,誰都阻止不了我。想幫我,拿錢來,借我錢。”
幾人恨不得將柏天長綁走,但被卓青青等人制止了,“讓他去吧,不然他不會死心。反正已經準備好救護車,死不了就行。受點教訓也好,讓他狂!”一副氣得不輕的模樣。
馮茹蕾氣得跳,“錢錢錢,拿去!”把魚龍門賬上剩下的十幾億全部轉給柏天長。
“不夠。”柏天長搖頭。
“你······。”馮茹蕾差點沒被氣死,“我沒啦!”
魯有序說:“老大,要不把那顆流星抵了?”他從天箭揹回的那顆流星,回來就交給柏天長了。
柏天長苦笑,“那顆沒用。我削了半天也削不動,根本就是一個鐵疙瘩,不是鑽石。”
當時他們撿了四顆流星。一顆破開成了鑽石,回來送到珠寶店加工成了兩套首飾。劉星葉、卓青青一人一套。三顆賣給了俠客行。
他們不知道天星幫送了方星航一顆,所以莫名其妙地多出一顆,被魯有序悄悄背了回來。柏天長用刀砍了半天,發現它竟是一塊隕鐵模樣的東西。隨手丟在農莊游泳池了。
“這怎麼辦?”魯有序是知道內幕的。
“借呀。”柏天長對衆人說:“讓你們自己下注,你們多半不敢下大。來來來,有錢出錢,沒錢去借。趕快幫我湊錢,多多益善。”
白陶朱心中一動,“我有五億。”他也不相信柏天長會贏,但想讓柏天長欠他人情。
“五億不夠。陶朱,問問你爸,在不影響你家現金流轉的情況下,能借我多少?放心,不用擔心我還不起。”湊近白陶朱耳邊,“即使沒錢,我用其他東西抵賬。”
柏天長明白白陶朱接近他的用意。白陶朱當然也知道柏天長用什麼抵賬。心跳加速,卻佯裝鎮靜,“我打電話問問。”走到衛生間去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