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遠足,衆人驚魂。好在大家都安然無恙,除了柏天長。
坐在回去的飛機上,柏天長終於忍不住痛哼失聲。
身邊的卓青青大驚,“天長,怎麼啦?”
柏天長扭曲着臉說:“骨頭斷了。你摸這裡。”示意卓青青摸他胸口斷了的肋骨。
卓青青卻一掌拍在他肩上,“滾,又耍流氓。”
“嗷噢。”柏天長痛得叫了起來,冷汗一冒。看來,肩上的骨頭,肯定也開裂了。一個人單槍匹馬,獨戰那麼多訓練有素的星盜,雖然擊斃數人,但自己也中了好幾槍。
卓青青把他的槍感和輕功,想象得過強了。畢竟真正開始練武也才一過多月,用槍不到半小時,如何跟在槍林彈雨的殺場中廝混了數年或數十年的星盜比。如果不是老媽給的那件神奇皮膜,他早就見太祖去了。
“還裝?”卓青青以爲柏天長又是調戲她,舉手又要打。
“住手。”坐在後座的劉星葉暴怒,“你沒看到他痛得汗都冒出來了嗎?天長哥肯定受傷了。都是你這個狠心的女人,讓天長哥一個人對付十幾個槍手,不受傷纔是怪事。哥,傷着哪兒啦?”
卓青青這才發現,柏天長這次似乎不是裝的,因爲他已經痛得話都說不出來。連連道歉,“對不起,天長,我不知道。我看看,哪裡受傷了?”
方星航已經走了過來,脫去柏天長的上衣。很是奇怪,柏天長的皮膚,白皙光滑,不見一點傷痕。方星航用手摸了一下柏天長的肩膀,立時感應到肩骨已裂,“還有哪裡?”他剛纔聽到柏天長讓卓青青摸他的胸口,擔心還有其他地方的傷勢更重。
柏天長指了指胸口。
方星航喊卓青青讓開,讓柏天長平躺在兩個座位上,仔細地檢查了一片柏天長的全身。肋骨斷了兩根,另有兩處的骨頭破裂。方星航暗暗駭異,柏天長竟能忍到現在。
方星航馬上喊飛行員加速,並用天訊通知徐福市做好急救的準備。
劉星葉眼淚漣漣,恨恨地盯着卓青青。卓青青一臉的歉疚,蹲下身握着柏天長的手。魯有序和範恭明滿是焦急的神色。其他同學則是驚詫無比,剛纔劉星葉說柏天長一人對抗十幾個槍手,居然只是受了點傷。
飛機降落徐福軍用機場。柏天長立即被送進等候在那的急救理療倉。
方星航安慰卓青青、劉星葉等人,“沒事了,很快就好。”大家才鬆了一口氣。
方星航又跟所有的同學說:“大家注意了,這次的事,最好不要外傳,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大家都點頭答應,唯有王茂力嘀咕道:“災星。只要有他在,就總會招惹****。”
另有一些同學也在說些酸不溜丟的話,“人爲財死。四十五億誒,值得。”
魯有序大怒,“閉上你們的臭嘴。我們怎麼知道那裡有恐怖份子?”
王茂力說:“你們不去搶他們的鑽石,他們怎麼會追殺你們?他們怎麼會襲擊我們?”
“什麼叫他們的鑽石?你沒聽到方老師和那三個人的對話嗎?那是流星。”
吵吵鬧鬧。這次馮茹蕾也覺得柏天長做得不對,“哼,就爲了討好貪財的女人,差點連命都搭上。等天長醒了,我要跟他好好談談。爲了這種女人,到底值不值得?”
卓青青氣得冒煙,“爲你去尋找流星就值得,爲我就不值得?你比我漂亮還是比我成績好,比我聖潔還是比我高貴?”
馮茹蕾鏗鏘地回答:“我比你純真,不會利用他。不會讓他陷入險地,更不會在他受傷時,還以爲他是假裝。”
卓青青一窒,拷問內心,自己對柏天長的感情和關心,真的沒有馮茹蕾那麼深。如果柏天長還是那個不成器的癟三,自己絕對不屑一顧。但馮茹蕾這麼長時間以來,卻一直孜孜不捨地督促他進步。口頭上卻不服氣地說:“我將做的比你更好,一定會。”
那邊魯有序和王茂力幾乎要打起來。方星航一聲大吼,“都給我住口。”苦惱地嘆了口氣,放低音量,“車來了,都回校吧。別鬧了。”他本就爲那三大勢力而頭疼,實在沒心思跟學生們講道理。
也不知他們到底在爭奪什麼東西。天星幫和十殿星盜兩方,可謂損失慘重,豈會善罷甘休。如果東西在俠客行買走的三塊隕石裡,矛盾到是可以暫時轉移。萬一不在,始皇星或將不得安寧。具體到柏天長等人,更是隨時都有殺身之禍。
殺身之禍還早,另有麻煩找到頭上了。
第二天,柏天長從理療倉出來,就看到魯有序帶着他二哥魯有義、妹妹魯有馨,範恭明帶着他妹妹範星藍,焦躁不安地等候在病房門口。按說,家裡有事,他們找柏天長也無用。但是以前如果有什麼麻煩,找到李衡源和柏鬥星,那就不是個事。現在李衡源和柏鬥星走了,使他們下意識地來求助柏天長。
“什麼事?”一看他們焦急的樣子,柏天長就知道事情不小。
魯有序嘰哩哇啦地說了一通,柏天長聽得雲裡霧裡,“得,你住口吧。小猴,你說。不着急,慢慢說清楚。”
原來,他們出去遠足時,社安局把魯維剛夫妻抓起來了,理由是價格欺詐和偷逃稅款。同時被抓的還有範仕坤,就是範恭明的老爹。說是利用職務之便,爲魯維剛掩蓋逃稅的罪行。
範恭明最後說:“這些都是無中生有的事。我們昨天去探望老爸。老爸說,應該是功法惹的禍。社安局的人有意無意地問到魯有序和範恭明所修煉的功法。隱晦地暗示,只要交出功法就可以無罪釋放。”
魯範兩家勢薄力弱,想到盯上他們家的人或勢力,能夠操縱社安局,就先虛了。其父屬意他們來找柏天長,就是想試問一下可不可以交出功法以脫罪。只不過訕訕地不好意思開口。
柏天長暴怒,“功法絕對不能給他們。不是捨不得,是退縮和逃避,解決不了問題。今天要功法,給了。明天他要你家的農莊,你給不給?
他們不是以偷逃稅款爲藉口嗎?你家逃過稅沒有?就算有,也只是補交稅款和罰金吧。他們憑什麼抓人?”
範恭明說:“執法權在人家手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自古民不與官鬥,想找我們平頭百姓的岔子,那還不容易。所謂價格欺詐和偷逃稅款,源自我們上次去農莊玩。我們三十幾個人的消費,最多三十幾萬。結果你不是讓我把三百五十萬都給了魯叔嗎?懂了吧。”
“啊呸。”柏天長氣急,“那三百多萬是我們自願給的,怎麼算價格欺詐?又憑什麼按三百五十萬繳稅。”
範恭明說:“這就是官字兩張口啊,還不是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官?”柏天長想起一事,“好像我也是官了哦。揹包,我的揹包呢?”
好巧不巧,這時卓青青和劉星葉剛剛走進走廊。劉星葉喊道:“天長哥,你的揹包在我這。”
“你們怎麼來啦?也知道魯叔他們被抓的事?”
卓青青說:“我們來接你出院啊。誰被抓了?”
柏天長沒回答,接過揹包,看到李隊長給他的那個證件還在。猶自拿不準,這個證件是否真的跟李隊長說的一樣有效,撥通李隊長的天訊,“李隊長,我柏天長。問你個事,我要是打了**官員,這個證件也能免責嗎?”
李隊長莫名其妙,“啥意思?你打**官員幹嘛?”
柏天長說:“我就問你,你給我的證件是不是真的打人可以免責。”
李隊長慌忙說:“雖然可以免責,但你千萬不要亂來哈。有理有據,我們什麼都不怕。但是不能······。”
“這就夠了。”柏天長不想聽李隊長的囉嗦,掛斷電話,大手一揮,“走,我們要人去。敢不放,我拆了他社安局。”
魯範等人稀裡糊塗,“老大,啥意思?”
柏天長嘿嘿一笑,“我手裡有一本打人執照,打人不犯法。奶奶的,敢惹我,我打得他媽都不認識他。”
“真的呀?那感情好。走,殺進社安局。”魯有序激動了。魯範兩家兄弟姐妹都高興不已,跟着起鬨。
劉星葉不敢相信,“天長哥,哪有那麼好的事?你別把事鬧大了,把自己也搭進去。”
卓青青拉了她一下,“是真的。沒事,跟他一起去吧。”
幾人興沖沖地打車趕往社安局。一下車,發現方星航和李隊長已經先一步到了。
柏天長掛了李隊長的電話。李隊長立即給方星航打電話,問柏天長到底發什麼神經。
方星航隨便問了幾個同學,就知道原委。趕緊喊上李隊長一起,先一步趕到社安局。
李隊長攔住柏天長,“你想怎麼幹?”
柏天長說:“不是我想怎麼幹,是他們構陷百姓,執法犯法。”
李隊長說:“他們既然敢於抓人,應該是有根據的。你可不能亂來。”
柏天長冷笑着地說:“什麼意思?你也是跟他們一個立場?就算有偷稅行爲,也不過是封門、罰款吧。憑什麼抓人?何況本無其事。這點方老師可以作證,當天的事,他全程在場。你要是跟他們一個立場,這本證件我不要了。”
李隊長連忙說:“你別那麼衝動嘛。我不就是問一下嗎?老方,真的是這麼回事?”
方星航點點頭。
“行。我跟你一起要人去。”李隊長立即大義凜然地說。
柏天長帶頭走向社安局大門。看到柏天長等人的校服,有警員立即攔住,“你們想幹什麼?出去出去。國家機關是你們能亂闖的嗎?”
柏天長也不回話,一腳將警員踢飛。
咔嚓,咔嚓。子彈上膛的身音,不少槍支迅速瞄準柏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