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青青沒說話,只是得意地點頭。
卓青陽暈了,打死不相信,“不會,不可能的。又不是玄幻小說,怎麼可能嘛······。”忽然極其鄭重地說:“青青,你別忙着下結論。第一,不要告訴任何人。第二,繼續嚴密關注,掌握第一手資料。我這邊,立即跟老爸聯繫。老爸原本還要半個月纔去始皇星履任,我問問他能不能提前一點,趕上你們的決賽。”
卓青青撇撇嘴,“你當我傻呀,我會告訴別人。”話沒說完,卓青陽已經掛斷電話。
趕到柏天長申請的小修煉室,卓青青發現大家都到了,而且還多出一個龔妙心。那位在運動場上激情四濺,口若懸河,帶動全場氣氛的豪氣女強人,此時卻如一隻溫順的寵物狗一樣,抱着一個頭盔,乖乖地靜坐一旁,眼都不眨地看着柏天長。
魯有序和範恭明都戴着一個差不多的頭盔,在一邊獨自修煉。魯有序一拳一腳,勢大力沉又嚴謹有度,隱隱浮現出一派大家氣概。範恭明則沿着四周的牆壁,竄上竄下,迅捷無比。卓青青眼前一亮,這兩人所練的功法,顯然非同一般。
卓青青沒空欣賞他們的絕技,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就是把龔妙心驅逐出去。一旦決定俘獲柏天長,卓青青就立馬對他身邊的女孩做過細緻的分析。
馮茹蕾看似追得很緊,其實一點希望都沒有。因爲馮茹蕾對柏天長的限制太多。要求男朋友上進,這無可厚非。但要求他按照你規劃的時間來作息,就不太合適了。男孩子在這個年齡段,正是追求自由自在的時候,在家裡因爲父母的嘮叨而叛逆,哪堪被女朋友管得死死的。
再要求他只能跟哪些人來往,不能跟哪些人來往,就實在過份了。你不許他跟女生來往,還可以理解爲吃醋,但不許他跟低層次的狐朋狗友來往,可就觸碰他的逆鱗了。柏天長明顯是個爲朋友兩肋插刀的市井性子,視兄弟如手足。即使不說妻子如衣服,但你畢竟還沒成爲他的妻子嘛。自斷手足去追女朋友,可能嗎?
柏天長就是因此而宣佈跟馮茹蕾分手的。然後像個叛逆的孩子,我偏不上進,我偏要跟魯有序、範恭明混在一起,我偏要跟女孩交往。馮茹蕾像個寵溺孩子的‘母親’,無可奈何,只能不停地道歉,希望柏天長回心轉意。
卓青青卻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本性使然,就算現在不反對柏天長跟魯、範做兄弟,也僅僅只限於魯、範。但一旦柏天長又有了新的低層次朋友呢?馮茹蕾拼命想擠進上流圈子。可柏天長有點像方星航,對權貴不屑一顧。從他對張長劍等人的態度就能看出來,卻對社會底層富於同情。所以,兩人根本就走不到一起,所以套盡馮茹蕾的秘密之後,卓青青依然可以視她如閨蜜。
但龔妙心不行,這女孩太有心計。在柏天長面前總是一副溫順乖巧,楚楚可憐的模樣,似乎一切都以柏天長爲中心,只想做一個賢妻良母。而卓青青分明看出其野心勃勃,不是一個安份的主。如此善變,卓青青真擔心,柏天長不是她的對手,遲早會陷入她溫柔的陷阱。
所以,馮茹蕾可以留,但龔妙心必須走。
卓青青大步走向龔妙心,“龔小姐,我們要修煉。你也知道,各人的功法都是不傳之秘,你坐在這裡怕是不合適。”
龔妙心正想說‘你不也看了嗎’,但強行吞了回去,柔柔地笑,“你說得對。”然後朝正在跟馮茹蕾切磋的柏天長喊道:“天長,卓小姐擔心我偷學了你們的功法。我先走了,去給你們訂晚餐。明天還要比賽,別太累了,早點休息。你的頭盔,我幫你拿着還是給你放在地上?”
柏天長停下動作走了過來,淡淡地看了卓青青一眼,對龔妙心說:“也行,那就麻煩你了,免得我們一會忘了時間,食堂關門了。頭盔給我吧。”
龔妙心甜甜地‘嗯’了一聲,看都沒看卓青青,轉身走了。
卓青青有氣出不得,無故被龔妙心告了一狀,交手第一回合算是完敗。對龔妙心的警惕級別,瞬間上升到最高點。
看到卓青青氣鼓鼓的神態,柏天長好笑地說:“她都走了,你還氣啥?”
卓青青說:“她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他哪裡懂得女孩家的小心思,“就算讓她留下,難道她就能學會你的功法?”
卓青青說道:“那可說不準。你不是在給茹蕾解說蓮花掌嗎?她看不會,難道聽不懂啊。”
走近來的馮茹蕾卻接口道:“我沒關係的。妙心的父親是徐福市長,她家的功法比我的好多了,讓她學她也未必感興趣。”
卓青青鄙夷地想道:“一個市長就讓你眼熱,要是讓你知道我父親馬上就是始皇星星長,你還不得把我當祖宗供着。”這話她當然不會沒品位地說出來,轉移話題道:“你們繼續。天長,我幫你拿着頭盔。”
“行。你的武技已經很嫺熟了,短期內上升空間不大,就不必費那個神了。我幫茹蕾和星葉分析一下,看能不能提高一點。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
卓青青開玩笑地說:“你不用幫大熊和小猴嗎?重色輕友吧。”
柏天長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中的頭盔,“他們不需要。”
柏天長和馮茹蕾繼續切磋,卓青青抱着頭盔開始研究。她早就懷疑頭盔有問題,因爲這幾天,三人只要是修煉,就一定會戴着頭盔。頭盔的作用無非就是防護,可個人修煉,又不是對打,戴個頭盔,非但沒有幫助,反而是累贅。
柏天長眼角的餘光,看到卓青青翻來覆去的琢磨頭盔,不禁感到好笑。頭盔的作用,他不可能告訴別人,不然,就真的犯罪了,懷璧之罪。老媽也不知從哪裡弄來的,反正網上查不到,也就是說,這個世界上,很可能就只有這三個。
他也不擔心卓青青發現其中的秘密。這個頭盔,在別人手裡,根本就沒用。因爲鎖定的是他們各自的意念波,並且只能用意念啓動。除非自己先解除鎖定,再鎖定另外一人的意念波,那人才可以用。
所以卓青青無論怎麼看,這就是一個原始得不能再原始的頭盔了,連一點電子輔助設備都沒有,一點都不能增加使用者的視聽效果。這麼一來,就更可疑了。現在還有人生產這種頭盔嗎?連工地上的頭盔,都有預警功能吶。滑板頭盔,會準確判斷障礙物接近的速度,方位,碰撞機率和傷害力度等。至於戰鬥頭盔,那功能就更多了。所以爲了檢驗學生的真正實力,校內校際的比賽,都不許帶頭盔。
不管怎麼懷疑,卓青青都看不出任何異狀,除非她把頭盔拆開來。悻悻地停止探索,擡頭看幾人練功。
昨天柏天長的一番指點,似乎對劉星葉的幫助極大。也或許是她正處於一個瓶頸,被柏天長一點撥,豁然貫通。今天,她的動作明顯順暢多了。招式與招式之間的轉換,也不見一點窒礙。速度更快,角度更刁鑽,攻擊力明顯大大增強。只要力量再有所提高,武力值將躍升一大截。
卓青青突然有點不舒服,似乎她的東西被別人撿去要不回來一樣。她已經下意識地把柏天長當作自己的私產,無償幫助別人算怎麼回事。
但就算不舒服,也只能暫時埋在心裡。她剛纔在運動場上雖然說出‘我答應了’,可柏天長沒有迴應。這幾天他的注意力全在比賽上,不再追在她他屁股後面喊老婆了。兩人的戀愛關係沒有公認,她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柏天長又在幫馮茹蕾深入理解她的功法。
武力值上,馮茹蕾原本是輕視柏天長的。但劉星葉的改變實在太顯眼了,加上劉星葉悄悄跟她說:“天長的武力值或者不高,但他的領悟力絕對一流。你讓他幫你看看,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再說她鐵了心要嫁給柏天長,本就想躲着他爸把自己的功法傳授給心上人。所以就有了這次的教學切磋,也不知是誰在教誰。
位子沒擺正,也沒有一個謙虛的態度,馮茹蕾的收穫,顯然不如劉星葉。她還一個勁地追問柏天長學會了沒有,讓柏天長哭笑不得,而卓青青則暗自竊笑。
一旦專注,時間就過得很快。眼看要天黑,只好結束脩煉,各自回去打掃個人衛生,然後一起到食堂吃飯。秉持食不語的原則,柏天長匆匆吃完,就獨自回家。
恨得卓青青牙癢癢,你今天怎麼不口花花了。你只要一說,我就可以順勢公開確定我們的關係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