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隊一直沒有停歇的跑到了又一次黃昏的時候才停下來,開車的人換成了俊迪,剛開始我還能提起精神跟他扯兩句,但是沒多久就腦袋一歪睡着了。
做過長途車的人都知道,那車廂微微的震動坐久了真的很容易犯困。
車子這次是停在了一個隧道的前面,估計是一座大山的腹部地方,迷迷糊糊的下了車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緊挨着公路的一棟暗灰色的兩層小樓,頂部不是現代樓房的平齊而是一條條的邊角地方朝上勾起了一些。
小樓坐落在這山上四周都是雜草叢生,給人一種莫名的孤寂感。
“今晚就在這過了,先把這附近清查一圈。”中年人下令的時候,鎖天就已經一個人越過公路的護欄穿越那些雜草從朝着那小樓走了過去。
見狀我回頭囑咐大家都在附近不要亂走之後就跟着翻過護欄朝着鎖天走了過去。
隨着越來越靠近,這棟樓的形象也就越發清晰了起來,在直面着公路的方向有一扇厚重的木門,上面應該原本是有塗漆的但是現在不知經歷了多少年的風吹雨打已經掉落的差不多了。
跟着鎖天順着這棟樓繞了一圈,我發現這棟樓竟然是沒有窗戶的,心裡不禁奇怪,便把這疑惑問出了口,聞言鎖天若有所思的盯着小樓的大門看了兩眼之後開口道:“這不是現代的東西,應該是民國之前留下的屋子。”
聞言我微微有些驚訝,民國之前那就是清朝了...在我的意識中只要是民國之前那全都是古代,盯着眼前這棟明顯歷經滄桑的古樓看了好一會,我經不住在內心裡感嘆,竟然能屹立那麼久,此間還經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八年的抗戰它竟然都幸運的躲過了那麼多燕飛的炮彈。
鎖天上前走到了那扇大門前伸手捏住了那把滿是鏽跡的大鎖,反覆看了一圈後手腕一轉一把飛刀便捏在了手中,對準了鎖眼一通搗鼓之後隨着一聲並不利索的卡擦聲,鎖就從門上的銅環上脫落了下來。
鎖天推門之前回頭看了我一眼,沒說什麼就轉回頭將門給推開了,一瞬間一股子煙塵黴菌味立即鋪面迎來,嗆得我連咳了好幾下,緩了一下才跟着鎖天踏進了小樓裡。
樓裡很暗,整棟樓除去大門之外其他的地方都是完全封閉的,角落裡有一圈木質的樓梯是通向二層的,整個二層似乎也是木質成的。
我和鎖天都沒拿手電筒,這會只能就這鎖天手中的打火機微弱的光來簡單觀察這屋裡的構造。
屋子裡到處都是灰塵和破爛不堪早已經看不清原貌的東西,一圈下來什麼也沒發現,沒多大會大鬍子他們也跟着走了進來:“當家的,外面已經清查完畢了,這地兒還算可以。”
“嗯。”聞言鎖天點了點頭,示意他們把這屋子簡單收拾出來晚上紮營之後就扯着我走了出去。
回到車前鎖天就鬆開了手朝着關着楊博士的車子走了過去,我被徐淑他們扯到一旁指着那棟樓問道:“這是神廟吧?供着土地婆土地公公的那種?”
聞言我先是一愣,隨即笑了出來問道:“沒有,裡面是空的,除了幾根柱子其他啥也沒供着。”
“這不科學啊...”韓雪接聲道:“電視裡這樣的房子一般都是供着什麼東西的。”
聞言桃子撇了撇嘴後對着韓雪陰陽怪氣的說道:“哼,也就你這樣的人才信電視劇裡的說法,那裡面還說人能穿越回古代呢,你倒是穿越一個給我看啊。”
聞言韓雪狠狠的瞪了桃子一眼滿臉在醞釀語句準備跟桃子還擊的表情,見狀一旁的陽陽俊迪等人忙出聲打岔將話題引到了別的上面。
沒多久黑衣人就將小樓大致清理了一番,我們出發時什麼都沒來得及帶,現有的東西也都是之前丟在車上沒拿去的一些剩餘,好在現在天已經不算冷了,我們把車上那唯一一牀被子給拿了下去,鋪一半蓋一半,剛好夠仨孩子的。
趁着天還沒黑,我在那小樓旁邊的地上挖了個坑添上週邊找到了乾柴火點着之後架上了之前從餐廳裡順出來的一口鍋之後就着手準備煮些泡麪和掛麪。
在等水燒開的期間大鬍子剛巧從小樓裡走出來,見狀笑哈哈的拍着肚子對身旁的人道:“自從這陳妹子加入咱們,可算是不用頓頓吃餅乾礦泉水了。”接着又轉回頭對我喊道:“哎,我說陳妹子,我們這麼些人是不是都沾了當家的光啊?”
聞言我回頭羌裝着瞪了大鬍子一眼說道:“你可就拉倒吧,這麼些天你啥時候見他吃過除了餅乾之外的東西?”
“說的也是。”大鬍子撓了撓頭髮,盯着不遠處車旁站着的鎖天看了一眼後出聲道:“也不知道當家的身子是不是肉長的,跟仙人掌似的,喝點水就能活下去的那種。”
吃過了晚飯之後天差不多就全部黑了下來,鎖天將隊伍分成了兩班分別負責前半夜和後半夜,沈風鎖天他們守前半夜,我和徐淑周文以及其他幾位黑衣人守後半夜。
小樓裡沒有打手電筒,因爲擔心會把附近山上的行屍給吸引過來,我和嘎子叔原本想要把仨孩子給哄睡着,結果卻發現這根本就不可能,他們仨睡了整整一個下午,這會精神奕奕的根本一點睏意都沒有。
沒法子我只能起身跟嘎子叔韓雪一起帶着仨孩子出了小樓,畢竟其他黑衣人已經累了一天了,人家也是得休息的。
沒有了高樓大廈和霓虹彩燈月亮就顯得特別的亮,四周的東西雖不至於像白天那樣看的清晰卻也是可以看的差不多清楚。
帶着停雲和小虎榮榮到了馬路上,我們幾個大人陪着他們仨玩了好一會的老鷹抓小雞後實在沒了精力,乾脆帶着他們仨我們一羣人圍成圈坐在地上挨個給他們講故事。
原本在守夜的那些人也漸漸朝着我們靠過來參與到了講故事和聽故事的行列,榮榮死活非要鎖天抱着,沒法子正在車上休息的鎖天也只能無奈的加入到了聽故事的隊伍中。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剛認識鎖天的時候,他還給榮榮講起過一些殺人碎屍的場景,當時我真的以爲他是警察,現在想想那些所謂的案件壓根沒有警察出現過,全部都是一些血淋淋的場景描述,榮榮當時傻不拉幾的聽的似懂非懂還跟着傻呼呼的笑。
故事講了一圈,不僅是三個孩子就連陽陽他們的性質也都高了起來,不停的讓那些黑衣人給他們講訴之前出任務時遇到的情況和處理的一些匪夷所思的事件,其中一位名叫韓路,眉目剛毅的黑衣人隊員瞧着雖然顯得呆板但是故事說的風生水起,把一衆老老小小都吸引的臉色認真的盯着他瞅。
人有三急,我吃飯的時候水喝的太多,這會急等着上廁所,沒法子把懷中的小虎交給徐淑看着後我起身越過護欄朝着小樓後方快步跑了過去,期間在跑到小樓門前的時候一個沒看清和似乎同樣剛上完廁所的張宏生給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對不起啊...”我趕忙道歉,經這麼一撞就更加忍受不了,不等張宏生回答就繞過了他朝着樓後面跑了過去。
這樓的後面就是一個坡腳,後面斜斜的朝上全部都是樹,沒了之前空地上的亮堂感,蹲在這小樓後面方便真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期間我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斜上的樹林看,腦中不受控制的飄過了之前看過許許多多的恐怖片和鬼故事,漸漸的瞧着那一顆顆樹恍惚間覺得好像一隻只扭着身子的妖怪一樣...
匆匆忙忙的解決完了之後,我是一刻都不想再多待在這裡,一會要是再上廁所一定得喊徐淑和韓雪來陪着一起...
這麼想着,我剛準備轉身走開,眼神一掃就發現了前方不遠處的屋子後方的另一端一人高的灌木前似乎站着一個人,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瞬間心裡就狠狠驚了一下,臥槽!剛剛怎麼沒發現那裡有人?他什麼時候來的...剛剛方便有沒有被他給看到...
盯着那個人的背影看了好一會,想要看清楚到底是誰,卻無奈這裡月光被樹冠遮擋實在太暗根本就看不清,沒法子我只能嘆了口氣轉身準備離開...下回上廁所一定得注意四周...
轉身的瞬間,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猛地頓在了原地...不對!那是個女人!
我們的隊伍裡只有韓雪我和徐淑鄭榮榮停雲四個女生,如果桃子也勉強算是的話那就是五個,而剛剛站在灌木前的那個身形瘦小穿着長到腳踝連衣裙的人明顯不是我們中的任何一個...
忙回過頭看去,眯起眼睛仔細打量了一下,就在這時那個背對着我站着的‘人’也似乎注意到了我,身子以一種怪異的方式扭曲了一下後不自然的轉過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