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雖說十分擔心鎖天,但是這會也只能依着姓高的話跟着大夥貓着腰朝着另一邊走過去。
要說絲毫不弄斷這脆生生的枯草,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再說我們來的時候也都沒少踩斷,那羣人只要心細一點回來看上一眼,就能推測出來情況。
那樣的話,我們要想跟在他們的後面那就難度是相當的高了。
且不說別的,單單是知道自己身旁還有別的隊伍存在,只怕他們還會可能隨時會逮住機會來個螳螂捕蟬,蟬變黃雀。
我們快速的進到一片樹林中,在跟他們相反的方向跑出了差不多一公里左右的距離時,姓高的菜下令停下來,雖然這裡草木還算茂密,但是如果仔細看的話,還是有可能被那羣回頭的人發現,大鬍子發現了一處低窪地,我們立即全都過去匍匐下了身子。
趴在低窪坑裡的時候,還頗有點看抗日劇中那些地堡的感覺。
在確定遠處還沒什麼情況之後,大鬍子開口問道:“高隊長,咱們這這呆着,可當家的讓咱們跟蹤啊,在這他們跑遠了咱們也不知道。還怎麼跟?”
姓高的擺手:“鎖天會很快甩掉他們,那羣人絕對會回去查看的。”
我有些不解:“咱們都是見到人了就想要避開,按理說他們也應當是要儘可能的避開我們纔對,怎麼會明知道身後有敵人還專門跑回去瞧瞧?直接走了不是更好?免得一場戰鬥就能少損傷些人。”
姓高的聞言看了我一眼:“首先,他們絕對不怕損傷人員。其次,這避開只是針對我們來說的,咱們的人手實在是不足以應付這些戰鬥,所以目前只能保守的選擇避開,等待後面的隊員跟咱們會和,再說他們完全有能力對付,再選擇避開那不是有病麼?在這裡面除了自己一個隊伍的,可就只剩下敵人了。”
一旁的黑熊這個時候突然開口:“隊長!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麼?”姓高的轉頭看向他。
“之前咱們跟老洪他們在一塊的時候,我曾經聞到過些許的土腥味。”
姓高的沒着急開口,示意他繼續說。
“聯繫起剛剛這些人帶的鏟子,有沒有可能,那個基地其實是...在地下的?”
姓高的聞言,眉頭猛地一挑:“現在說這些還爲時過早,現在開始到那邊,起碼還得一個星期的路程,那羣老外來的目的我們也不能完全確定,先跟着他們等確定了再說。”
大鬍子聽後打斷他們的對話,奇怪的問道:“那麼那羣人帶着那些鏟子是爲啥幹啥?假如說那基地真的是在地下的話,他們是準備挖地道過去?”
黑熊看了他一眼:“有可能。”
大鬍子嘴一撇:“那不是全都是吃飽了撐的麼?手裡有真傢伙,一梭子子彈帶着直接從大門衝進去多好?!”
姓高的微微搖頭:“現在看來,應該沒那麼簡單,目前我們都沒有親眼見過那個基地的真面貌,這羣人明顯是有備而來,他們不會什麼都不經查證就貿然帶着那麼多有些累贅的鏟子進山,有可能他們帶的那個鏟子能有大用處。”
傑哥也在一旁點頭:“對,當家的既然讓我們跟上他們就證明心裡已經有想法,吳剛你照做不就成了,怎麼那麼多問題。”
大鬍子一聽立即還擊:“怎麼着?不恥下問還不成了?語文老師以前就這麼教我的,讓我有不懂的問題不怕要問,多問才能學到更多的東西,你個王八犢子懂什麼?”
傑哥似乎是不想跟他打嘴皮子仗:“成成成,你問你問。”
黑熊看了大鬍子一眼:“就你聲大,帶你在身邊跟帶了個擴音喇叭似得,敵人兩裡地外都能具體分辨咱們的位置。”
大鬍子雖說愛跟人打嘴仗,但是這回黑熊說的話也確實是在提醒他聲小點,這會滿臉想要還嘴的模樣,卻只能悻悻的閉上嘴。
結果這個時候身後不知道是誰突然之間噗的一聲放了個屁,把我們給嚇了一跳,大鬍子剛巧這會正堵的慌,回頭問了句:“是誰!”
一個稍顯瘦弱的隊員微微舉起了手:“對不住啊剛哥,我這吃多了...”
大鬍子臉一擰:“你他媽能不能有點素質?!隨地亂放屁的!”說着伸手對着那人的腦袋一巴掌就打了上去,末了又加了句:“老子跟你說過八百遍,不要喊肛哥喊老子吳哥或者副隊長!”
有些無奈的看了大鬍子一眼,我轉頭對着姓高的問道:“我們在這等鎖天?”
“恩。”姓高的點頭:“跟他一起行動,這種地方也只有他那種野人能來如自如。”
我嘴角微微抖了抖...爲什麼鎖天的外號,不是變態,就是野人?
本以爲鎖天很快就會回來,誰知道我們接連在原地蹲守了兩個小時都沒見到鎖天的人影,期間姓高的甚至還冒險回去找尋了一圈,但都是一無所獲。
就這樣又過了一個小時,我們已經等了整整三個小時,太陽也已經開始西斜,眼看着天再過不久就會黑了,姓高的擰起眉頭,盯着前方看了好久之後,對我們開口:“都給槍上好膛,情況不對勁,不等了,我們直接追過去。”
他那句情況不對勁,本就讓我緊張的心情瞬間更加忐忑了起來,不對勁...他這個不對勁指的是什麼?
大鬍子和傑哥的臉色也不太好看,只不過他們已經習慣了服從命令,直到這會聽到姓高的下令,他倆才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咔咔咔的快速給槍上了膛之後就跟着姓高的朝前走了去。
期間姓高的不斷強調:“都注意四周的情況,以防萬一他們有詐。”
就這樣在我們保持的近乎絕對安靜中,逐漸的走回到了之前紮營的地方,在看到地上被那羣人給扒拉出來的土塊石塊時,我突然覺得有點諷刺,今天似乎一切的事情都沒有順着我們所想的預期效果發展下去。
越過那一塊低窪處,我們朝着那山澗後面拐了過去。
之前就說過,這山澗的後面還是樹林,只不過不同的是,這裡的地形明顯要比之前幾天我們走的不同,高低起伏,有時山坡和下方地面的落差能有十幾二十米。
不同的是,那落差並不是像和地面垂直的懸崖一樣,而是斜着向下的,不需要藉助繩子,下去的時候只要注意抓緊懸崖上時不時出現的草木,就能安全的下去。
我們走到第一個坡度上的時候,明顯的發現了一羣雜亂的腳印,那羣人和鎖天之前應該就是從這裡滑下去的。
姓高的蹲下身子看了兩眼,隨即拍了拍手起身:“提高警惕,我們下去。”
說着就率先翻過身子開始朝下滑,他的動作十分的靈敏,幾個長跑之後,十分瀟灑利索的就到了底下。
剩餘的人也都是速度很快,到了我的時候,一路上幾乎都是後背和屁股挨着壁面滑下去的。
一路上後背和屁股被凸起的石頭給磨的生疼。
艱難的一段移動之後,總算是安全的到底了,大鬍子把我從地上扯了起來,站起身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摸了摸屁股和後背的衣服,確定沒有被劃破之後才安心的接過自己的裝備包,跟着他們四下的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這周圍又是一條狹長的通道,正對着我們的地方是一個上坡,大概也得有個十幾二十米高,剛好和我們之前下來的這個地方對立着,直接把我們腳下踩着的這個通道兩邊給擋住了,形成了一個‘一線天’的地勢。
我掃了一眼前方的山坡,上面沒有什麼明顯的腳印,之前追逐鎖天的人那麼多,如果他們上去了的話,肯定會或多或少的留下些許的痕跡,而現在卻沒有,那就只能說明他們應該是朝着這路的的兩邊某一側走了過去。
姓高的朝着右邊的方向蹲下身扒拉了兩下草木,隨即對着我們開口:“這邊。”
這一線天的一條路是筆直的,一眼可以看出到很遠的距離外,這一眼看過去沒有發現任何的人影,所以我乾脆就放心大膽甩開步子跑了過去。
其實說是跑也有些勉強了,因爲這‘一線天’的地形比較奇怪,雖說兩邊的山坡都是斜着的,但是山腳幾乎都是連接在一起的,所以我們腳下這條勉強算是路的路,其實就是兩座山連起來的山腳,草木茂盛,甚至還有許多長青的,所以走起來十分的麻煩,深一腳淺一腳的,就連大鬍子他們都摔了好幾跤。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傳來了黑熊的聲音:“當家的,這裡有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