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屍走肉之生存法則
車子很快的就開回到了庇護所門前,門打開之後,胖子他們就例行公事一般的準備進行檢查,但是我們此刻的情況根本就不可能給他看到。
且不說小雪手上的傷口他會怎麼看,單單鄭榮榮此刻的模樣,就和行屍幾乎差不多的,他那麼謹慎的人,怎麼可能會同意我們進門。
沒辦法,我只能狠狠的揉了下臉之後,示意徐淑儘量擋住沈雪之後放下了車玻璃,朝着胖子故作輕鬆的笑着道:“牛隊長,我們找着了點補給,這會還檢查啥啊,一堆的紅薯玉米的,一會我們收拾妥當了給你們送去一點就成了。
在聽到補給之後胖子的神色微微頓了頓,之前在家裡躲了那麼久,我知道對於一個牢固的庇護所來說最需要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果不其然,胖子在聽到我說給他們送一點過去後,立即就掛上了笑臉道:“姑娘客氣了啊,替我老牛謝過你們當家的。”說着衝着身後的人又是一擺手,大門幾乎立即哐當的一下給打開了:“進去吧。”
我跟他點頭示意謝過之後,就轉回頭示意俊迪趕緊開車進去。
大鬍子和中年人他們似乎是早就看到了我們,遠遠的就帶着人守在了六號樓下面。
我看到他們的時候心裡一滯,壞了!這些人某些方面來說和胖子可是沒啥差別的,一會給他們看到了小學和榮榮會不會也爲了‘保險起見’把她們倆給怎麼着了。
別到時候動靜再把胖子給引了過來。
轉念一想,鎖天既然沒有任何反對的情況下就能將兩個人給帶回來,就證明他心裡是有把握的。和我之前的情況不同,這會鄭榮榮和小雪的情況有很多人在一旁看着,大家都知道那鄭榮榮絕對不是行屍,也知道沈雪的傷口不是被行屍咬的。
果不其然,鎖天率先下車後,黑衣人抱着鄭榮榮就跟了過去,大鬍子他們看到鄭榮榮後申請明顯變了變,下意識的就去抽槍,被鎖天擺手打斷了,又不知跟他們說了些什麼,我坐在車裡聽不清楚,只是見到大鬍子不停的點頭,而中年人一直是若有所思的盯着鄭榮榮看。
沒多大會,就只見鎖天又對着其他的黑衣人說了些什麼後,有幾個人就朝着我們的車子走了過來,徐淑將車門打開後,他們幾個人迅速的從沈風的手裡接過了幾乎已經進入昏迷狀態的沈雪。
沈風原本抱着沈雪不想撒手,卻被徐淑扯着手臂勸了兩句後,死死擰着眉頭,看着妹妹被那幾個人給抱了出去。
他們的動作很快,小雪和榮榮很快的就被轉移到了三樓的一間空房間裡。
這層樓原本整個就是空的,我們沒有那麼多人,而且黑衣人的安排住宿也絕不會允許單人一間屋子,所以這棟樓大多的地方都是空出來的。
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跟去了三樓,期間我示意聞風下樓的陳璞,和一旁的俊迪,將鎖天他們車裡的東西整理一部分出來,一會送去給胖子他們那邊。
他們倆人很乾脆的就應了下來。
陳璞遠遠的看着了被衆人圍着抱上樓的沈雪,有些擔心的問我:“陳煬姐,沈雪姐怎麼了?”
我扯着嘴角勉強的笑了笑,衝他道:“你小雪姐就是受了點輕傷,沒關係的,兩天就好了。不用擔心。”
“可是,我瞧見了她身上好多的血。”陳璞說着微微低下了頭,深吸了口氣後,纔再次擡頭看我問道:“小雪姐是不是被咬了?”
我神情愣了愣,隨即拍了拍他腦袋說:“沒有,有你厲害的姐姐在,小雪怎麼會被咬?她就是不小心碰到了東西,劃傷了。”
陳璞依舊是疑惑的表情,點了點頭後,才轉身跟俊迪去拾掇東西。
俊迪的表情也不怎麼好看,我盯着他背影瞧了好一會纔想起來,這小夥子對沈雪有意思來着。
鎖天他們的車上有醫藥箱,加上之前和我一起拿回的紗布和別的什麼藥,總算是比較完善的。
將沈雪放平在牀上之後,我們所有人就退開到了一旁,鎖天快速的給她止血,消毒,包紮了傷口。沈雪不停的悶哼着,臉色慘白的不像話,沒辦法只好又給她吃了點止疼藥。
一通忙活之後,鎖天將一直溫度計遞給了沈風道:“一個小時量一次體溫,發熱的話記得通知我。”
沈風接過溫度計時候,表情依舊是沒回過神的樣子。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別擔心,我上次被咬,沒人管我不也好好的活到了現在麼?”
沈風轉回頭看了我一眼,抽動了下嘴角後,語氣低沉的道:“陳煬,你比小雪堅強。”
雖然明知道沈風這句話帶着有安慰我的意思,但是我依舊病態的開始想着,堅強個狗屁!老孃一直以來都只能靠自己!不撐着的話,我當初死在那間屋子裡,結果也只能是變異之後被你們給一刀捅爛腦袋。
人的思想是不能縱容的。
就比如現在的我,思想已經整個開始彎曲了。我能清晰的意識到,但是根本就控制不了。
瞧着牀上已經開始熟睡的沈雪,估摸着沒啥大問題之後,我悄悄的退出了屋子。
鄭榮榮受到了和當初對待趙秋婷時一樣的待遇,給獨自關到了二樓的屋子裡,門前守着兩個持槍的黑衣人,任何人都不許靠近,我持着他們當家夫人的身份也沒進得去。
嘆了口氣,我不想回到自己的屋子裡去,獨自一個人亂想,我會把自己給逼瘋的。
沒辦法,只能晃晃蕩蕩了出了六號樓,想去之前看到的那個小公園裡轉轉。
腦中亂七八糟的跳躍不同的畫面,出現不同的聲音,我喪氣的捶了捶腦袋,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但願公園那靜怡平穩的環境,能將我大腦的混亂給舒緩一些。
剛經過中間的兩棟樓,就和抱着停雲出門的嘎子叔撞了個正着。
冷不丁瞧見他們爺孫倆,我頓住了剛剛加快的腳步,站在原地瞅了瞅嘎子叔又瞅了瞅正巴巴瞧着我的王停雲,愣了兩秒鐘後,乾巴巴的咧着嘴笑道:“帶停雲出去溜達?”
嘎子叔沒回答我的話,盯着我的臉瞅了兩秒鐘後,語氣帶着些擔心的問道:“閨女這是怎麼了?”
聽了嘎子叔的話,我只覺得鼻頭一酸,意識到後忙用乾咳掩飾了過去,乾笑着道:“沒咋,就是心裡有點堵得慌,想出來轉轉。”
老人給的關懷永遠都是最溫暖,最動人的。因爲他們一生的風霜之後,大多沉澱下來的就是滿滿的仁慈和善良。
嘎子叔將停雲放到了地上,對着我說:“前面有個小花園,我瞅着怪舒坦的一地兒,過去跟老頭子絮叨兩句吧。”
我點了點頭,跟着嘎子叔一人扯着停雲一隻手,朝着公園走去。
早上出門時,公園裡的人還挺多,這會大多應該都回去了,只餘下三三兩兩的人依舊在轉悠着。
我和嘎子叔昨天才住進來,他們大多都還沒見過,所以遠遠的瞅見了我們倆都有些奇怪,但注意到我看過去的視線,也依舊是友好的揮手打了個招呼。
我跟他們揮手迴應了下後,就沒再左右亂看,徑直跟着嘎子叔走到池塘上面的亭子裡坐下後,停雲就梗着腦袋朝着亭子邊上跑去,想要玩水。
被我眼疾手快的一把給撈了回來。
嘎子叔哈哈哈的笑着翹了翹她腦袋,衝我說道:“你說俺這孫女可咋整,跟個皮猴似的。”
我笑了笑沒有應話,摸了摸王停雲的小腦袋,低頭示意她千萬不能隨便跑到池塘邊。
“是沒找回來什麼人吧?”嘎子叔突然開腔問道。
我一愣,轉回頭看向了他,坐到了一邊,王停雲又撲到了爺爺的懷裡,瞅着他們爺孫倆,我點頭應道:“嗯,我弟弟沒找回來。”
嘎子叔聽後咧嘴笑了笑說:“我就說呢,閨女你心細着呢,啥事都掛臉上,一瞅就是有心事的樣子。到底是個啥情況,跟嘎子叔說說。”
我盯着嘎子叔身後的池塘睡眠瞅了一會,深深的呼了口氣後,將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股腦的吐苦水一般的說了出來。
說了很長很長的時間,王停雲中間甚至都睡着過一次,嘎子叔坐在我對面,只是不停的點頭應着,時不時在我停頓的時候,點評兩句。
一股腦的說完之後,只覺得口乾舌燥的,只不過原本亂糟糟的大腦似乎清明瞭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