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這突然的一句話,可把我們都給嚇壞了。……
猛的看向門的方向,一旁的大鬍子等人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沒有多問一旁的番茄和黑熊立即開始把地上那倆昏睡的人給朝着更隱蔽的牆角拖行。
陳遠也被傑哥給拽到了門的後面。
可是緊接着掃了這整個屋子一圈,我才終於忍不住壓低聲音開口:“怎麼辦?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其他人這會聽着外面越發靠近的車輪子聲音,沒有人開口應我的話,大概是擔心被發現。
突然之間大鬍子從身後抓住了我的胳膊,回過頭一看,傑哥他們後跑到了門的後面。
明白了大鬍子的意思,我也趕忙跟他朝着門後面跑了過去。
藏身在這個地方是最靠譜的選擇,這樣的話,可以讓那個人進來之後纔會看到發現我們,那個時候我們就完全有時間和機會來控制住他了。
可是誰知這個時候,那車輪的聲音剛到門前的時候,我們所有的人都屏氣凝神做好了那個人進屋的準備,外面卻突然停了下來。
正奇怪間,就只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朝着這邊走了過來。
心裡一緊,難道是被發現了?
身旁的傑哥和大鬍子等人也都是面色嚴肅,包括河漢在內的所有人都緩緩的掏出了槍。
那羣腳步聲在離門前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聽到其中一人開口似乎對着我們門前的那個人喊問道:“卜大爺,你有沒有看到五號宿舍的1牀和二牀的人?”
門前的頓了一會,纔有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應道:“那倆孩子,總喜歡朝地面跑,估摸着今兒休息,跑出去逮兔子,野雞啥的補身子了吧。”
卜大爺的話剛說完,那羣人就爆發了一陣鬨笑,好一會之前那個人纔開口:“他們倆那五大三粗的,還用得着補麼,再補的話,關卡門他們都過不去了。”
聽到這羣人的笑聲,我終於微微鬆了口氣,看樣子他們突然來這裡並不是因爲發現了我們在這。
一口氣還沒鬆完,在我們的身旁,突然傳來了刺耳驚人的啪嗒一聲,重物落地的動靜。
猛的回頭看了過去,卻赫然發現之前還像個死豬一樣躺在地上的倆人,這會全都睜着眼睛,而剛剛那聲動靜就是其中一個踹翻了腳邊的一個架子傳出的聲音。
外面幾乎是立即就傳來了一陣戒備的聲音:“誰?!”緩了半秒鐘後有人接話:“這屋子裡有人?!”
我們所有人幾乎是瞬間都繃緊了起來。
傑哥上前一人一個手刀又砍昏了倆人,隨即又靠到牆邊撤到了門後面。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外面的人明顯已經注意到了剛剛東西掉落的聲響。
傑哥剛剛站回來就聽到外面那個老人的聲音也清了清嗓子開口:“我進去瞧瞧。”
隨即就聽到了外面拿鑰匙的聲音。
心裡一頓,我眼睛立即死死的看向了門鎖的方向,這門壓根就沒鎖!
緊接着鑰匙插進鑰匙孔的聲音,我渾身都緊繃了起來,屋子裡幾乎能聽到所有人的心跳聲。
那鑰匙插進來之後,我明顯看到在轉了半圈,外面的人意識到這扇門可能沒鎖上之後,稍微頓了大概一秒鐘,隨即才又好像是裝作這門是鎖上的一般仍舊繼續轉動鑰匙孔。
直到啪嗒一身,鎖被外面的人自己鎖上後又緊接着打開,才又隨即聽到外面老頭的聲音,只不過這回語氣裡明顯是帶着笑意的:“瞧瞧,門好好鎖着呢,裡頭指定是我東西沒放到位,這會掉了,哎...你們說說,這人上了年紀就是不中用。”
身旁的傑哥等人都看到了剛剛的情況,這會聽到外面老頭的話紛紛都是一愣,包括被我們用槍低着的陳遠,這會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外面的人在聽到卜大爺這樣說之後,明顯都是不那麼緊繃了,開口說話的聲音裡的戒備也低了不少,但仍舊是有些堅持的讓卜大爺把門打開看看。
這句話說完,門就被打開了。
我們都站在這門的後面,那卜大爺把門開了估摸着一半左右,剛好把我們都擋在了那羣人的視線外面。
隨着他一隻腳的進來,我摸上了之前鎖天給我的匕首,此刻我的位置最靠近門邊,一會被發現,跟他們拼了,我也得先抓住這個擋子彈的。
就在我們都已經準備接下來進行一場惡戰的時候,那老頭卻在進來的瞬間,快速的掃了我們一眼,隨即看了眼不遠處倒下的架子。
僵硬的臉上立即掛上了一絲和藹的笑容轉頭對着門外開口道:“瞧瞧,我就說是東西掉了,這兒還能有人哪裡不去,專門來我這破爛髒屋子裡不成?”
外面的人大概是伸頭朝着屋裡看了一眼,角度的偏差很好的掩蓋住了我們,卜大爺的推車剛好擋在了門前,我不知道那是有心還是無意的,總之經他那麼一說,外面那些人大概也覺得是自己太大驚小怪,更加想不到一個老頭會面對闖入者無動於衷,也乾脆懶得挪開車子進來這滿是灰塵的屋子裡,又跟卜大爺招呼了兩句一定要放好東西,才紛紛離開了。
在那羣人的腳步走遠了之後,外面又傳來了推車的聲音,只不過這回車子是朝着屋子裡推。
那老頭似乎也不怕我們,將推車推進來之後自己反手關上了門。
而我們幾個人則早都愣愣的站在原地,被他突然自導自演的這一出給整暈了腦袋。
進來之後,他先是掃了兩眼地上的倆人,上前試了試鼻息,大概是確定還沒有死,才終於舒了口氣,回過頭看向我們,自顧自的點了根菸之後,開口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大鬍子經他這麼一問,才臉一擰,準備上前去逮住他,我一把抓住了大鬍子的胳膊,對着他微微搖了搖頭後開口:“老人家,您好,關於我們是什麼人,這個相信您也清楚,我們是不可能告訴您實話的,只不過也請你相信,我們絕對都是好人。”
聞言,那老頭掃了眼地上被打婚的倆人,已經仍舊在被我們用槍指着的陳遠一眼,隨即嗤笑了一聲開口:“是不是好人都隨便吧,我對這個不感興趣。”
說實話,我現在仍舊是十分的奇怪,眼前這個老頭到底是什麼來頭,從外面那羣人的態度來看,他似乎真的只是個簡單的打掃老頭,可是從此刻的情況來看,又絕對不可能那麼簡單,如果真的是一個只知道掃地的老頭,在打開門看到拿着槍的我們幾個肯定是轉頭就跑,告訴全世界,有陌生的人闖進來了,可是他不僅不沒有說,卻還幫我們擋住了可能被發現的風險。
更重要的是,此時此刻,他竟然還敢自己一個人留下來,悠閒的抽着煙跟我們閒聊。
勉強算是閒聊吧。
沒等我開口,一旁的黑熊就率先開口問道:“老頭,你是個什麼來頭?”
黑熊這一聲老頭明顯真的讓那老頭十分不滿意,眉頭皺了皺眉,他頗不高興的看了黑熊一眼,隨即才應道:“這個跟你們也沒有關係,你們只需要告訴我,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就成。”
回頭掃了他們幾個一眼我開口道:“找人。”
老頭的眉頭一挑:“找什麼人?”
“前兩天被帶來的那羣人,用來做實驗的那羣。”
老頭彈了彈菸灰,開口:“實驗的活體多得是,每天都有新的運來,我哪裡知道你說的是哪個。”
愣了一下,我接着開口:“B1區,從亞特蘭大運來的那羣人。”
老頭樂然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那羣洋鬼子手下的奴隸。”
“奴隸?";這下終於輪到我發愣了:“什麼奴隸?”
掃了我一眼,老頭開口:“那羣人裡是有你們親人吧?”
點了點頭,沒有答話,我等他接着說。
“自從這外面變天了之後,就不停的有大批的人從外面送過來,都是從國外運過來的,國內的庇護所看的緊,剛開始還成,後來少了幾個上頭就有人查,但是國外不同,特別是歐洲那邊,那裡庇護所裡的黑人,黃人,都淪爲了最低等的人,上戰場,砍行屍不行,就拿他們送過來這研究所,換一些原材料走。”
聽了老頭這席話,我說不出自己心理什麼滋味,在我感嘆國內庇護所劃分三六九等沒有人權和平等的時候,卻完全沒想過,我們自己國家的人已經近乎竭盡全力的來對待倖存的國人,而那些漂流在國外的沒機會回來,在那些地方,就被視爲‘多餘的’,地位低下,更不用提什麼人權和平等。
那些東西早就在世界混亂之後都見鬼去了。
爸媽這幾年間,到底都受了些什麼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