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速路邊我發現了一塊新的菜地,裡面的菜種豐富的多了去了,我們仨忙活了好一會塞滿了一個大包,還在他們倆的書包裡裝了些比較輕的菜葉子。
既然找到了路,目前要做的就是先回去定好計劃和方法,考慮清楚未來要怎麼辦。
這裡這麼偏僻,等鎖天他們過來實在是遙遙無期看不到希望,既然能差不多找到路線,那麼我們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主動出擊。
回去之前,我在路邊找到了半塊磚頭,在路面上寫下了一個大大的煬字。
然後才心滿意足的帶着他們倆回去了。
回到家裡之後,給他們倆換上乾淨的衣服,倒在牀上沒多大會就睡着了,今天跟着我走了那麼遠的路,肯定是累壞了。
把三人換下來的衣服給洗乾淨晾好之後,我又把今天帶回來的菜給收拾了乾淨。
瞅着還剩大半桶的金龍魚調和油,我估摸着吃了這麼久的湯麪,今天炒倆菜,算是慶祝。
中午的飯他們倆睡了過去,我也來不及弄,乾脆就着手麻煩點,弄頓豐盛的晚餐然後等他們醒了吃早點。
拿着那個小魚網,我又跑到河邊撒了幾網,仍舊是什麼都沒撈着,想了一下,這大概是野河,魚不多,也不好逮,許多農村裡人都會在一些不大的溝裡養魚,那種魚塘裡的魚不僅多,而且非常的大。
看了屋子裡熟睡的倆孩子,我帶着漁網和菜刀出門去了之前看到的那些不大的魚塘邊上。
其實我根本就不懂這撒網打魚具體要怎麼做,只是憑着感覺胡亂的扔出去。
但是經過這幾次的亂扔,我還真摸到了一點竅門,也或許是找對了魚塘,兩個小時下來我還真算是滿載而歸。
從魚塘旁邊的屋子裡找出了一個水桶洗乾淨後,裝進去了半桶的魚,瞧着過癮的不得了。
計算着時間差不多,我提着小水桶屁顛屁顛的回家給倆寶貝做飯去了。
回到家的時候,停雲已經醒了,坐在堂屋的門檻上不哭也不鬧的,看見我回來遠遠的就起身迎了過來。
我進去後擋好身後的樹枝,她趴在水桶邊上滿臉好奇的看着裡面的魚。
咯咯咯的笑了兩下後對着我開口:“姐姐,小魚遊啊遊,可有意思了。”
聞言我輕笑了下,摸了摸她的腦袋,提起水桶走到了水池邊上。
之前放蝦的那個盆已經空了,裡面的蝦大概已經都逃跑了,把裡面的水給倒掉,又去河裡舀了半盆的水,從桶裡選了幾條小魚放在盆裡給停雲玩。
收拾起其他的魚,我轉頭問向停雲:“小虎呢,醒了沒有?”
停雲聞言仰頭看了眼堂屋的方向,起身提了下褲子後快步跑了過去:“我去瞧瞧。”
瞧着她的背影,我轉回身繼續收拾魚,給它們開膛破肚,醃一下油炸了吃。
同時那邊我又和了一塊的面,準備蒸出來一些饅頭,除去今晚吃的,其他的都用油炸一下,如果我們最近就出發的話,帶着也算是乾糧了。
就算是不出發,我偶爾出門去幹嘛,他們倆自己在家也不至於什麼都沒得吃。
正在我忙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停雲牽着不停抹眼淚的小虎從屋子裡走了出來。
我放下手中的事,跑到小虎和停雲身邊蹲下身子問道:“怎麼了這是?怎麼哭了?”
停雲指了指小虎小腿的地方說:“他受傷了,流血了。”
我一愣,忙扒拉開小虎的褲腿看了下,果然,在腳踝的地方不知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劃開了一個口子,傷口挺嚴重的,雖然現在已經不流血了,但是周邊看的出來剛被劃傷的時候已經流過了不少的血。
他的襪子都蹭上了不已經凝結的血。
皺了下眉頭,我一把把小虎抱了起來,朝着裡屋走了去,難怪他會哭,這麼個傷口就是大人都不好忍,他剛剛要不是太累睡着了,估計早就哭了。
找出上回的那瓶酒,對着小虎的傷口倒了點上去。
立即就把他傷口燒的疼的直叫喚,眼看着又要哭,我有些心疼的開口:“小虎,咱是不是男子漢?男子漢怎麼能怕這一點點的疼?”
小虎一聽,眼淚仍舊啪嗒啪嗒的掉了下來,但是嘴裡帶着哭腔說出的話,卻讓我心裡酸澀的不得了:“我不哭,我是男子漢,我不哭,嗚嗚嗚。”
快速的清理好了傷口,又從那藥盒裡找到了一些藥棉把傷口包紮好了之後,對着小虎的臉就親了兩口:“真勇敢。”
孩子就是孩子,這會他小手攀在我的脖子上,臉埋在我胸口,一抽一抽的哭,卻又想要挽回自己小男子漢的尊嚴死活不願意讓我看到他的臉。
停雲在一旁似模似樣的拍着小虎的肩膀:“已經好了,你別哭了,我們去外面看小魚。”
那陣痛感過去了之後,小虎很快就恢復了情緒,跟我保證不會把傷口弄上水之後,就跟停雲手拉手去了院子裡。
晚餐在我不停注意着外面倆孩子是不是靠近水邊的犀利眼神中迅速的完成了。
仨人坐在裡屋吃飯的時候我突然有了一種以前在縣城時候的感覺,只不過那時候身旁都是沈風那樣的大人,最小的就是蓉蓉了。
此刻陪在我身邊的是倆小孩子。
不過有一點還是一樣,那就是無論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裡,只要有條件就會弄口對胃口的東西吃。
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得吃!
人活一張嘴,享受一次是一次。
晚上他們倆躺下之後,我又把整個屋子給翻了一圈,想要找個比較雙肩包什麼的能裝比較多東西的,方便我們上路的時候可以用。
但是沒有,只有之前那個大布包。
想了一下還是明天去村子裡轉悠轉悠找找看吧。
找出了一條洗乾淨但還沒蓋過的小毯子,疊好放到牀腳,又找出了倆孩子的幾套衣服放到毯子上面,大致計算了一下如果出發要帶上多少東西。
最後得出的結果就是,無論如何...我這回也得負重起碼十公斤的東西。
我不會開車,這一路很有可能要走路走過去。
阜陽距離合肥有幾百公里,這一路要走多久,會遇到什麼危險,都還說不準,所以目前的情況,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儘可能在出發之前做好充足的準備。
畢竟這一路上想要再找到現在這樣合適的居住地方可就是不那麼容易的了。
雖然白天很累,但是晚上仍舊是到了後半夜才遲遲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就醒了。
沒有做夢,腦子還算是清醒。
簡單洗漱了之後,給倆孩子弄了點早餐後,就準備出去村裡找找有什麼用得上的東西,之前光顧着找吃的,這下子也的蒐羅蒐羅有沒有匕首一類比較容易攜帶的東西。
卻在剛踏上土路,眼睛就掃到了樹林裡一個歪歪扭扭朝着我這邊靠近過來的身影。
回頭看了眼呆在屋裡沒出來的倆孩子,我抽出了菜刀,準備上前幹翻這個意外來客。
快步走到樹林前,等待着那身影的靠近,遠遠的就瞧見那行屍渾身泥濘破爛不堪,身形消瘦,抽了下嘴角,這隻笨行屍應該剛在泥地裡打過滾,肚子那麼扁,估計很久沒開過餐了。
握緊了手中的刀,真不好意思了,今天送你上路後,你大概註定要當一名餓死鬼了。
在他離我還有四五米的距離時,我一咬牙就準備衝上去,結果那個身影卻猛地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陣微弱的求救聲:“救我...”
我邁開了的步子頓時就僵在原地,愣了好一會,才盯着地面上趴着的那個人上下打量了一圈。
由於很久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除了我們仨之前的活人了,這會我有點不太敢相信,猶豫的上前兩部,開口問道:“你...是人是鬼?”
地上的人沒有迴應我的話,想了一下我又開口問道:“你還活着麼?”
地上的人這才動了動,傳出輕微的回聲:“救我...”
在聽到這聲回答的時候我纔敢確定他不是行屍,趕忙上前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入眼的就是一張清秀的臉,很蒼白,沾着泥巴的嘴脣都能看出乾裂的痕跡。
上下把他打量了一圈沒有看到傷口,仍舊是不放心的問了句;“你有沒有被咬?”
這個俊秀的男孩虛弱的搖了搖頭:“沒有。”
皺着眉頭看了他兩眼,乾脆一咬牙,撐着他站起了身子。
他還算能勉強支撐住自己,不然單單他這將近一米八的塊頭,再瘦我也弄不動。
帶着他先到了院子裡,停雲和小虎聽到了動靜從屋子裡跑了出來,見我帶了一個奇怪的人回來,紛紛站在一旁不敢上前。
我給在水井邊把那個人臉給擦了乾淨,又把他身上的髒外套給脫掉丟在了一旁,隨即才又撐着他進到了裡屋,放到了牀上。
廚房早餐剩下的粥還熱着,我給他餵了點下去,又給他喝了點熱水,幾分鐘之後他總算是恢復了些神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