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然出現的驚叫聲把我和小鎖頭都給嚇了一跳,我們娘倆同時一抽。
瀟姐反應比較快,立即就回頭看了過去。
我緩了下心神,也隨着看了過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整個人都愣了。
只見前幾秒鐘還好好的女人,這會整個人就跟鬼上身了似得在眼睛不停的向上泛白,渾身上下也在不停的抽搐着。
幾乎只是兩秒鐘的功夫,我就立即明白這個女人是怎麼了,深吸了口氣忙對着周圍不明情況圍觀過去的病患或者家屬以及一些護士大喊道:“離遠點!她被感染了!!”
這一嗓子嚎的突然,大家都有些愣巴巴的,明顯沒有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直到地上的女人開始不停的蹬腿,纔有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我那句感染到底是指什麼意思。
這下子,可嚇壞了周圍的人,大家幾乎在一秒鐘之內都退開到了遠遠的地方。
不停的有人對着周圍明顯嚇壞了倆小護士喊道:“你們還不趕緊把這個感染的人給擡走!在這一會變異咬到人了怎麼辦?”
那幾個小護士哪裡敢靠前,相互驚慌失措了一會後,其中一個相對比較鎮定的回過頭喊道:“我去通知主任,讓他趕緊通知研究所那邊和城區守護的人過來。”
說着就轉身朝着樓上快步的跑了去。
留下我們這麼一羣站在一樓發愣,小鎖頭在我懷裡,我自然不可能抱着他上前,此刻的情況,我更不可能把他交給沒有對付行屍經驗的瀟姐抱着。
曙光的辦公室本就在一樓,經過之前的動靜鬧騰的,這會穿着白大褂的他聞聲從辦公室裡走了出來,韓雪跟個小兔子似得跟在他的身後。
瞧着快步朝我走過來的曙光空蕩蕩的衣袖,我微微閃了下神。
直到曙光到了我身邊,神色有些嚴肅的問:“怎麼了?”我才終於回過神。
指了下地上的那個女人我開口:“瀟姐的姑姑,病毒感染了。”
說着曙光轉頭看向了瀟姐。
我也朝着她看了過去,瀟姐的神色有着說不出的味道,帶着傷感,帶着不可置信,又帶着那麼一絲的解脫。
她大概跟這個姑姑也是沒什麼感情的。
“病毒感染?”韓雪伸長了脖子朝着地上躺着已經安靜下來的女人看了兩眼。
之前在山谷中,她也曾見識過人非咬傷類的感染。
把小鎖頭抱給了韓雪,讓她跟瀟姐先跟曙光回到辦公室裡去。
我摸出了早上別在腰間的鋼刀,準備上前去解決那個註定活不了的女人。
曙光卻一把攔住了我,示意韓雪帶着瀟姐回去辦公室反鎖上門之後,他看向我開口道:“你能確定就是感染了麼?別誤傷了人家。”
我甩了下腦袋:“瞧你說的,我都見過多少回了,指定就是感染沒錯,不信你瞧着,一會她還會再抽搐兩下,吐出白色的泡沫,然後沒多久就死了,最後就會變異。”
聞言曙光皺起了眉頭,盯着地上的女人看了兩眼後,似乎有些奇怪的自言自語:“這明明是癲癇的症狀。”
我開口打斷了他:“沒錯,我們第一次遇到的時候也以爲是癲癇的症狀,但是事實上並不是,就是一種病毒感染.......”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猛地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曙光,愣了好一會。
“怎麼?你懷疑她並不是被感染了?”
曙光仍舊盯着她看了會,隨即轉過頭示意我,從他胸前的口袋裡拿出皮手套給他戴上,依然做好之後,他緩緩的上前朝着那個地上躺着的女人走了過去。
期間那幾個女護士見狀有些擔心的開口:“曙醫生,你還是不要靠近把,等研究所的專業人士過來再說。”
聞言,曙光對着她們擺了擺手,把口罩戴上之後,緩緩蹲到那女人的身前。
帶着手套的手掰開她眼皮看了兩下,隨即又把她的嘴打開看了會,又觀察了她的手腳之後,才緩緩的退開了身子。
退到我身前的時候,曙光示意我替他取下手套,隨即開口道:“確實是感染了沒錯,瞳孔已經開始渙散,沒救了。”
這個結果是我早就知道的,這會聞言,立即就抽刀準備上前解決了她。
結果,就在這時候,那女人意料之中,情況之外的開始噴起了白色的沫子,周圍的人驚叫了一聲,立即就後後退了老遠,不過仍舊是保持着圍觀的姿態圍成了水泄不通的一圈。
這一下我是不可能再靠近的了,嘆了口氣,我只能又退回到曙光的身旁。
那些白色的沫子都是帶有病毒的,目前只能遠遠的站着,等她停下來。
看着原本光潔的地板被蓋上一層噁心的口水,這下子...清潔的人得好一番功夫去清理消毒了,這一塊的地板估計要很久都不會有人走的。
那女人吐了好一會的口水,就在我套上剛剛曙光那個皮手套上前蹲到那女人身旁的時候,外面浩浩蕩蕩的進來了一羣的人。
領頭的兩個穿着白大褂,後面的都是身穿制服的人。
他們撥開人羣,看到蹲在屍體前的我的時候,我剛好正舉起刀正準備狠狠的紮下去。
結果他們一進來,我一走神,那女人剛巧這個時候突然睜開了眼睛,喉嚨的低吼還沒發出來,就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被抓的猛地一愣,回過神後快速的撐起身子,一腳踩到了她的胸前鏈接脖子的地方,防止她仰頭咬到我。
同時狠狠的想要掙脫開她的手,試了幾下無果之後,反正她也不懂得阻止我扎向她自己,乾脆直接就一鋼刀狠狠的插進了已經變身行屍的腦袋中。
在那女人安靜的瞬間,拽着我的雙手也同時失去了力道。
從地上站直了身子,一旁的幾個人這才上前開始打開裹屍袋收拾那具屍體,同時開始調出監控,問話等等來密切的確定,現場是否有人可能因此導致感染。
我和曙光免不掉又做了檢查,不過不像以前那麼麻煩,只是簡易的一些檢查而已,半個小時就搞定了。
在他們走之前,那倆白大褂態度還算不錯的對我道謝:“多謝幫忙。”
他們走後,那個大廳果真是沒什麼人敢待了,清潔員也是老大不願意的不停的對着那裡潑灑消毒水,和開水殺毒。
我和曙光,韓雪,以及瀟姐窩在辦公室裡待着。
這會似乎沒什麼人,曙光的辦公室十分的安靜,我們幾個人就這樣瞎聊天。
我腦中只是思考着昨晚上鎖天說的話,並沒有太大的興致閒聊,曙光估計瞧出來了,也不戳穿,一直配合着韓雪噼裡啪啦的不停說話的嘴。
難怪韓雪喜歡蹭曙光這裡,他是唯一一個能受得住韓雪那噴水機似的說話方式。
結果就在這個期間,醫院的一角發生了任誰都沒想到的事情。
一個小護士推着推車往急診室去,在走進去之前,突然聞到了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她沒在意,這裡有血腥味實在是太正常了,急診室的周圍通常是沒有其他病房的。
急診室的門前空空的,燈管有些老化,一閃一閃的,卻並不影響光亮,在他走進急診室,剛看清眼前的畫面,就被立即按倒了,幾隻身穿護士醫生服的行屍渾身是血是傷的,大口的咬上了她的皮肉,她嘶聲力竭的大叫着,試圖去朝着門邊爬去,卻根本就沒那個機會了。
急診室的隔音效果很不錯,再加上外面除了一閃一閃的老化燈管外,再沒有其他的人,沒人能聽到她的慘叫和呼救,一門之隔,外面的世界,仍舊一片安靜祥和。
而之前送進來的那個男人......似乎被外面所有的人給遺忘了。
他和那些被咬的醫生護士低吼着遊蕩在急救室裡,無心的等待着後面不知情送上門的鮮肉。
那個男人的唯一跟來的家屬已經死了,急診室外面,沒人等他。
瀟姐在我們身邊跟着聊了好久,同樣是心不在焉的,好一會之後深吸了口氣,對着我們開口:“我姑父還在急救室裡不知道怎麼樣了,雖然跟他們沒什麼感情,我這是不是...也該過去瞧瞧?”
一旁原本喋喋不休的韓雪聞言,看了她兩眼後開口:“去瞧瞧吧,好歹曾經也是親戚,你姑姑已經沒了,姑父雖沒血緣關係,但起碼也是長輩,去看兩眼也算是表示表示意思,然後立刻就走就是了。”
曙光也點頭:“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長輩且不說怎樣,去看看還是應該的。”
我在一旁,仍舊處於神遊的狀態,全然沒有在意身旁的情況,卻不知一場驚魂危機,正悄然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