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豬倒下好一會之後,大鬍子才喘着粗氣,拽着褲子從一旁的草叢裡探出了身子。
上前到那倒地的野豬身前,輕輕踢了兩腳確定已經被放倒了之後,這才放下心狠狠的踹了好幾腳。
我們朝他走了過去,遠遠的就聽到大鬍子的怒罵:“狗日的玩意,差點沒把老子給嚇死!拉泡屎你他媽也追!什麼臭毛病?!”
看着仍舊拽着褲子的大鬍子,我實在是憋不住笑,從剛剛的發愣中迅速的回過了神,我開口:“豬也是有尊嚴的,你在它看得到的地方隨地大小便,那不是耍流氓麼?!不找你麻煩纔怪。”
大鬍子把褲腰給整好之後,這才狠狠呼出了口氣,隨即轉頭看向我:“咋了,不隨地大小便,感情我還得在這搭間廁所出來才能大便了?”
鎖天上前蹲到野豬身前看了兩眼,聞言掃了大鬍子一眼:“你跑的倒是快。”
大鬍子原本還雄赳赳一副要跟我吵架的晚娘臉,這會聽了鎖天這句話立即就苦了下來:“當家的說笑了,三十六計還教我們走爲上記呢,這赤手空拳,還光着屁股,當然得跑了。”
他的話剛說完,一旁的黑熊立即嗷嗚一嗓子從他身旁跳開了:“你連腚沒擦?!”
我疑惑的看過去,就算大鬍子沒擦屁股,他那麼大反應幹嘛。
大鬍子這邊忙擺手:“不是不是,擦了擦了,我擦好屁股才被這畜生盯上的。”
姓高的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必介意,黑熊有潔癖,受不得這個。”
眼角狠狠抖了下,我勒個去...那麼黑還敢有潔癖。
鎖天拔出飛刀戳了戳那頭已經斷氣的傲慢豬,好一會才站起身,對着大鬍子示意:“搬回去。”
大鬍子一愣,看了眼地上躺着的野豬,臉頓時就苦了下來。
這野豬身上的毛是十分堅硬刺人的,而且眼前這頭豬雖然還算不得太大,但是要給弄回去也夠他喝一壺的了。
鎖天說完之後就繼續朝前走去:“繼續走。”
大鬍子怔怔的看着地上的野豬,我估計他這會手裡要有把大刀,非得把這頭豬給分屍了不可。
姓高的上前拍了拍大鬍子的肩膀:“認命吧,小天是在給你下命令,不是在跟你商量。”
他落井下石的話,明顯又是一記重錘砸在了大鬍子脆弱的胸口上。
他轉過臉,看向了番茄和黑熊,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兄弟...幫個忙唄...”
黑熊厭惡的看了野豬屍體一眼:“噁心死了。”隨即高貴的轉過了身子跟上了前方姓高的。
番茄嘿嘿嘿笑了兩嗓子:“辛苦,辛苦。”也轉身跑開了。
大鬍子只能看向我:“丫頭...你說,俺平時對你咋樣?”
上下看了他一眼:“不咋樣。”
說完我也轉身走了。
等到追上前方的鎖天時,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大鬍子不知用啥法子扯上傑哥幫他。
看着倆人擡着豬,大鬍子時不時被那豬毛給扎的嗷嗷直叫的樣子,我幾乎像看喜劇電影一般,笑了一路。
回去之後,鎖天利索的把那頭豬給剝了皮。
掏乾淨了內臟之後,好在我們在水邊,很輕易就把豬洗乾淨了。
後來又燒了一些開水把豬裡裡外外燙了一圈後,就升起了火堆開始烤。
這豬身上的油腥還真是不少,沒多大會就聽到滋滋滋的冒油聲,我們圍在一旁手裡拿着早上的魚,只覺得索然無味,整個心思都在眼前的豬身上。
大家都在這裡待了好一段的時間,在來這裡之前戰鬥期間吃的也大多是餅乾和肉乾,哪能吃過這等有滋有味的野味,在豬烤好的瞬間,大家就一擁而上。
鎖天和姓高的地位在擺着,人家坐着不動,就有忠實的手下給他們遞過去最鮮嫩的那塊。
我被從人羣中擠出來之後就乾脆轉頭盯上了鎖天。
他撕開了一塊肉剛放進嘴裡,我就蹭的竄了過去,眼巴巴的瞧了他兩眼,開口問道:“好吃麼?!”
鎖天有些哭笑不得,把手中那塊肉遞給了我。
姓高的在一旁不停譏諷:“嘖嘖嘖,嘖嘖嘖,果真是不懂爲別人着想的人會幹出來的事情。”
張大了嘴剛準備咬下去,這會聽了這句話立即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嘴角不停的抽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鎖天盯着我看了兩眼,又掃了姓高的一眼,輕笑了一聲後對着人羣喊道:“吳剛。”
“哎!當家的啥事啊!”人羣中傳出了大鬍子的聲音,聽得出來那裡搶奪的戰況正激烈。
鎖天沒回答他的話,就這樣等了一會,只見大鬍子從人羣中艱難的鑽了出來,一隻手拿着一條腿,灰頭土臉的朝着我們跑過來,把其中一條腿遞給了鎖天后開口:“可要了老命了,這羣王八犢子咋跟半輩子沒吃過肉似得。”
剛把肉接過手裡的鎖天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驟然一僵,我們仨同時石化在了原地。
緩了好一會,我纔回過神掃了大鬍子一眼,在肉剛烤熟的時候,他渾身上下散發的誰搶誰死的態度已經力壓了在場的所有人,到底多厚的臉皮才能一手拿一大塊大腿肉,還能嘲笑別人寒顫...
半個小時後我扶着肚子躺在帳篷裡的時候,外面鎖天和姓高的仍舊在商量事情。
今天太陽很大,透過帳篷都能感覺到溫熱,吃飽喝足,太陽一曬就容易犯困。
躺下沒多久,我就開始昏昏沉沉起來,結果就在即將進入夢鄉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着就聽到姓高的聲音:“看清了麼?”
“看清了。”番茄的聲音。
“離我們多遠。”鎖天的聲音。
“半公里不到。”
“收帳篷,滅火堆,兩分鐘內撤到灌木中!”鎖天說完之句話之後,外面的腳步聲立即更加嘈雜了起來,緊接着我身處的帳篷就被打開,鎖天看了我一眼:“先別睡,有情況。”
沒敢耽擱,我趕忙從帳篷裡爬了出來,站到外面的時候發現,已經開始有人往火堆上澆水,還有拿着在一旁樹林中撿來的樹枝蓋了上去,與此同時帳篷也十分迅速的被收好。
他們明顯是訓練過多次類似的事情,一切都收拾妥當也不過是一分多鐘的事情。
緊接着鎖天左右看了一圈,指了指小溪另一邊,差不多一人高的枯草從,示意我們躲進去到那邊。
一羣人快速的跳過小溪,鑽進了哪草叢中。
蹲下了身子,鎖天和姓高的低聲說了兩句話之後,回身打了個手勢,緊接着就聽到了咔咔咔的上膛聲。
回頭一眼,所有人都已經面目嚴肅,嚴陣以待。
鎖天和姓高的也掏出了槍上了膛。
氣氛幾乎是瞬間就緊張了起來。
姓高的這時像是想到了什麼,側頭問倒:“火堆徹底澆涼實了沒有?”
“隊長放心。”黑熊開口:“絕對看不出破綻。”
我這會也是屏氣凝神的跟着看着外面的那片空地。
聽剛剛他們對話的意思,似乎是有什麼人現在已經朝着我們靠近了過來。
而那些人肯定不是自己人,b隊的隊員起碼也得明天早上才能趕到,此刻到達這裡的...且不管是誰,肯定不是什麼友善一類,這種時候還是避免不必要的衝突,能避則避比較好。
大概五分鐘之後,一堆人從山崖的另一邊朝着我們之前紮營的方向走了過來。
剛開始只能看清大致的身形,只知道他們的人數十分的多,大致數了下也起碼有四五十個人。
各個都揹着鼓鼓囊囊的裝備包,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相比較而言,我們的人數劣勢,這樣一對比就更加的顯現了出來。
武器之間的鬥爭,能力雖說十分重要,人員數量也是不可或缺的條件之一。
隨着那羣人的靠近,我眼睛越睜越大,那羣人...竟然全部都是黃頭髮藍眼睛的老外!!
期間還夾雜着幾個皮膚黝黑的黑人兄弟。
我有些驚異的轉頭看了眼鎖天,不明白這種地方怎麼會出現一支外國人組成的隊伍。
這一轉頭才發現,不僅鎖天,就包括姓高的也都是面目十分的嚴肅。
眼前出現的這羣人是老外,明顯覺得詫異的不止我一個人。
衆人都屏氣凝神,周圍十分的安靜,遠處那羣人踏踏踏的腳步聲甚至都能聽到。
時不時的會從那邊傳來一兩聲對話聲,說的都是我聽不懂的英文。
結果就在這個時候,前面的隊伍突然在我們之前紮營的地方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