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羣人快速的進到了村子中,這時候身後的行屍已經距離我們原本守衛的地方有了一定的距離,依着行屍那一條路走到死的腦子,判斷他們也不會回頭殺個回馬槍的時候,在看到或遠或近的隊員們都陸續關掉了閃光燈,我也趕緊關上了那個燈,隨即塞進了口袋中。
在進入村子之後,我們就相互之間散開了,村子裡的路很窄,十分的不適合我們那麼多人一起走,而且之前分隊長都說了,要打游擊戰!
我們要使用當年抗日戰爭時期,那些革命先烈的方式去對付眼前這些行屍。
雖說面對的敵人有着本質的不同,但是還是有一樣的共通點,日本鬼子,行屍,兩者都是讓人恨之入骨的東西!
我可以選擇了,南楠和田心以及二維碼她們仨朝着的方向跑了過去。
我們這一小隊大概有個十來個人。
其餘的都是生面孔,在跑到村子中央的時候,前方的田心突然停了下來,南楠左右看了一圈後,指着路邊一戶開着門的人家對着我們開口:“進去那裡蹲守!”
天很黑,村子的裡面到處都有漲勢很高的樹,阻擋了月光,降低了可視度。
那戶人家的大門是在半掩着,瞧不清楚裡面的情況到底是怎麼樣,我們快速的靠近了之後,二維碼靜靜的聽了聽裡面的動靜,突然轉過臉對着田心小聲開口:“有動靜。”
走在前方的幾個人立即貼身靠在了大門邊的牆壁上,隨即田心轉頭看向了走在後方的我跟南楠一眼,快速的對着我們倆打出一個簡單的進攻手勢。
南楠對着田心豎起一根手指示意收到後,看了我一眼,兩人點頭確認了一下後,紛紛的抽出刀子橫在身前,快速的朝着大門衝了上去。
一人一邊狠狠的踹開了大門,原本在大門後方晃盪的一隻行屍立即就被猛地打開的大門給拍倒在地,我快速的上前一腳踩到那隻行屍的胸前,同時對着大張着嘴的腦袋狠狠的一刀刺了上去!
隨着噗嗤一聲,地上的行屍終於安靜了下來,於此同時院子中豎立晃盪的十來只行屍也注意到了我和南楠的突然出現。
後方的田心等人在我們進入院子內部後,也隨之跟了進來,在看到那些行屍之後,幾乎是沒有猶豫一衆人都快速的衝了上去。
一人對付一隻,手中還有如此趁手的牛逼武器,這十幾只行屍這個時候只能說是註定炮灰。
院子裡解決完了之後我們又快速的清掃了幾個房間。
在徹底確定這個院子安全之後,其中一個隊員關上了大門,卻並沒有把插杆從裡面給插上,轉過頭對着我們開口問道:“接下來是隱蔽還是繼續幹掉外圍的行屍?”
南楠找到一個梯子放到外圍的牆面上,仰頭看了一眼剛好能夠得着屋頂,對着田心看了一眼後開口:“現在怎麼辦。”
田心看了大門一眼,按下胸前的對講機問道:“分隊長,是隱蔽還是繼續殺?”
那邊很久之後才傳來回答:“找機會,幹掉一隻是一隻!這裡靠近北城,我們把大批行屍引過去,上頭會有意見。記住!萬不得已的情況下,纔可以到那邊去找尋庇佑。”
“收到!”田心說完,也看向了南楠的那個梯子,對着我們開口:“屋頂上去三個,其餘的守在院子裡,依着這個根據點,外圍經過的行屍一個不留全部殲滅!”
任務下達之後,我們就開始各司其職,二維碼和南楠以及另外一位上了年紀的士兵爬上了屋頂。
我和田心以及其他幾名隊員守在門邊待命。
只要上方傳來行屍靠近的指示,我們就出去幹掉它們。
在我們屏氣凝神的時候,耳邊的聲音就顯得尤爲敏感了起來,剛剛不覺的,這會才發現和剛剛進來的時候不同,此刻的村子裡已經喧鬧沸騰了起來,四處都有行屍的吼叫聲,時不時還會有士兵相互之間溝通的大聲叫喊。
以及偶爾參雜在那些沸騰聲音中的慘叫。
在第一聲慘叫在密集的行屍吼叫聲中出現的時候,我使勁拍了拍自己的耳朵,生意太迷糊,我以爲是自己出現的幻覺。
結果轉過頭髮現身旁衆人瞬間變得嚴肅和不甘的臉色我才意識到,那聲音不是我的幻覺。
慘叫聲持續了好一會才停止下來,我緊了緊拳頭,微微深吸了口氣,死去的這個人...運氣不好,身上該是被咬掉了無數塊肉才嚥氣。
行屍有時讓人覺得恐怖,懼怕的地方就是這裡,當你被一羣死氣沉沉,沒有思想,沒有熱度,渾身腐爛的東西給圍住,不停啃食的時候,身上的巨大痛楚且不說,死前精神上的那種折磨也足夠的讓人發瘋。
就在這時,上方傳來了南楠的聲音:“右手側,十三隻行屍隊伍距離大門十五米,左手側,7只行屍隊伍,距離大門十米。”
田心聞言,立即指着我和另外一個隊員對着左側打了個手勢。
隨即她又指着剩餘的四個人,對着右側打了個手勢,隨即幾人立即快速的衝出了門去。
我和那個被點名的女孩兩人對付左側的7只行屍。
在我們衝出門的時候那幾只行屍已經距離我們的大門並不遠了,跟那個女孩快速的相互看了一眼一左一右的衝了上去。
在揮刀一人砍翻了一隻行屍之後,身旁的女孩手猛的抖了一下,隨即身子立即就後退了兩步,我趕忙上前把和她對面的行屍給一刀削去了腦袋,隨即一腳踹翻最靠近的行屍,擋在那個女孩的身前,背對着她,逮着空隙開口問道:“怎麼了?!”
要說隊員臨時因爲懼怕而後退的可能性幾乎是低到不可能,之前的戰鬥中一個人平均下來也不止殺了7只行屍,她這會不可能因爲眼前這隻剩下四隻的行屍而恐懼,一定是發生了什麼情況。
果不其然,在我上前捅爛了那隻被踹倒在地的行屍腦袋後,身後傳來了那隊員帶着微微氣喘的聲音:“手臂抽筋了。”
我擰了下眉頭,再次上前朝着眼前的行屍砍了上去。
退回身子調整握刀姿勢的時候,對着女孩開口:“你撤回院子裡,還剩倆,我來對付。”
結果就在我這句話說完又準備上前的時候,那個女孩又猛地站起了身子:“完成了任務再說!”
緊接着就看到她單手握着刀,快速的朝着靠近的行屍衝了上去,狠狠的一刀對準了腦袋,依着耳朵爲中心,把那隻行屍的大腦一分爲二,上面一半,甚至還在半空中拋出了一個弧度才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我趕忙上前解決了另外一隻後,想要上前攙着她退回到院子中。
結果站在屋頂上的二維碼卻又突然開口:“左側三十米外,十七隻行屍隊伍,你們倆戰備!我們下去支援你們。”
身旁的那個女人聞聲猛的一愣,隨即轉過臉立即朝着前方看了過去,我也跟着看了過去,果不其然,在遠處的模糊黑暗中,確實已經開始有行屍的身影出現在了視野中。
田心他們這會也應該是已經解決了後方的那十五隻行屍,在聽二維碼的話之後,田心遠遠的就衝着她喊道:“你們三個不要下來,繼續注意着周圍的動靜,下面交給我們就好。”
田心她們到了之後,對着我們倆問了句:“沒事吧?”
對着他們搖了搖頭我有舉起刀子揚了下下巴示意道:“還有一波。”
其餘的人跟着看了一眼,其中一個留着板寸頭的英俊女生舉起了刀掃了我們一圈後開口:“比比誰殺的比較多怎麼樣?”
其餘的人都紛紛應和,在大家都操着刀衝上去的時候,田心似乎是無意的看了我身旁的隊員一眼,隨即留下了句:“跟上。”就朝着前方追了上去。
我仍舊站在原地沒有動,那個女孩也站在我身邊沒有動。
屋頂上的三個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周圍和前方戰鬥的情況上,我盯着前方,緊了緊手中的刀子開口:“你退守到院子中吧。”
那個女人聞言看了我一眼,單手持着刀語氣低沉的開口:“我可以繼續作戰。”
回頭掃了她一眼:“隨你。”
隨即我快速的邁動了步子上前幫忙。
身後的那個女人也很快的追了上來。
她仍舊是單手對付那些行屍。
十七隻行屍,我們七個人對付,還算是比較輕鬆的。
在確定沒有活口之後我們幾個人迅速的撤回到了院子中。
關上門之後,我們幾個都坐到了地上,下一波行屍不知道會在幾分鐘後出現,逮着這個機會先休息休息再說。
那個女孩坐在我身邊,單手握着刀,垂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田心坐在我們對面的地上,時不時的看那個女孩兩眼,眉頭緊皺。
就這樣相顧的沉默了好幾分鐘外面意外的安靜了下來,田心的對講機裡卻仍舊不時的傳出:“報告分隊長,村頭折損一人,報告分隊長,中路段折損三人,等等一系列的人員死亡彙報。”
周圍越發的安靜了,我覺得身旁的人在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全都屏氣凝神了起來,他們或許是在爲死去的隊友難過傷心,也或許是在擔心自己即將會不會面對同樣的下場,擔心會不會下一秒自己的名字也會出現在對講機的死亡彙報中,也可能是在擔心...那彙報的折損人員中,是不是有自己的朋友,親人。
又是幾分鐘過去,行屍似乎對我們身處的農屋前面的路並不感興趣,出去之前那幾十隻,竟然在沒有行屍經過,周圍除了田心胸前的對講機裡時不時的傳出聲音,就再沒有其他人開口說話。
終於,在又一次田心的眼神掃過了我身旁女孩的時候,她緩緩的低聲開口:“組長是在看什麼?”
聞言,我們都是一愣,田心的神情也是一滯,看了她兩眼後,思索着開口:“在看你。”
“看我什麼?”她仰頭,看向了田心。
眼珠在並不明亮的夜色中反射着空中的丁點月光。
“看你感染之後還能撐多久才變異。”
田心的話說完,周圍立即就傳出了抽氣的聲音,原本坐在我另一側身旁的隊友立即就想起身躲開,被我暗暗的抓住了胳膊,對着她微微搖了搖頭。
她似乎是這才反應了過來,尷尬的清了清嗓子又坐回了原地,但是身體明顯繃緊了起來。
無論是多麼訓練有素的隊員,在得知自己身旁的人已經被感染之後,想要保持鎮定仍舊是很難的。
可惜...這種事情,我經歷的多了,也就習慣了。
但是習慣歸習慣,並不代表我的內心也是平靜的,除非變成行屍,不然依着我的話,任何時候也不可能平靜的去面對死亡。
那女孩聽了田心的話之後臉色沒有什麼大的變化,猶豫了一會後開口:“你是怎麼知道的?”說完之後看了我一眼。
田心也跟着看了我,隨即轉過頭回答她的話:“不難,稍稍注意就能發現你袖口下方的血跡。”
聞言我身旁的人眼神都若有若無的看向了她的袖口處。
那裡的血跡在她剛剛跟我說她抽筋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田心,我微微抿了下嘴沒有繼續開口。
身旁的女孩安靜了好一會突然輕笑了一聲,慢慢的擼起了制服袖子,那裡赫然少了一大塊的皮肉,血肉模糊十分的嚇人。
一時間,我倒有些敬佩眼前這個人,和當初張宏生一樣,受了這樣常人難以忍受的傷,他們都可以儘量裝成了沒事人一般。
只不過眼前這個女人更厲害,她不僅當沒事發生,甚至還能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和情緒持續的聽從安排跟着我們對付行屍。
而當初被我們拋棄在車中的張宏生,在我發現他情況的時候,他雖然看似平靜,但是實際上情緒已然是崩潰了。
掃了我們一圈,那個女孩舔了下嘴脣開口:“這病毒的勁頭果然是猛,我已經恍惚了好一會了。”說完之後又輕笑了一下。
田心仍舊是看着她:“還能堅持戰鬥麼?”
聞言我愣了一下,看了田心一眼,卻注意到她握着刀具的手依然是攥緊了。
那女孩搖了搖頭:“估計是不行了。”
就在這個時候,屋頂又傳來了二維碼的聲音:“右側約近百名的行屍隊伍靠近了,我們是隱蔽起來,還是衝出去?”
田心臉色一緊,猛地從地上站起身:“區區百隻行屍,出去砍了便是!”話說完,我們幾個也從地上站起了身子,大家都習慣的聽從長官的命令,雖然此刻這個命令我有些懷疑是不是有些勉強帶着點田心的個人衝動情感在其中,但是看着其他人面色堅定的揚起了刀,我也抿了下嘴持起刀。
田心對着屋頂喊道:“留一人觀察,其他兩人下來支援。”
南楠和二維碼很快的就從屋頂上下來,緊接着田心看了我一眼後開口:“陳煬,你帶着他們先出去,暫時你來指揮。”
我一愣,剛想開口推遲自己並不懂得指揮,卻發現田心已經轉頭看向了仍舊坐在地上的那個女孩。
沒有猶豫,我揚起手中的刀對着衆人開口:“我們上!”
“明白!!!”
在我帶着衆人衝出院門的時候,才發現在這狹窄的村子路上,一百多行屍和以往的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他們擁擠在一起,數量看上去要比實際上還要多。
前方的幾人見狀立即後退了兩步,對着我開口問道:“怎麼辦?”
我快速的回頭看了一眼,又瞄了眼旁邊的院門一咬牙開口道:“後退着殺,留下一人注意着身後,千萬不要被堵死了!”
說完之後怕他們不明白情況,我立即就操起刀子上前,對着最前方的行屍狠狠的砍了上去,隨即快速的後退了兩步,緊接着在穩住了身子之後又再次上前對着下一隻行屍開始揮刀。
就這樣周而復始,退回到院門前的時候對着周圍的人開口:“就這樣來。”
話說完,其他的人沒有任何的停頓紛紛有樣學樣的開始上前砍殺了起來。
我逮着機會對着院子裡喊了一聲:“田心!不然就上去屋頂,不然就趕緊出來,別在院子裡被堵住了!”
話說完就只聽到院子裡傳來了噗嗤一聲,帶着隱約一股子呻吟,兩秒鐘後田心持着還在滴血的刀面無表情的走了出來。
在看到刀尖上的血跡時,我掃了田心一眼,深吸了口氣,再次衝進到行屍隊伍的前方。
這樣也好,起碼給了她個痛快。
百十隻的行屍在這狹窄的地方是十分的不好對付,因爲大家沒辦法同時的去砍殺,基本上只能一次容得下三個人上前,不然的話空間就顯得狹窄,不方便前面的人後撤。
就這樣我們一路後退,眼看着要從另一端退出去了,行屍才被解決了一半都不到。
就在我再一次的上前削掉了行屍腦袋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隨即就是南楠的近乎失控的聲音:“後方有行屍,趕緊撤!趕緊撤!”
我們這個時候已經是處在一個三叉的路口,身後事一條直行的通道,在身後右側的方向出現了另外一羣的行屍,回頭看了一眼,衆人已經開始朝着左邊快速的跑了過去。
我也不敢戀戰,趕緊收回刀子跟着大家朝着左邊快速的跑開了。
剛剛被行屍按倒的兩個人這會仍舊在不停的尖叫着,聲音淒厲而絕望。
就在我們經過其中一個小路口的時候,突然從裡面衝出了另外一隊大約十人左右的隊員,看她們的狀態,明顯是要比我們還要狼狽的多。
她們似乎是沒有領頭的人,在看到田心胸前的對講機時,立即像是如獲大赦一般主動跟我們融合到一隊。
wωw ☢Tтkā n ☢¢ o
她們身後的巷子中也有爲數不少的行屍在追趕着,又跑出一段距離我回頭看了一眼,三路的行屍匯聚成一股追着我們,氣勢十分的浩大,單單聽那密集貪婪的吼叫都足以讓人後背發毛。
跑在前方的田心在這時突然喊了我一聲:“陳煬!”
我忙應道:“怎麼了?”
田心指着前方分開的兩條岔路開口:“你帶一半的人走左邊,注意指揮戰鬥。”
我不知道田心是憑藉着什麼來信任我可以擔任小組的指揮,只不過現在不跟跟她推遲的時候,上也不了也得硬上了!
回頭看了一圈我隨即指了其中的幾個人開口:“你們幾個跟着我,其餘的跟田組長一邊,我們分頭行事,一羣人扎堆目標太大,不方便行動和逃跑。”
就這樣剛剛融合成一股的隊伍,又再次被分成兩撥。
在跑到路口的時候我猛地加快速度帶頭朝着左側跑了過去。
身後的人快速,緊緊的跟了上來。
大家都習慣的服從命令,瞬間我只覺得自己突然間責任重大了起來,身後那麼多人的性命此刻都在我的手中壓着,一着不慎,大家都活不了。
狠狠的咬着牙,我陳煬還沒見到老公,孩子還沒長大,怎麼可能死在這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