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我難得並沒有發愣,而是猛地逼近了陳遠:“實驗已經開始了?”
陳遠被我嚇的一愣,縮了縮腦袋想了會才答道:“明天上午九點實驗纔會開始。”
心裡猛地一沉,我狠狠的鬆了口氣,太好了...還有時間。
一旁的鎖天已經聽到了我們剛剛的對話,這會正站在原地默不作聲的看着我。
在聽到陳遠那句話之後,便朝着我走了過來。
注意到他的靠近,沒等他開口,我率先轉過身子看向了他:“那羣實驗的人裡面可能就有我爸媽,名字一樣,年紀相似,甚至連居住的地方都一樣。”
黑白分明的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一會,鎖天緩緩開口:“你想怎麼做?”
“救他們。”我的語氣十分的堅定,這是毫無商量的餘地。
鎖天微微點了點頭。
隨即轉過臉看向陳遠,開口問道:“b1地區的守衛如何。”
陳遠愣了一下才開口:“我勸你們還是放棄吧,那邊幾乎已經靠近了a區機密研究區,是不可能有空子讓你們鑽的。”
“你只需要回答我。”
見沒人領情,陳遠嘆了口氣開口:“從前面的宿舍區穿過去之後,有一條走廊,途中經過一個分離大廳,那裡是保存一些研究體的地方,之後再進入到另一條走廊裡,那條走廊的外圍有兩層的隔離消毒區,不過大多是出來的時候消毒用的,而你們最大的麻煩就是在經過這些地方的時候,都是要面對避無可避的監控區的,在最後,想要進入到b1區域內,要有號碼牌和指紋識別才能打開門進入,一個地方錯誤就會被立即鎖定,稍有不當就會讓警報響起。”
沒有親眼見到,單單聽他這麼一說我就覺得麻煩重重。
姓高的也走到我們身旁:“這麼一說的話,豈不是沒辦法靠近了?”
我有些慌亂的看了他一眼,生怕他們打消了去救人的念頭,起碼此時此刻但單憑我自己的話,想要到達那裡就已經是不可能的了,更別提救人了。
鎖天頓了一會後開口:“有辦法。”說完之後看了我一眼:“只不過陳煬不能去。”
“爲什麼?我不去的話,我爸媽根本不認識你們,他們不會跟你走的。”
話還沒說完就被姓高的打斷:“你以爲這是什麼地方?他們那麼大年紀的人了,能明白無論怎麼樣,跟着我們走活下去的可能性要比留在那裡等待被注射病毒當小白鼠要來的大的多。”
不得不說,姓高的說的有道理,一時之間我也無法辯駁,而且換個角度去想的話,我的身手,以及情緒控制,反應速度都跟在場的任何一個不能比,帶着我去那麼危險的地方等同於自我暴露,太冒險了。
鎖天的意識十分的明確,要姓高的跟他一起去。
他們倆的身手和反應敏捷度都是數一數二的,萬一遇到了什麼特殊的情況,也比較能好脫身。
確定了去的路線之後,就是要想辦法怎麼樣才能躲過那些監控了。
在我苦思冥想怎麼樣找到監控的死角,或者是用什麼法子弄壞監控的時候,鎖天已經快速的出門,從外面拖了兩個被打暈的身穿暗紅色制服的人進來。
在剛看到他一左一右拖着倆昏倒的人進來的時候我先是一愣,開口問道:“你幹嘛?”
鎖天沒回答我的話,招呼姓高的走過去,倆人利索的扒掉了地上倆人身上的衣服,換上之後,鎖天眉頭緊緊地皺着:“醜死了。”
他是在嫌棄那暗紅色的制服外套。
直到和姓高把槍支給裝好,從那倆人身上拿掉了掛在脖子上的牌子之後,他仍舊是在皺着眉頭。
鎖天不喜歡暗紅色,這是我早就發現的事情。
以前在縣城居住的時候,有一次宋美靜就穿了件暗紅色的外套,本不多言的鎖天卻那天難得的開口;“你的外套真難看。”
好在當時宋美靜並沒變得像後來那般,聽後只是哈哈一笑,就招呼着小雪去扒拉我屋裡的衣櫃,從那以後她再沒有穿過類似的顏色衣服。
甩了甩腦袋,將思緒從回憶中抽了回來,我看向眼前在跟大鬍子說些什麼的鎖天,其實說實話,他個頭很高,穿上這個制服十分的酷,其實吧,主要還是看臉...不是有那麼一句話麼?長得帥的話踢毽子都迷人,長得醜打高爾夫都像在鏟屎。
這個制服穿在剛剛那倆人身上就只是制服,穿在姓高的和鎖天身上則明顯好看多了。
只不過...他們想靠着這樣來矇混過那些監控是不是勉強了點?長相不同不說,身形也差很多。
我立即說出了自己的顧慮,結果還是一旁的番茄回答了我的話:“無論是什麼地方,守衛有多麼嚴格,監控區域都不可能細緻到隨時隨地,每時每刻都注意到每一個人。”
“話雖是這麼說,我還是覺得冒險了點,而且,後面那還有一個指紋的識別呢。”
姓高的擺手開口:“如果是你的話,那肯定是會被發現了,但是去的是我跟小鎖,你就不用擔心那麼多了。”
“可是...”我還是有些擔心。
鎖天也看向我,將手裡的地圖塞進到兜裡之後開口:“無妨,你在這安心等我回來就好。”
鎖天也這麼說,我也沒法開口辯駁,只能點了點頭,帶着抱歉的開口:“我又添麻煩了。”
鎖天看了我兩眼,跟姓高的轉身走到門邊:“那可不是你一個人的爸媽。”
聞言姓高的猛地瞪大了眼睛看向鎖天,緊接着兩人閃身走了出去,隱隱約約我還聽到姓高的一句:“這種時候你也能肉麻的起來!”
隨着二人的腳步漸行漸遠,我對着門靜靜站了會,隨即深吸了口氣轉身看了眼屋裡,傑哥他們把地上的倆人給綁好了之後各自做到了地上。
黑熊的臉色不太好看。
這會見我眼神掃過去,立即冷哼了一聲開口;“真是麻煩,咱們一路上就講究不能打草驚蛇,這下倒好,直接把蛇逮了倆回來,這一會他們要是沒有回去的話,其他的人難不成看不出有問題?一旦發現了問題,咱們接下來的任務該怎麼辦?”
番茄捅了捅他:“怎麼說話呢。”
黑熊又哼了一聲:“就這麼說,咱們這一路上折了多少弟兄啊,他們可就在這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地方長眠了,他們難道沒有父母爸媽孩子麼?人家爲了咱們能完成任務犧牲了,咱們這下倒好,一羣人爲了救一個非親非故的人在這傻呆着等着別人發現咱們。”
大鬍子聞言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死盯着黑熊開口:“你個死娘炮怎麼說話呢?那是俺們家夫人的爹孃,俺們當家的岳父岳母,啥叫非親非故了?你個王八憋犢子要是不想等的話,趕緊自己滾出去,別在這寒顫人,咋地?你們隊長都甘願出去救人,你這還替你們領導叫屈了?”
黑熊似乎就聽不得大鬍子的話,聞言立即也從原地站了起來:“怎麼?還不能說兩句了?這節外生枝是不是咱們出任務時最忌諱的?我們什麼時候接到過管閒事的命令?你少在那忠犬護主,也得看看什麼情況。”
大鬍子的鬍子猛一抖,看樣子是火了,在他開口之前,我趕忙上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對着他搖了搖頭,我低聲開口:“別吵了,愛怎麼說怎麼說吧,這回是我的錯。”
大鬍子是個粗人,不懂安慰人,這會大概見我有點失落,憋了好一會纔開口:“誰家姑娘不心疼自個爹孃啊,當家的指定也想帶岳父岳母回去瞅瞅家裡的小少爺不是?”
笑了下,我點了點頭:“對。”
一旁的番茄也撤回去了黑熊,低聲訓斥了他幾句,無非是,這種時候了,就連隊長都心甘情願的幫忙,你在這找什麼麻煩。
黑熊的話雖說堵人,但也都有自己的道理,我站不住理,所以沒打算還嘴。
我們幾人接下來就這樣靜靜的等了下來,時刻注意着外面的情況,生怕期間會突然聽到外面什麼動靜。
但是二十分鐘過去了,外面仍舊是安安靜靜的什麼聲響也沒有,只有偶爾幾個人從我們門前經過。
陳遠縮在牆角,眼睛盯着腳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另外一邊的倆人仍舊在昏睡,剛剛鎖天應該是對他們下了狠手,這會完全沒有醒過來的情況。
卻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推車輪子滾動的聲音。
還沒等我們反應,地上的陳遠就開口:“這是打掃的卜大爺,他要進到這屋裡拿工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