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三嬸子和馬文文已經出現在了屋子裡,幾乎是即刻就愣在了原地,巴巴的跟她們倆瞧了半天,好一會才從船長身旁的一個一人寬的開口處看明白是什麼情況。
這個隔間之前就說過,是很隱蔽的騰空在一樓和二樓之間,我本以爲是完全密封的只有上面那一個小出入口,沒想到在地面上還有一個可以從一樓直接上來的開口。
頓時我整個人就無語了...這尼瑪跟打地鼠似得!他們怎麼哪都有洞口!
耳邊仍舊能聽到外面大鬍子的嚷嚷聲,眼看的三嬸子和馬文文面色果真不如之前那個輕蔑,相反的掛上了一絲的怒意和緊張。
馬文文的手中持着一把手槍,這會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我,打量了我一會後開口:“勞煩跟我們走一趟吧。”
聞言,我幾乎想翻白眼了,這羣人的用詞還真是單一,跟拍武打片似得,你都拿槍指着我了,我特麼的能不跟你走麼?
船長仍舊是呆在牆角,這會睜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馬文文,三嫂倆人的後背看,似乎是在琢磨什麼,但是最後還是隻能嘆了口氣,沒辦法,他傷的太重,就算真的想幫什麼忙,也只能是有心無力。
跟着馬文文從那出口跳出去的時候,剛好能看到江面,出神的看了兩眼,我突然冒出一個怪異的想法,下船之後,乾脆就扯着鎖天他們一起遠遠的離開這裡。
但是轉念想到孩子就又只能嘆氣,出生前,出生後,都註定不能帶着他離開擁有醫療設備的地方,麗麗的孩子就是個慘例,生下來,沒有檢查,沒有疫苗,就算他爹是鎖天,那些病毒也不怕。
下船之後,就直接的通向了一樓的走廊上,這上方猛地看上去像是橫樑一樣的東西,外圍看的話掩蓋的很好,誰能想過裡面竟然是拿來關人的密室。
她們倆持槍帶着我並沒有直接去二樓,而是朝着甲板上拽,我登時就緊張了起來,怎麼着?還要再把我推進江裡面?
她們倆拽着我,是後退前進的方式,快速的繞進了這迷宮一般的貨物堆中,越走越覺得熟悉,在她們倆停下了身子的時候,我猛然想到,這不是上次桃子和麗麗遇到襲擊的地方麼?她們帶我來這裡幹嘛?
馬文文站在一旁仍舊用槍指着我,一旁的三嫂子上前走到了一堆貨物的前面,像是神經病一樣的敲了敲貨物上蓋着的防雨布,對着裡面開口:“出來吧,被姓鎖的發現了,長老下令行動。”
我剛想笑話這人瘋了,對着一堆貨自言自語,卻在下一秒反應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
似乎從上船之後我們都被這防雨布給阻擋了視線從沒看到過這裡面到底是什麼東西,只是看着外圍的包裝理所當然就當成了貨物。
看着眼前仍舊對着貨物堆說話的三嫂子,我的臉整個都僵了下來,大腦猛地回想起那麗麗和桃子被打的當晚,他們倆的說法全都是被突然出現的人給打倒,當時只是覺得奇怪,會是什麼人大晚上的在貨物堆去專門打暈麗麗和桃子,如果換個角度想...是當時麗麗無意間走到了這貨物堆的前方,而裡面的人...誤以爲麗麗發現了什麼所以動手將她打暈,這就完全說得通了,後來周文說過在麗麗身下發現了託行的痕跡,也就是說當時他們是打算毀屍滅跡的,只不過剛好被突然出現的桃子給引的只能將麗麗暫時放到一邊,爲了不被發現,再上前打暈桃子,但隨即就被身手較好的周文發現,他情急之下只能暫時躲起來,得此,麗麗和桃子才保住一命。
這樣一鏈接,只覺得一切原本看似完全不相干的事情,完全都變得可以理解了,麗麗和桃子被我們救回去的第二天就開始接連的發生各種事端,這或許就是他們防止麗麗她們醒來說出什麼線索,被鎖天注意到繼而暴露了他們,所以纔將整個重心和矛頭全都指向我,攪亂整個局面就能讓鎖天暫時無力去考慮那些事情,將經歷都放在我的身上。
這活計對於宋美靜來說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在能防止自己的人不被發現的同時又能除去我,或許在她看來自己和鎖天就有機會了,這簡直就是一石多鳥。
難怪在推我下水的時候,眼睛就差沒長到頭頂去了。
然後事件繼續,徐淑和孫思邈他們一起回來,雖然在回來當天就被鎖天關了起來,他們卻也得知了我還活着的消息,至此他們已經完全失算,我既然回來了他們再想幹掉我那幾乎就不太可能,因爲從上船之後我就一直跟鎖天呆在一起幾乎沒有離開過,不然的話也是跟其他衆人呆在一起,唯一一次獨自呆着,就被姓陳的抓走了。
所以他們殺了陳璞...我不明白他們殺了陳璞的真正意義在哪裡,如果非要理由的話,我只能牽強的想出一個,那就是帶着恐嚇和嫁禍,他們爲了圓上之前‘徐淑因爲陳璞的死而把陳煬推進江裡’這個謊話,至於陳璞那悽慘而又麻煩的死法,我也是個曾經看過二百多集名偵探柯南的人,高溫之下人的屍體會腐爛的異常快,會不會是他們爲了混謠陳璞的死亡時間?
這會瞧着眼前面色嚴肅的馬文文和三嫂子,我有些諷刺的想,一羣傻逼,幹了那麼多的事情無非就是爲了騙過鎖天,但是瞧着宰了高大姐那時候的意思,人家只怕早就看明白了這一切,就好像大鬍子說的,看着一羣傻逼演戲又不能笑。
只是可惜了陳璞...那麼年輕的孩子,連個悔過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淒涼的死在了自己所認爲的好人手裡。
快速的在腦海中串聯通了一切的事件後,我忍不住緩緩舒了口氣。
意料之中的,三嫂退回到一旁的時候,那個擋雨布緩緩動了下,隨即從裡面傳出了一陣不小的聲響,聽着聲音,似乎裡面有不少的人。
在擋雨布整個全都被裡面的人給捲起來的時候,我才終於看清裡面的構造,在裡面的是一個很大的木箱子,就像是一間小房子一樣,從打開的門看進去,起碼也得有二三十個平方。
裡面的人身穿怪異的紅色裹布上衣,臉色不知畫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似乎是顏料,又似乎不是,總之看的我一陣惡寒,這羣人難道不用洗臉的麼?
這屋子裡一共六個人,衣着完全相同,爲首的那個人高大胖的男人手裡端着一把小衝鋒,同時又提出來一個大黑包,朝着三嫂子的身前一丟,陰沉的開口:“一會我們的人都出來後,分給大家。”
三嫂子上前打開了黑包,裡面赫然滿滿的各類槍支。
心裡一沉...完了!這是要火拼的節奏啊!要是肉搏我或許還有反抗反抗的機會,這要是火拼,子彈不長眼,萬一吃了一槍那決計的一屍兩命。
那領頭人看了我一眼,對着三嫂子問道:“這就是鎖天的太太?”
不得不說,眼前這個人單聽他說話,還是近期少有的禮貌。
三嫂對他點了下頭:“是的,一會她就是我們唯一的籌碼。”
那人打量了我兩眼後開口:“沒有她,我們也能對付。”
我一聽就激動了,眼巴巴的瞧着那個人,心裡不停狂呼,既然沒有我你們也行,那就放我回去吧,留着在這還佔地,多麻煩啊。
但那人明顯是個僞君子,話雖那麼說,卻還是讓他身後一個窄臉細眼,滿臉猥瑣跟個老鼠似得瘦高男人上前用小衝鋒抵住了我。
馬文文和三嫂子即刻就從黑包裡一人拿了把小衝鋒,換掉了手中的手槍。
隨即他們轉過身子,後面那四人中一個肥頭大耳的對着船艙的方向大喊了一聲:“鎖當家!來談一筆交易如何!”
他的話喊玩沒幾秒鐘,就看到二樓的船艙上方出現了鎖天的身影,黑衣人跟在他的身後。
大鬍子嗓門大,跟個喇叭似得,這會站在鎖天身邊充當了擴音器的效果,在看到我之後立即跟鎖天低聲說了幾句什麼,隨即大聲迴應道:“什麼交易?!”
“當家的嬌妻太太在我們手裡,我們的人在你們的人手裡,交易很簡單,用我手裡這一人,換回我們那些人!”
這下大鬍子沒有跟鎖天交談直接就開口:“你這買賣做得可真是精啊,一個人來換這一二十號的人?就是撐肉論斤賣,咋算也是我們虧了啊。”
“那就要看鎖當家的怎麼來評斷了。”我身旁那些人似乎十分有把握鎖天會低頭,都顯得十分鎮定。
那人喊完之後,三嫂開口接道:“鎖當家手中的鋼刀還是穩妥的收好吧,咱們兩邊都沒有狙擊手,你這一飛鏢過來能不能打中我們是一說,我們的人一個驚嚇開了槍,你這嬌妻和還沒出生的兒子的小命可就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