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破曉之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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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琪給我傳來的消息使得增兵計劃提前了。四月七日凌晨,我乘坐唐龍的旗艦率領五千名泰嚴軍士兵先期抵達了塞拉摩要塞。對這次行動,戴江南和韓曾意見很大,認爲在塞拉摩戰事未結束前,作爲最高決策者的我不應該以身犯險。我以“確有必要親自確認可能影響全局的情報”爲由抵制了他們的抗議,安排了這次大軍增援前的小規模登陸。五千軍隊不過二十多艘戰艦便裝下了,塞拉摩要塞也沒了防空,以至於投放行動安靜得有如兒戲。瑪斯庫大陸那邊大概對這邊的情況已經有些麻痹了,也看不上這二十多艘戰艦的行動,甚至沒有開火就那麼眼睜睜地看着我降落。在降落途中,我止不住胡思亂想:如果費里亞知道是我親自在艦隊中,或者一時心血來潮對這邊亂轟一氣呢?那可真是賺大嘍。

我們降落得正是時候。五千部隊交給陳琪火速分派到了各個防守崗位上,先前的突襲隊士兵緊急向他們講解如何利用現成的費里亞防禦炮火。緊急授課結束後不到一個半小時,偵察艦就報告:在東邊海上發現了一支規模不小的費里亞援軍。

說是援軍,可這種援軍也實在不象話——費里亞的海軍力量極弱,又被辛巴毀掉了最大的海軍基地,至今都沒有恢復元氣,而且毫無這方面的動作。結合費里亞對海軍一貫不重視的態度,實在令人懷疑他們有沒有投入心血物資將其恢復的打算。這批援軍的數量委實不少,大約有五萬人左右,自海平線出現後便黑壓壓地覆蓋了整個東邊海里的視線範圍,頗有千軍萬馬偷渡向天國王朝的氣象。然而他們的形象卻實在不怎麼的,都是套着救生浮泡黑壓壓地遊將過來,實在是太過難看,大煞風景!

這些可憐蟲至今不知道塞拉摩要塞被奪取的消息,看到海岸線在即時一個個遊得更加賣力。看到這等盛況。我問陳琪:“如果按照原計劃,我們最快也要十五個小時後纔來。你打算怎麼做?”

“這個要塞城高牆堅,防禦工事完備,守上十五個小時自然不成問題。”陳琪說:“但如果讓他們上了岸,裡面地遠距離防空兵種將會對援軍的降落構成威脅。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我會動用核彈在它們登陸前便掃清他們大部。”

我搖了搖頭說:“從現在開始,儘量不要再無謂地動用核武器了。於公來講,我們地戰略目標是要佔領這個星球,而不是毀掉它。儘量在佔領時保留較好的生態環境吧。後世子孫用得上。於私而言,你的身體受害太重,恢復得也不盡如人意。還沒恢復好時又遭受輻射傷害,怎麼得了。”

“感謝你的關心了。”陳琪笑了笑,望向海上費里亞增援部隊的ghost眼暗淡了下去:“那就聽你將令少用那些東西吧。這海里魚蝦味道不錯,用了那東西也不能吃了。只是現在如何禦敵?”

“塞拉摩要塞東側海岸有兩大堡壘,中間夾着港口。也只有這北堡和南堡的海灘可以登陸。相對來說,北堡的遠程火力比較差,南堡比較完備。嗯,我建議你帶突襲隊的人和一千泰嚴軍去北堡,待費里亞上海灘後發動衝鋒,把他們趕下海後便撤回休息。等他們又撲來時再反擊。費里亞軍與你們裝備差異太遠,對你們構不成威脅。我這邊便主要利用費里亞地火炮對他們進行遠程打擊,你看可好?”

陳琪聞言笑了笑說:“大將軍,不想親自衝一衝嗎?還真聽從內藤給你立的規矩啊。”

我悻悻不已地說:“咳,我在屍山血海裡衝的時代早就過去了。現在是小陳你們年輕人的時代嘛,就讓我這老頭子躲在碉堡裡繼續回味火炮時代的榮光好了!”

費里亞援軍即將抵達海港時已發現了不對。港口上空無一人,沒有迎接的隊伍。雖然遲疑不定,但漂浮五天渡過並不風平浪靜的近千公里海程,這支部隊可沒有讓大軍繼續在海里泡着等偵察小隊上去看情況先地耐心。於是懷疑歸懷疑,他們仍然陣容不變地向港口和北堡南堡的海灘遊了過來。眼看離海灘只有不到三十米了,忽然海灘上的各種自動炮全部升出了地面,向他們發動了猛烈的炮擊,北堡和南堡巨大碉樓上的巨型電漿炮也向海里投放了範圍殺傷的強猛炮火。一時間費里亞援軍損失慘重。一個接一個地被掀上天空,然後沉入海底。

在這場偷襲戰中,最令我佩服不已地是人類士兵的創造力。他們僅僅靠着一兩個通費里亞語言文字的翻譯便搞清楚了要塞裡全部費里亞武器的使用方法,竟然拖出了十二個因太沉重不適合跋涉沼澤地帶而被庫爾森棄在倉庫裡的金甲蟲戰車!這東西又重又不經打,然而射程和殺傷力可與碉樓上的固定電漿炮有得一拚,一炮過去就是十多個費里亞兵花爲血肉殘片。

因爲使用了這些費里亞自己地變態武器,最初的十五分鐘內費里亞增援軍的指揮官甚至以爲塞拉摩要塞守軍叛變了。但左思右想,費里亞軍叛變也叛不出什麼名堂,起因動機目標結果這四大要素一個都猜測不出來。在焦慮的猜測中,前沿的費里亞軍不斷地被掀入毀滅的深淵。半個小時內,塞拉摩海灘上已密密麻麻全是費里亞軍的屍體殘片,保守估計消滅數量已上萬。

費里亞軍性格具有兩面性。在平地上直麪人類傳統部隊時,他們的身體和爆發力優勢實在太過明顯,以至於往往自信到了狂妄無邊地程度,二百多人的何國章團部被十二名費里亞偵察兵消滅,在人類的軍事史固然是個恥辱,但對費里亞來說算不得什麼出乎意料的事。但他們面臨極端不利的情況時,軍心士氣的下降則往往比人類更加顯著。

費金守軍副軍長兼魯合角守衛師司令梅偉峰曾在內部刊物上發表過一篇研究文章,文內提到加克萊海峽裡的費里亞軍屍體朝向,背向魯合角的比面向該處地更多,這意味着什麼呢?意味着費里亞軍在極端不利的環境下士氣下降得過於厲害,以至於在戰術目標還未完成時便因爲較大地傷亡而發生大規模的逃跑溜號。然而在海里實在是溜也溜不快。在逃跑過程中被殺死的更多於進攻中的。梅偉峰的這個數據是否準確現在實在是無法考證,但從人類軍隊與費里亞的多次接觸看。雖不中亦不甚遠。

按照這種邏輯,在塞拉摩海灘遭到自己人猛烈炮火摧殘的費里亞守軍在損失人員高達兩成的情況下應該出現混亂。然而他們地指揮官實在不是無能之輩,立即用擴音器大聲喝令了兩句,全軍隨即又恢復了猛烈地向前進攻勢頭。我身邊的費里亞語翻譯立即翻譯道:“好像是敵酋喊話,意思是‘我們不可能再橫渡大海回去,面前還有生,回頭就是死’。”

“麻煩的傢伙。”我聳了聳肩,對行軍參謀說:“不用再打啞謎了。給北堡發令,出軍剿滅登陸者。炮火都向海里打,不打海灘!我們這裡繼續開炮就好了。”

無懸念的戰鬥持續了一次又一次。我根本懶得看自己腳下的戰況,只是時不時舉起望遠鏡看看陳琪那邊的情況。遊過近千公里大海的費里亞軍在槍林彈雨地洗禮下艱難地爬上海灘來,已經少有幾個還走得穩路的了。陳琪帶領大隊出戰,兩邊由泰嚴軍持長槍頂住不斷向大海里擠壓,中間由突襲隊快刀斬殺。砍起龍骨兵的頭顱就如收割韭菜一般順暢。往往只砍上五六分鐘,沙灘上的費里亞軍就會因爲傷亡比例太過懸殊而掉頭跳下海去——雖然回頭也是一死,總比主動把頭送到高振動粒子刀上去砍掉要晚些時候,好死不如賴活着嘛!她那邊殺傷力太過強硬,費里亞軍只得改變方向全力朝沒有陸戰部隊阻擋的南堡海灘登陸。但是,我們不得不說。費里亞軍的遠程炮火雖然不多,但跟他們地體積一樣,殺傷力實在是太強了!南堡海灘的近海因爲沉滿了費里亞軍的屍體迅速被填滿,海灘的面積也不斷在費里亞軍屍體的堆積下擴大,但他們終究很難想象如果讓他們全部開動了這些防禦炮火後,只有少量惡魔劍士的人類部隊得付出多大地犧牲和破壞才能佔領此處。

費里亞軍的衝鋒一波又一波地持續了一整天。到了天黑時分。塞拉摩的海灘已經被堆積的屍骸填充得向大海里延伸了一百多米。海里的費里亞軍陣容依然龐大,至少仍有兩萬之衆,但攻擊強度已很明顯下降了許多。我們這邊也好不到哪裡去,畢竟披掛着沉重鎧甲的人類士兵在持續作戰中體力下降也很厲害。所有預備隊都投入輪換過幾次了,現在所有的士兵都很疲勞。我看了看時間,唐龍和韓曾的大規模增兵已開始動員上艦,大概八個小時內能到這裡,我們還能撐過八個小時麼?

正在憂心。陳琪給我打來了電話:“我這邊士兵乏得很了,把你那邊金甲蟲戰車調給我吧!”

“你當真不顧本座地死活啊?”我哀嘆道:“我這邊的兵可沒有惡魔劍士裝備,缺了重火力讓他們衝上來的話,這麼點用長槍的兵頂不住啊!”

“那怎麼辦,撤回要塞全軍龜縮防守嗎?”

那似乎是沒有辦法的辦法,我們能堅持一整天已經很不易了。士兵疲乏到了極點,也許很快就要到臨界點。費里亞軍儘管也非常疲倦,但他們的體力究竟比人類好得多,一旦過了臨界點,加克萊的頃刻翻盤是可能重現的。而撤回要塞等待援軍呢?援軍是會來的,但如果讓這些費里亞軍上得岸來,援軍必將受到相當的損失,那並不是我願意看到的。

陳琪忽然說:“黃二,我們很疲倦,但他們不知道對不對?”

“啊……”我想了一下,說:“應該是這樣,我這邊的士兵一直沒有出戰,你那邊的惡魔劍士砍得太順利,大概他們一時還看不出我們的窘境。”

“那要不要招降他們?”

“有沒有搞錯,naive!”我脫口而出斥責之語,卻忽然走神考慮起這樣做的可行性來。爲什麼我會認爲這是無稽之談呢?的確,在人類與費里亞的作戰中,從來就沒有過招降納俘的先例,雙方都是把對方能動的殺得一乾二淨。然而殺到了對方本土,要想徹底清掃並不見得明智,是否有必要改變一下策略呢?

陳琪不失時機地說:“反正只是說幾句話而已,不會有任何損失吧?”

“這樣啊……”我考慮了一分鐘,向身邊警衛員吩咐:“把費里亞翻譯找來,我面授機宜。”

費里亞軍上一波的攻勢是在一刻鐘前退去的。天色已經黑得不成話了,他們在海中的整隊調動更加困難,大概下一波攻勢還要相當一段時間纔會來到。守在岸邊一整天的士兵們一個個疲倦不已,逐漸開始懷疑自己還能端穩手中的長槍多少時候?忽然頭頂上傳來一陣喧囂,幾個士兵把一個口徑一米的超大喇叭安到了南堡城頭,對海中的費里亞軍嘰哩哇啦地喊起話來。

人類士兵自然聽不懂喊的是什麼,但卻發現這不喊還好,一喊就象踩着了費里亞軍的痛處,他們立即潰不成形地又撲上了海灘。然而這一次衝擊顯得特別象意氣用事,來得快敗得更快,不到十分鐘就又全軍潰散了下去。海灘上又只剩下人類喊話大喇叭的噪音,除此之外平靜得令人心裡發毛。

也不知這種變態的“平靜”持續了多久,忽然一個士兵大叫了起來:“費里亞軍投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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