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給了她三天的時間來做決定,之前蔣母也警告過她,讓她自己早做決定。所以現在,意知只要看到是蔣家人打過來的,她就莫名地心慌。
但是接聽還是必須要接聽的,她還沒來得及換下身上的防護服,站在解剖教室旁邊的更衣間內,按下了接聽鍵。
那頭,傳來了蔣母冷冷的聲音,透露着高傲的氣息攖。
“之前老爺子說的話,你考慮地怎麼樣了?”
原來老爺子已經將自己的想法告訴蔣家人了,就連蔣母都知道了……
意知在聽到蔣母冷幽幽的聲音的時候,心底略微有些慌亂和緊縮。她深吸了一口氣,想要鎮定回答,但是卻話語卻仍舊是僵持的。
“我不會拿掉孩子。”意知的話語雖然略微打着顫兒,但是卻堅定不移。讓她拿掉孩子?那毫無疑問就是要她的命,她是絕對不會接受的。
那頭的蔣母有些嗤笑:“我就知道,你會給我這個回答。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不拿掉孩子,蔣家有的是辦法不讓你見到蔣宴。”
意知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臟猛烈地抽搐了一下償。
在那麼一瞬間,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蔣宴這次去巴黎,應該不單單只是出差這麼簡單。蔣宴走的那麼着急,難道跟蔣家人沒有關係嗎?她不信。
“什麼意思?”意知想讓自己冷靜,但是拿捏着手機的手已經冒出了冷汗來。
“蔣宴現在在巴黎,他的工作很忙,而且跟你有時差。如果我們不想讓他知道你的情況的話,輕而易舉。”蔣母的聲音很恐怖,又帶着威脅的意味,讓意知隔着一個手機都覺得渾身都很寒冷。
她咬牙:“我跟蔣宴每天都會視頻,如果我出了什麼事情不能夠按時視頻的話,蔣宴就會察覺出端倪。”
其實意知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自己心底也是心虛的,因爲這段時間蔣宴非常忙碌,每天視頻也就幾分鐘的時間。比上一次在巴黎的時候,要忙碌的多。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蔣母的聲音顯得低沉如許,讓人生覺害怕。
意知的膽子原本就不大,嚇不得。此時她的腿有些發軟。
之前她也是聽說過豪門那些手段的,一個豪門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讓一個人消失,有的是辦法。
意知自己並不怕,但是她擔心的是肚子裡的孩子……她怕自己還沒見到蔣宴的時候,孩子就沒了。
因爲蔣家人並不是要她消失,而是要那個流着蔣家人血液的孩子消失……
意知直接掛斷了手機,心底的寒意越來越深,恐懼也是越來越深。
這個時候,身後剛好也有學生來換衣間換防護服,女同學伸手拍了一下意知的肩膀,意知下意識地渾身顫抖了一下,好像是見了鬼一樣。
“啊……”她嚇得不輕,慌亂別過頭去,眼底充滿了恐懼。
“老師,你怎麼了……”身後那個想要跟意知開玩笑的女同學同樣也被意知給嚇到了。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嚇到一直。
意知看清楚了是她的學生的時候總算是稍微緩和了一點,但是仍舊是心跳不止。
她伸手按壓住了自己的心口,還以爲是蔣家派人來害她了。她覺得自己真的被快被蔣家人逼瘋了。
“我沒事。”意知搖了搖頭,看到學生也嚇得不輕,連忙安慰。
她慌亂脫掉了身上的防護服,也來不及放進衣櫃裡面,慌忙地走出了更衣室。
出了學校之後她都不敢打車,意知爲人向來謹慎小心,生怕蔣家人在出租車上面安排了人……所以她只能夠走回家去。
一路上她都很緊張,從s大走到別墅的那段路程好比是煎熬。
一回家,陳姨就看到了意知的臉色近乎於慘白,連忙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跑到了意知的面前:“怎麼了?臉色怎麼會這麼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
陳姨對蔣宴就相當於是對自己的兒子,對意知也是非常考究非常好的,比起蔣母,意知覺得陳姨纔像是做打了一個婆婆應該做的事情。
而那個真正的婆婆呢?現在跟其他蔣家人,包括爺爺一起,想要她肚子裡的孩子的命……
“陳姨,蔣家人不想讓我生下肚子裡的孩子,我們把別墅的門都鎖起來好不好?我怕,我怕他們會進來害我的孩子……”意知的臉色極其難看,她覺得自己現在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慄。
一直以來,她似乎從來都沒有那麼恐懼過。
陳姨聽到之後也很震驚:“不會吧?這個孩子畢竟是蔣家的,他們不至於……”
“這是老爺子的意思。”意知伸手抓了一把頭髮,覺得頭疼地快要裂開。
“老爺子……不可能吧?那我們現在就聯繫先生!”
“恩。”意知頷首,她剛纔在來的路上就想着要聯繫蔣宴,但是在路上因爲太緊張了,一直不敢拿出手機來打給蔣宴。這個時候到了家,她就立刻拿出了手機,撥了蔣宴的號碼。
陳姨連忙讓家中的管家和保鏢將別墅的門全部都鎖了起來,她也是清楚蔣家人的手段的,一點都不敢疏忽。
那頭的蔣宴在忙,是尹東接聽的。
“喂,蔣宴。”
“意知,我是尹東。”尹東自從上次在蔣家喝醉酒胡亂說了一些之後,就變得安分了不少。
不敢再跟意知亂開玩笑了。
意知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心思去跟他開玩笑,開門見山:“尹東,我要找蔣宴。”
尹東蹙眉,聽出了意知話語裡面的慌亂:“發生什麼事情了?”
“蔣宴在哪裡?”自從結婚以後,蔣宴就一直都是意知的救命稻草,她現在只想要蔣宴,哪怕只是聽到蔣宴的聲音也好。
“先生在開會,會議纔剛剛開始,應該會到晚上才能結束。巴黎這邊挺忙的,你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幫你轉達給他。”
尹東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是匆忙的,聽起來應該是很忙碌的狀態。
但是意知現在不知道怎麼說出口,即使她跟尹東認識了那麼多年,也不願意把家醜這樣直白地告訴尹東。
讓她怎麼說?說蔣家人要逼她拿掉孩子?
“尹東,你能不能讓蔣宴接聽一下,就幾分鐘!”意知還是想親口跟蔣宴說。
“意知,這個會議很重要,中途不能夠斷。如果真的有急事的話,告訴我。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尹東也意識到了意知的不對勁。
意知深吸了一口氣,眼淚都快要被逼出來了:“待會蔣宴如果休息,讓他打給我,好不好?”
“好。”尹東頷首。
意知收線,整個人處於極度緊張的狀態,她站在原地徘徊了很久,最終又拿出了手機,撥通了爾曼的號碼。
“曼曼,幫幫我。”意知一撥通聲音就開始變了,此時的爾曼正在家裡做甜點給布布吃。
爾曼聽到意知的聲音之後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甜點,蹙眉開口:“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今晚……能到你家借住一個晚上嗎?”
“好,我讓司機去接你。”爾曼知道意知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所以她根本就沒有追問,直接讓司機去接了意知。
十幾分鍾後,意知簡單拿了幾樣換洗的用品出了別墅,靳家的司機已經在門口等她了。
靳家別墅內。
“我給布布做了蛋撻,你要不要先吃一個?”爾曼端了一盤子的蛋撻走到了意知的面前,遞了一枚給意知。
意知伸手接過,雖然沒有什麼胃口但是還是吃了幾口。
懷孕之後她對甜食越來越喜歡了,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面也很想吃。
她咬了一口蛋撻,在來到靳家之後就稍微鎮定了一些。
畢竟這是靳家,靳北城是絕對不會允許一隻蒼蠅飛進來的。
之前她有想過去找南方,但是此時寧澤在巴黎的公司,她不想去打擾南方一個孕婦。
意知將蔣家人的事情告訴了爾曼,爾曼的眉心緊蹙着。
“蔣家人太過分了,之前於之萍就算這麼對我,也不至於逼地那麼緊。”爾曼現在回憶起以前的事情來已經雲淡風輕了很多了,但是每每回憶起來,內心都是痛苦的。
“曼曼,我該怎麼辦?”
“聯繫蔣宴,或者,去找蔣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