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謹歡躺着也中彈,她無辜地看着慕巖,每次聽到他親睨的叫她“歡歡”時,就讓她覺得毛骨悚然。就好比現在是炎熱的夏天,突然將你扔到南極的冰天雪地裡,那反差,可不是一般般的難受。
阮菁的桃花眼向上一挑,斜睨了盧謹歡一眼,眼底波瀾不興,“哦?也好,本是想讓你藉着蜜月假期好好放鬆放鬆,既然如此,你就回來上班吧。”
“好。”慕巖回道,又與阮菁閒聊了幾句,這才起身。盧謹歡連忙站起來,剛要跟上慕巖的腳步,阮菁喚住她,“歡歡,來書房一趟,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盧謹歡看了一眼慕巖,慕巖沒有任何表示,她只好耷拉着腦袋跟在阮菁身後往書房走去。盧謹歡並不笨,她幾乎可以料到阮菁要跟她說的話,讓她在兩大政權中選擇一方。她是哪一方都不想得罪,採取中庸之道,所以她一直表現得很呆,就是希望慕巖跟阮菁誰也指望不上她。
他們要爲慕氏的最高權力鬥得你死我活,她可不想成爲他們鬥爭下的犧牲品。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她逃避就能躲過去。慕巖沒有跟她說一聲,就將她推出來當藉口,可見他已經決定正式向阮菁開戰,她只不過是炮灰罷了。
盧謹歡跟着阮菁進了書房,她們誰也沒有發現,正往外走的慕巖腳步頓了一下,嘴角翹起一抹譏諷的笑意。阮菁,無論你如何垂死掙扎,你所奪走的一切,我都會一一討回來。
進了書房,阮菁招呼盧謹歡在沙發上坐一會兒,她自己轉身去了隔間。
盧謹歡忐忑的坐在沙發裡,清亮的眼珠在書房裡不安地亂轉着,藉以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長時間,反正對她來說,每一秒都是煎熬。
假如阮菁開門見山的讓她表明立場,她有信心能夠應付過去。可是現在她將自己撂在一旁,就不管不問了,反倒讓她心裡沒底。阮菁在商場上打拼了這麼多年,豈會是個簡單的人物?
就在盧謹歡越來越焦慮時,阮菁出來了,她手裡多了一個精緻的盒子,她對盧謹歡歉意一笑,“歡歡,讓你久等了,不無聊吧?”
盧謹歡哪敢說無聊,連忙搖頭說:“不會。”
阮菁在她身邊坐下,將那個精緻的盒子放到她手裡,一臉期待的說:“快打開看看,看喜不喜歡?”
盧謹歡受寵若驚,推拒着不敢要,阮菁按着她的手腕,臉上盡是真誠的笑意,“收下吧,這是慕巖他爸送給我的訂情信物,我保存了這麼多年,就是想留給我的兒媳婦,幾十年過去了,款式有些舊,你不要嫌棄,權當是我送給你們的新婚賀禮。”
阮菁的話都說到這份上,盧謹歡不好再推辭,便當着阮菁的面打開紅色絨面的盒子,裡面放着一對翠綠通透的龍鳳鐲,做工考究,價值不菲。
盧謹歡愣了,這對龍鳳鐲她曾在雜誌上見過,據說是明景帝送給汪皇后的訂情信物,玉鐲是罕見的老坑玻璃種,玉是好玉,只是喻意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