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竇憲滅掉北匈奴

竇憲滅掉北匈奴

匈奴,是中國古代的一個遊牧民族,與華夏民族同屬於炎黃子孫。在秦末漢初中原混戰的時候,匈奴迅速崛起並強大起來,對漢朝構成了嚴重威脅。漢武帝通過四十多年的戰爭,將匈奴驅逐到漠北。之後,匈奴分裂成南北兩部,南匈奴投降了漢朝,北匈奴依然不肯歸服。於是,在漢和帝時期,出兵滅掉了北匈奴,徹底解決了長期存在的匈奴之患。而率軍滅掉北匈奴的,是外戚大臣竇憲。

竇憲,在歷史上名聲不佳,許多人認爲,他是東漢外戚專權的禍首,又有謀反和其他惡行,因而備受貶斥。然而,竇憲兩次率軍遠征,徹底消滅了北匈奴,奠定了中國北疆的新格局,這一歷史功績,是不應該被抹殺的。

《後漢書》記載,竇憲,是東漢名臣竇融的曾孫。竇憲的母親,是劉秀長子劉疆的女兒沘陽公主。竇憲的妹妹,是漢章帝的皇后,就是後來臨朝攝政的竇太后。竇憲是東漢前期名聲顯赫的外戚。

竇憲憑藉外戚的身份,入朝做官,初爲郎官,後任侍中、虎賁中郎將,其弟竇篤、竇景等人,也都擔任要職。竇氏兄弟權勢很大,王公大臣誰也不敢招惹他們。

竇憲驕橫霸道,仗勢欺人,爲所欲爲。有一次,他看中了沁水公主的園田,非要用低價強買不可。公主畏憚竇憲的權勢,不敢與他相爭,只好答應下來。

沁水公主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她是漢章帝的妹妹,也是東漢第一功臣鄧禹的孫媳婦。有一天,漢章帝從此地經過,他知道園田是他妹妹的,如今卻姓了竇,自然要問個究竟。竇憲語塞,什麼話也不敢說,同時暗示左右,誰都不許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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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章帝滿心狐疑,後來搞清楚了實情。漢章帝雖說是忠厚長者,卻也是勃然大怒,召來竇憲,嚴厲訓斥,還要治罪。竇憲大爲恐懼,他還是怕皇帝的,無奈只好求助於妹妹。竇皇后爲了救哥哥,毀服謝罪,一再求情。漢章帝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沒有治竇憲的罪,但命他將園田歸還給公主,而且此後不再重用他。

漢章帝死後,漢和帝繼位,因爲年齡幼小,竇太后臨朝攝政。竇氏兄弟從此平步青雲,掌握了大權。得勢之後,竇憲驕橫放縱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更加膽大妄爲,竟敢派人刺殺了都鄉侯劉暢。

劉暢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他是竇太后最喜歡的男寵。竇憲見劉暢受到竇太后寵愛,怕分了他的權,就派人把他暗殺了。結果事情敗露,惹惱了竇太后。竇太后大怒,下令將竇憲禁閉於內宮。

竇憲知道,這次的禍闖大了,他要想個辦法,平息竇太后的怒火。恰在這時,南匈奴派來使者,說北匈奴正在鬧饑荒,人心不穩,請求漢朝出兵,乘機攻打北匈奴。

竇憲聽說以後,覺得是個好機會,請求率軍出征,立功贖罪。竇憲畢竟是竇太后的親哥哥,竇太后總不能殺了他爲男寵報仇啊,於是,只得借梯子下臺,同意了竇憲的請求。

公元前89年,朝廷任命竇憲爲車騎將軍,耿秉爲副將,徵調十二個郡的騎兵,去征伐北匈奴。南匈奴出動數萬騎兵相助。另外,遼東軍隊的兵馬也奉命參戰。三路大軍在涿邪山會合,共同攻擊北匈奴。涿邪山在今蒙古國境內。

竇憲很有謀略,他根據敵我雙方的優勢和弱點,制定了正確的作戰方案。當時,北匈奴力量處於劣勢,又逢災荒,十分不利,但匈奴騎兵行動飄忽,反應快速,一旦交戰不利,很容易四散逃跑,難以全殲;漢軍兵強馬壯,裝備精良,佔有優勢,但深入大漠,遠離後方,不宜久戰。於是,竇憲採取了長途奔襲、迂迴包抄、猛打猛衝、速戰速決的戰術,這很像衛青、霍去病的戰法。實踐證明,這套戰法,對付匈奴騎兵是十分有效的。

三路大軍彙集之後,竇憲揮師迅速向稽落山出擊。稽落山是北匈奴王庭所在地,匈奴不得不派出主力迎戰。匈奴騎兵士氣低落,不是漢軍對手,被打得大敗,被殺一萬三千多人,敵衆潰散而逃。

竇憲根本不給匈奴喘息的機會,乘勝追擊,咬住不放,輕裝疾進,又經過幾次戰役,最終殲滅了北匈奴的主力,迫使北匈奴八十一部、二十多萬人投降。

竇憲、耿秉指揮大軍,出塞三千多裡,橫掃北匈奴,獲得大捷,然後,他們登上燕然山,仿照霍去病的做法,刻石勒功,以做紀念,史稱“封燕然山”。《封燕然山銘》,由隨軍出征的著名才子班固撰寫。

竇憲立下大功,朝廷任命他爲大將軍,封爲武陽侯,食邑二萬戶。竇憲只接受了大將軍的職務,卻辭掉了封爵,不接受食邑,這還是令人稱道的。

公元91年,竇憲再次率軍出征,去掃蕩北匈奴的殘餘勢力。漢軍在金微山一帶圍殲匈奴,斬首五千餘級,並且俘虜了北匈奴的太后。北匈奴單于帶領殘兵敗將,倉皇西竄,逃出了國境。至此,匈奴徹底滅亡,持續了幾百年的漢匈戰爭,終於畫上了句號。

北匈奴殘部逃出國境後,就銷聲匿跡了,中國史籍再無記載。可是,國外學者卻有研究,說北匈奴殘部繼續西遷,與當地居民融合,後來進入歐州,建立了強大的匈奴帝國,現在的匈牙利人,就是他們的後裔。不過,也有學者否認這一說法,認爲進入歐州的,是另一個遊牧民族,並不是北匈奴的後裔。目前,此事尚在研究之中。

竇憲滅掉匈奴,立有大功,威名大盛,把攬朝政,更加跋扈恣肆,並且產生了謀反之心。

不料,在竇憲滅掉北匈奴的第二年,年僅十四歲的漢和帝突然發難,一舉剷除了竇氏勢力,把權力抓到自己手裡。竇憲被逼自殺。

竇憲徹底消除了匈奴之患,對東漢王朝乃至中國歷史發展,是有很大貢獻的。然而,由於他品行不良,劣跡斑斑,很少有人對他表示崇敬懷念,他的功績也不被人們宣揚。可見,功績與人品相比,人品纔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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