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笙慢慢地收回手,伸出猩紅的舌尖輕舔着自己的下脣,上面還有她嘴脣的溫度和柔軟的觸感。
疼痛裡混合着血腥的味道,讓他泛着冰冷金屬光澤的幽眸泛起着迷的光。
“喜歡麼,那算什麼東西呢,騙騙小孩子的愚蠢玩意。”他低柔地輕嘆,帶着自嘲與譏誚:“就算是所謂鍾情的摯愛,也不過是隨時可以拋棄的東西……不是麼?”
從很久以前,他的生命裡,存在的那些想要控制得到和留住的東西,就沒有比讓對方永遠失去逃離的意志,連試圖離開和背叛的念頭都不敢生出來的‘馴養’更有效的。
但是……
那條小魚,卻像一個特殊的意外,居然看穿了他的底牌。
似乎不能用原來的方法……
琴笙摩挲着自己破了的精緻薄脣,若有所思地眯起眸子,染了血的薄脣微微翹起一個迷人的弧度。
這條牙尖嘴利的食人魚,咬人還挺疼的。
居然敢對他宣戰麼?
失敗了,就會被馴養?
這是越來越讓他着迷的有趣存在呢,難怪就算是什麼都不記得,最愚蠢的時候也沒有忘記要先吃了她再說。
……
然而那個勇敢的,挑戰大神的存在,此刻——
“真是他孃的見鬼了,這破樓到底要怎麼出去!”楚瑜一臉滄然地扶着牆壁,抹了一把臉上的虛汗。
在第三十二次,她發現自己又轉回了同一個窗口邊的時候,瀟灑又勇敢的食人魚姑娘不得不承認她迷路了!
楚瑜嘆了一口氣,乾脆在窗邊蹲了下來。
真是莫裝逼,裝逼遭雷劈。
她就不信她在這裡兩眼一抹黑地滿樓兜圈子,琴笙會不知道。
那大神十有八九一臉譏誚地冷眼着看她的笑話!
楚瑜脣角抽了抽,隨後有點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
算是看穿了他底牌,又羞辱了他的小懲大誡麼?
……
要改變一個人根深蒂固的觀念,尤其是長久以來成功締造而出的觀念並不容易。
這大神真是個麻煩的傢伙!
爲什麼不能一直維持幼體像仙仙那樣乖巧又溫柔的存在,或者是少年期白白那樣傲嬌卻直白的模樣?
完全進化的終極大神——琴三爺,簡直是終極挑戰一樣的存在,太能作了,明明對普通人只要一句我愛你或許就能解決的事情,在他這裡卻完全行不通。
真是讓人想幹脆地再在他頭上砸一下,看看裡面怎麼長的,光長智商,性子長彎成豆芽菜了!
楚瑜煩躁地扒了下頭髮。
隨後,又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她有些無奈地扯了扯脣角,神色有些悠遠地看着窗外不遠處彷彿一直沒有變過的灰色霧靄。
如果她都放棄了,琴笙大概會永遠都那副樣子了麼?
不管是年幼的他,還是少年的他,都永遠回不來了罷。
她從來都不是聖母,沒有拯救任何人的宏偉大願,可是……偏偏她遇見了那樣一個他。
她愛上了那樣一個曾經溫柔安靜又細膩,矜傲敏睿卻坦誠,可以爲所愛之人付出一切乃至生命的‘少年’,如今那‘少年’變幻了模樣,可她依然放不下他。
尤其是體會過他那殘暴扭曲溫柔面具之下,那連他自己都不願承認,依然深藏的真正溫柔——心。
折騰了那麼多血腥的試驗,不過是捨不得她承受那些針刺之痛。
楚瑜輕嘆了一聲。
那個大神啊,十有八九會一臉譏誚地覺得——
喜歡算什麼東西,愛又算什麼呢?
到底曾經經歷過什麼,才讓一個那樣渺渺清雲明月光一般純澈溫柔的少年,變成如今的模樣?
他彷彿在他的世界建了一個可吞天下,彷彿立於九重天闕之上的八陣樓,但凡對他有所圖之人都會被誘惑着進入這個深淵之域,然後永遠走不出去,甚至失去意志也察覺不到,身心皆爲他掌控。
可那九天琴神也被困在了自己的九重天闕,自己的八陣樓。
楚瑜指尖輕輕地撫摸過窗櫺,輕嘆了一聲。
她也對他有所圖謀之人……
一直以來,她都沉默着,試探着,觀察着,如今既然察覺了他的底牌。
她是絕對不願意成爲被他“馴養”之物。
可既然對他有所圖,她也絕對不會輕易放手。
她眯起清冷平靜的大眼,擡頭四處看了看,隨後冷嗤了一聲。
就這樣想困住她?
楚瑜黑葡萄似的大眼珠子一轉,站了起來,涼涼地看了下窗外,隨後忽然拔高了聲音,彷彿自言自語地道:“這大熱天的,真是,轉半天都出不去,算了,咱不出去了,咱脫衣服打地鋪睡覺!”
說着,她伸了個懶腰,就乾脆地開始解腰帶,脫外袍子。
原本輕薄的絲綢外衫一下就脫了下來,楚瑜把衣衫往地上一鋪,然後開始解中衣。
……
站在明亮書房內負手而立的修白身影,面無表情地看着掛在牆壁上的特殊水銀鏡子,鏡子裡倒映出楚瑜的一舉一動,一邊牆壁上一個掛着九轉鏤空鈴鐺的通風口裡還傳出來她的“喃喃自語”。
站在琴笙身邊的木曜和金曜,並着兩名武衛已經眼珠子不知道要往那裡擱了。
“主上……。”金曜看着鏡子裡穿着單薄中衣的女子窈窕身影,桃花眼裡閃過一絲異樣,有些無奈,又有些喑啞地開了口。
“讓她脫,本尊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有這個膽。”琴笙脣角彎起冰冷的笑容。
方纔被她一句話制住了,也是他一時大意,他倒是不信她一個女子能臉皮厚到那種程度。
他等着她出不去後來求他!
金曜和木曜互看一眼,露出一個有些無奈的表情。
自家主上明顯情緒還不正常,那條魚每次都能把自己主上激得脾氣那叫一個……驚天動地。
金曜看着正在解腰帶的楚瑜,還是忍不住道:“主上,我覺得楚瑜……小姐的性子,只怕真做得出來。”
他早就體會過她是個沒羞沒臊的,尤其是她身邊的霍家姐妹更是……可怕,什麼事兒做不出來?
但是他話音剛落,楚瑜解衣衫的動作就停了。
衆人一愣。
琴笙輕嗤一聲,聲音幽涼而譏誚:“看着還是要臉的。”
金曜看着楚瑜的動作,卻有點不太好的感覺,他顰眉道:“主上……。”
這時候,楚瑜忽然開始撩她中衣的下襬,一邊撩一邊左右看看,然後尋了一個窗子的角落,開始蹲了下去。
沉穩木曜瞪大了眼,瞬間受到了驚嚇,失聲叫了起來:“小夫人這是要如廁!”
他嗓子在那一刻尖利非常,彷彿水曜附體。
話音剛落,所有人都一臉呆滯地看見了楚瑜撩起了衣衫下襬,露出了一小截雪白纖細的小腰。
然後,她開始往下拉褲子,很快,一點性感圓潤的弧度就開始出現在褲子上方,而褲子還在繼續下拉。
再然後——
“砰!”地一聲,鏡子瞬間爆裂,細碎的水銀玻璃飛散成無數片。
在曜司衆人下意識地擡手去擋那些尖利的碎片時,所有的碎片卻在剎那變成了粉末,撒了他們滿頭。
“嗚——!”衆人一頭狼藉,一臉狼狽地趕緊去拍那些令他們眼都睜不開的銀色粉末。
他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
完蛋了,他們好像看見了一點不該看見的東西,會不會被滅口?
“都給本尊滾出去!”琴笙一貫溫柔出塵的臉上此刻面無表情,聲音冰冷似二月寒風。
整棟樓方纔彷彿因爲主上拂袖的怒氣震了震。
“是。”能在琴笙身邊混到七曜的地位,金曜和木曜兩個怎麼會是愚蠢之人,迅速地轉身就拖着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兩個武衛朝門外退出去。
不退出去,在房間裡等死麼?
但是走了兩步,卻忽然聽見琴笙更森寒入骨,幾乎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去把那個沒羞沒臊的扔出樓外,本尊不想再在樓裡看見她!”
金曜和木曜兩人再次互看一眼,露出帶着驚訝的苦笑來。
從來幽晦如海,心沉如淵的主上恢復正常之後,氣急敗壞若此,簡直是奇觀。
……
也唯有楚瑜才能讓主上如此罷?
……
金曜輕嘆了一聲,淡淡地道:“我去把她弄出去,你在外頭伺候着,聽主上吩咐。”
木曜聞言,立刻頷首:“是!”
他纔不要此刻去尋楚瑜那奇葩,天知道萬一他去了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就從此看不見第二天的太陽。
金曜看着木曜的模樣,低笑了一下,有些無奈地轉身離開。
……
且說這頭,楚瑜才扯褲子,慢條斯理地露出個腰,再作勢把褲子拉下去,就瞬間感覺整棟樓震了震,彷彿整個空氣的溫度都寒了下去。
她便挑了挑眉,輕笑一聲,隨後拍拍手,整理了下腰帶站了起來。
等到金曜從一處暗門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楚瑜一臉好整以暇地抱着胸靠在窗邊看風景。
她衣着整齊,連頭髮絲都不亂一根,地面上更沒有什麼可疑的水漬。
他暗自送了一口氣,桃花眼裡卻靜靜地盯着楚瑜片刻,輕笑出聲:“你還真是能耐啊。”
楚瑜轉臉看向金曜,挑了挑眉,大眼彎彎:“過獎過獎,怎麼金曜星君這是有何貴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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