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風沙的將軍大劍左右一揮,向中軍劍陣飛退了幾步,有二三十名黃衣劍士頓時縱身到主將面前,上下交織,劍光滾蕩,佈置起一道極其強悍的護主氣牆來,準備迎戰這羣瘋狗一般攻擊而來的凶神惡煞者。
土不羈肥胖的大手握着仙土葬魂槍,也是怒氣沖天,大嘴張開就停不下來,“你這是什麼他媽的天狼將軍啊,簡直是狗狼將軍------狗孃養的,我怒-操-你十八代老祖宗,你他媽的瞎指揮,害我們所有人陷入絕地,兄弟們,我們先把這狗狼將軍給拿住,丟到那紅光之網上面,也叫他好好嚐嚐那會是什麼銷魂好滋味------”
身後數十個窮兇極惡之人也是破口大罵,罵不絕口,怒不可擋地衝向了指揮部的那艘飛行機和整個中軍的黃衣劍陣。
頓時黃衣劍陣和衝擊過來的數十人兇猛大戰起來。漠北雙煞的骷髏頭燃着幽冥之火飛了過去,有兩個當頭的黃衣劍士猝不及防,被骷髏鬼火燒了個滿身。
善雷殷和土不羈管狀形武器的細細孔洞中發射出“水花”和“泥沙”,紛紛灑落在幾個黃衣人的身上,頓時將那些被聖水和仙土灑中的地方化爲血水和灰泥。這五行教的稀金、枯木、聖水、神火、仙土五毒,一沾活物便能將其化爲血水,或者化爲灰燼。
魏鼎中暴漲光芒的烈焰大刀於空砍下,善心芳潤如水波的碧色長劍橫飛而去;韓東遊的刀、楚千葉的劍,以及斷刀三魔那三柄滿泛黑煞之氣的斷刀,靈異公子的蛇形飛刀------數十人的飛刀、飛劍、飛器一起打入黃衣劍陣之中。
可這五百個劍士都是天狼大將部下功法極其高超和強悍的,那滿天的劍光急速揮灑出去時,便硬生生擋住了衝擊過來的數十人,頓時別提滿空的兵器交擊和氣勁橫飛,是多麼的激烈了。於那縱橫交錯的兵器和光芒之中,雙方各自有人死傷,於空垂落而下。
韓東遊一邊揮舞着落魄刀,一邊狂罵道:“這次真是栽在了文風沙這個狗狼將軍的身上了。”
丘老大飛縱而起,滿泛着黑氣的斷刀斬斷一個黃衣甲士的胳膊,那鮮血似噴泉般從那人斷肩處噴灑出來,丘老三一刀又自橫削過去,將另一人的一隻大腿齊着腰身斬斷,怒嘯着破口大罵道:“他媽的,早知今日會是這麼個下場,老子還來個屁,寧願精-盡-而亡也不願他媽的就這樣窩囊而死。”
漠北雙煞的阿使歸一聽此言,竄到丘老三身後,哈哈獰笑道:“丘老三你這算個屁,老子要早知會有今日,死也要把梅海山莊那個傅柔情小美女拿到手中,好好地把我這大肉-腸喂進她那小魔-穴中,那肯定他媽的加倍兒爽!丘老三你說,傅柔情那小美人是不是太他媽的長得好看?那水嫩水嫩的小模樣,笑起來簡直會醉人啊,老子早就想領略領略她那個吧啦吧啦仙女小魔-穴啦!”
這一串話,可把丘老三聽得樂不可支,同時也正中了漠北雙煞老二阿使奇的樂趣,他一邊從手中推出鬼火閃爍的骷髏頭,一邊笑得喘不過氣來,哈哈接話道:“哥,你喂那傅柔情小姑娘吃肉-腸,我就喂她姑姑浩渺仙子吃肉-腸,依我說,浩渺仙子秋浩渺那個老魔-穴才應該更他媽的銷魂好滋味。不知她那個小水簾洞兒會是一副什麼樣的神仙模樣兒?此生不能見,真是枉活了一世啊!”
阿使歸一邊雙手撥弄着他的幽冥骷髏頭,一邊哈哈接話道:“老弟,那有什麼稀奇,依我說,浩渺仙子再怎麼樣,那話兒並不是鮮鮮小蛤蚌了,早就叫人給她剝了殼的了,還不是和別的女人掰-開看起來是他媽的一個樣兒的,有什麼特別之處?”
“啊呀!”突然,阿使歸的爽然大笑變成了慘然大叫,他的左手猝不及防被一道鋒銳的寒芒斬了下來,鮮血狂飈而出,韓東遊冷不防驚現在阿使歸的面前,持刀厲吼道:“老不死的,你竟敢侮辱我心目中最爲神聖的浩渺仙子,你再敢說一個有辱她老人家的字,老子就一刀斬下你這顆狗頭。”
“啊!------”阿使歸疼得只顧大叫,另一隻手急忙往斷肩處點落,封住血脈,但在這紛亂複雜的人影和混亂不堪的叫聲之中,他的聲音只是其中的一道雜音而已。
“哥!”阿使奇見此,大嘴一張,驚叫了一聲,手中那個閃着幽森的骷髏頭閃電般地轉了個圈,砸向韓東遊。
卻是,一道劍影望空而落,轟然一聲將阿使奇的骷髏頭法器擊得粉碎,楚千葉裹挾着紅光的大劍一劍橫竄而過,齊齊斬斷阿使奇的整隻右臂,繼而一字一頓道:“漠北雙煞,什麼人都可以用來打趣,就是紅姑——浩渺仙子絕不可以!”
“哎呀!”漠北雙煞兄弟兩個各自手撫着斷臂,悽慘大叫着垂然落空。韓東遊和楚千葉刀劍竄持,身影颯然,互視一眼後飄然而去,突然遠離了這一場攻擊中軍劍陣的拼殺。
滿空劍光更加猛烈地交織在一起,天狼大將文風沙從黃衣劍陣中飛空而出,手中那杆三尖長槍裹挾着烏光,驟然幻化成數丈之長,如閃電般刺入對方人羣中,毫無阻擋地洞穿了兩三個人的身子後,又即飛旋着返回,落入他的手中,他繼而竄馳而出。
文風沙滿眼充血地觀望着這羣瘋子一般的人,大吼道:“勝敗乃兵家常事,你們這羣烏合之衆,果然是不成體統的,早知道叫你們這些俠字號的烏龜王八蛋們一個個都給我滾蛋,也不會臨危生亂。還有你們五行教,真他媽也是烏合之衆,怪不得那五行教教主常亞子死得那麼難看。再有臨危生亂者,格殺勿論。”
“嚯!嚯!嚯!”數百名黃甲劍士隨即異口同聲地呼喝出聲,劍光一齊竄動出去,斬殺了十數個飛擊過來的俠字號武士,然後個個踏步而出,凌冽的劍牆將對方壓得步步後退。善雷殷和土不羈見情況不妙,急忙飛逃開去。
“嗯,不錯!”落流光眼觀那半空中自相殘殺的帝國軍陣,深深吐出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道,“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在畫面的閃動之中,武情義不斷地瞥見程暮遙和九劍門的一些人、嫵媚夫人和狐狸洞的一些人、木弱水和蜻蜓島的一些人,他們也在混亂的帝國大軍中左竄右往,每個人爲了活命都在慌不擇路,每個人的臉上都失去了往日所有的光彩,每一張臉上都寫滿了震驚,充斥着恐慌,浮動着畏懼。
在這整支帝國大軍中,此時武情義唯一擔心的,就是程暮遙、木弱水、鍾嫵媚三人的安危。當然,其餘如九劍門、獵豹山、野牛塘這些在武情義印象中並不算太壞的,他也不想看到他們會在這次“自投羅網”中慘遭橫死。
身在梅善姑懷中的白小音一顆顫抖的心終於平復了一些,她再次注目畫面中,隨着武情義的目光所去之去,她突然擡手指着前方,焦急地道: “君哥哥,那是木姑娘!想不到------想不到木姐姐也來了,我不想看到她死。”
武情義雙目也不由自主地顫動,急忙跳到岑今的身邊,急切說道:“岑姐姐,快將畫面定格在那位水藍衣駕駛蜻蜓飛車的女子身上,她叫木弱水,還有那位騎乘白色飛馬的紅衣女子,那是九曲劍派的程暮遙,對了,還有狐狸洞洞主嫵媚夫人。”
岑今聽得武情義的聲音,雙手十指在滿桌的光鍵上略頓了頓,一雙深眸回望着他,那剪水般的雙瞳頃刻間充滿了無限的深意,嘴脣輕動,似是欲言又止。可是,她的目光在武情義的面容上浮掠了幾秒後,終於還是照他所說的來做,將身在天網內衆人中的木弱水、程暮遙、嫵媚夫人三人的畫面挑選了出來。
落流光看向武情義問:“怎麼,你認識他們?”
武情義喘着氣道:“她們都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他們死在這裡。”
岑今搖頭嘆息道:“來不及了,這只是開始,新一輪反攻已經來臨!”
“什麼?”武情義雙目一抖,不敢相信這樣的話,卻聽“唰唰唰”的聲音不絕於耳,從環山的四圍石壁上射出了無數的利箭,呈三百六十度的方位角度密密麻麻地蓋向了帝國大軍。這偌大的山壁,鋪天蓋地的箭簇,正如飛蝗一般,要吞噬天空中所有的一切。
“嘿嘿,嚐嚐萬箭齊發的滋味!”落流光嘴角泛出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避箭!”
頓時,那帝國大軍中爆發出了雷鳴般的喧嚷聲,所有人同時揮動起手中的兵器法寶。
功力高強的,於身周籠罩起一層層的護體罡罩;功力微弱的,紛紛尋找藏身之處和救命之所。有的身子在半空中停擺着,有的身子在半空中飛旋着。
漫空的箭雨以極其悅耳的攢射聲紛灑過去時,紛紛撞擊在帝國軍士們所結所佈的一道道氣牆氣罩上,或者被他們揮舞着發光的兵器紛紛斬落,只有極少數的人身上中箭,並沒有從根本上撼動他們的力量。
畢竟,漫天箭雨,這只是低級之冷兵器而已,帝國軍士們還是可以抵擋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