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浩渺紅影閃動,連看都看不清楚的紅光竄動之際,“砰砰砰砰”便將攻向武情義的那些人打飛了出去。
忽然白龍蜷縮起來的身子倏忽彈開,大吼一聲之際,隨着白光暴漲時,它的整個身軀也暴漲起來,比先前粗壯了兩三倍的樣子,一雙龍眼更是大如簸箕。
所有人頓時嚇得失聲驚呼,戰慄起來,紛紛往後飛退。
參天菩提、青子衿、鍾嫵媚、月嬋娟等後來者,見神龍如此大變了模樣,都面有驚色,各自後退。
有人大叫道:“神龍果然是神啊!”“不得了了,抓不住神龍了,快逃命吧!”
可已經遲了,隨着巨大的龍尾猛然於空砸動時,數十人的身軀頓時淹沒在巨大的龍光厲嘯中,猶如巨浪之中的小草,隨之擺動,那數十人頓時個個口噴鮮血,身體撕裂開來,無數的殘肢斷骸和着血漿污穢滿空墜落,有些人如斷線風箏般砸飛出去。
修長的龍鬚望空一打,拽住一架正在上空呼嘯的飛行機,於空一甩,頓時又砸中了一二十的人。白龍望空一遊,巨大的白光裹挾着它的身軀胡亂衝撞,許多人來都來不及閃避,就變成粉碎的肉塊或是燒焦的枯屍了。
武情義也沒料到白龍會突然暴漲如此和神威發作,驚慌地夾雜在人衆之中一同逃避。武情義心想,說不定白龍發怒之下翻臉不認人,將他也變成肉塊或是乾屍,那就無可奈何了。
南家兄弟帶領蛇蠍谷的人只是觀看縛龍,本就離得老遠,一見驚變,頓時逃之夭夭。武情義見九劍門的程暮遙、路嘯原、李舜英、莫懷緒等人騎着飛馬正好從他身側飛閃過去,便大叫道:“神龍發怒了,快逃吧!”
程暮遙回頭道:“恩公,你怎麼跑得這麼慢,快加快速度啊!”路嘯原大叫道:“自己都小命不保了,還管別人?”
白龍只顧往人多處胡亂撞擊過去,頓時整個天空中真是人影紛亂,慘聲連連,血肉不斷飛灑。白門寺、雷雨谷、月牙門、久樂山、五行教、霹靂堂的人真是死傷甚衆。
新劍派的章百人正在御動黑光閃閃的長槍急速竄避時,不想白龍的龍鬚呼啦一卷,章百人“哎呀”一聲,被龍鬚纏住了身子,光槍墜向下空。
章百人一邊掙扎着身子,一邊回目驚望,正好見到白龍那兩隻駭人的眼珠子,嚇得面容蒼白無色,雙手正要運功向龍頭打將出去,不想龍鬚一動,將章百人的整個身子送入龍口之中,尖銳而鋒利的龍牙上下閉合,整整齊齊將章百人的身子自腰間咬斷,那下半身頹然而落,依然聽得到章百人在龍口之中的厲聲慘叫,龍口一吐時,章百人的上半身被吐了出來,雙手還在死力亂撲,又被白龍的尖牙切過了脖頸,頓時沒有了慘叫聲,白龍望空吐飛章百人的頭顱。
武情義正在驚駭時,身周出現兩個身影,一個是月嬋娟,一個是秋浩渺,也被白龍的大發神威驚得不小。
白龍突然身形扭轉,望着武情義的方向遊空而來,武情義“啊”的一聲,正要呼喝月嬋娟和秋浩渺閃退,不想一發飛彈如流星呼嘯而至,打在白龍的身上,一聲震耳的炸響過後,烈火和煙雲裹住了白龍的身軀,白龍“嗷”的一聲大叫,武情義心驚膽戰,好是爲白龍擔心,不想白龍從烈火中竄馳出來,身上只是龍鱗被打飛了幾片。
五行教神火堂堂主魏聽風駕駛黑翼飛機迅猛竄飛過來,十數顆細彈向白龍周身打出,白龍望空一遊,剛即避過細彈,不想又是一顆大彈急速射出。
武情義真是恨透了五行教的人,到這個時候還不逃命,還想着要來傷害白龍,頓時怒哼一聲,持劍縱向五行教的一衆飛車飛劍。
他心想白龍再強,被如此強悍的大彈射中幾次,也會有所損傷的。
不想白龍龍鬚一甩,卷在大彈之上,將大彈急速轉了個彎,魏聽風身在黑翼機中,那隻獨眼還沒看明白神龍想要幹什麼,不想這顆大彈就猛然撞在黑翼機身上,頓時如驚雷一聲,炸得整個黑翼機四分五裂,魏聽風在熾烈的火光氣浪中化爲了灰燼,而白龍的那條龍鬚也炸飛了一截。
“爹!”魏鼎中御動着飛劍,見其父已經喪命,悲痛大呼。
聖水堂堂主善雷殷一見如此景況,面色大驚,拽起其女善心芳的胳膊,便飛逃而去。
突然,那雲霧之外,大山之側,響起了一個奇怪的笑聲。這笑聲如暮鼓銅鐘,如九幽悶雷,好不難聽,好不怪異。
白龍聽見此怪笑之聲,龍軀擺動,龍頭一仰,望空“嗷-隆”的一聲,聲震四野,武情義不覺矇住了耳朵,心中一駭,那短促的一聲怪笑,竟是顯得有點熟悉。
秋浩渺、月嬋娟、月朦朧三人飛蕩而來,站在武情義的身側,秋浩渺眉尖一動道:“終於來了!”
武情義無比詫異問:“紅姑,什麼終於來了?”覺知尊者滿劍泛光,凝神戒備。參天菩提、青子衿、鍾嫵媚、南家二兄弟、韓東遊、楚千葉等人也向四空御飛過來,個個面有驚色。
只聽凌波臺上猛然一聲震響,仿似是巨物砸落地上的聲音,白龍泛着白光的身軀於空緩緩遊動,靜待來物。
凌波臺上,斷了雙臂的慈悲老人墨慈悲眼看着滿空的擒龍之人死的死傷的傷,沒想到那些人落得比自己還要慘,心中真是好不爽樂,正在仰空哈哈大笑時,不想紅光一現,一個巨大到無比形容的紅色怪物如隕石砸落下來,那巨大的腳掌將兩座大石壘砌的古樓硬生生踩得稀里嘩啦一片。
慈悲老人還來不及反應,五根血紅色粗壯的大指頭向他急速按落下來,將他緊緊鉗在指縫中拎了起來。凌波臺上頓時響起人們失聲驚叫、哭爹喊孃的聲音。
慈悲老人大笑之聲變成大叫之聲,兩隻眼睛終於看清,這龐然怪物竟然是一個龐大到近乎十丈之高的血紅色怪人,那一張可怖的面容寬大到一眼難以看清全貌,一個錚亮的血色頭骨扣在他的頭頂,全身沒有絲毫的皮膚,只露出血紅色可怖的肌肉來。
身在這個血紅色龐然怪人的五指鉗制中,慈悲老人全身絲毫動彈不得,唯有嚇得失魂落魄般的慘然大叫。他的整個身子,彷彿只有這個怪物的一根手指頭那般大啊!
“嘿嘿嘿------”血紅怪人咧開血紅的大口,如卡在嗓子眼裡的一種可怖怪笑聲刺得慈悲老人耳鼓生疼,那可怖的顆顆大牙,真是立時就能將他嚇死過去。
兩隻無比驚駭的血色大眼睛緊緊盯着慈悲老人,他終於分辨清楚,這個血色怪人的樣貌,整體輪廓竟然像極了當年他們十八州賞金殿集體審判並將其當衆剝皮的那個人——殺無赦。
“啊!”慈悲老人只剩下殘弱的慘呼,差點屁滾尿流起來。五根堅硬而粗大的血紅色大手指慢慢收緊,慈悲老人感覺到一種無比強悍無比窒息的壓力涌入他的全身,那壓力一點一點的增大,慈悲老人真的屁滾尿流了起來。
“啊!”終於,他再也承受不住那漫無邊際的沉重壓力了,隨着最後一聲慘呼時,整個身子在五根大手指的一捏之下,變成了一團肉醬。
龐然血人“嘿嘿”一聲,將沾滿肉醬的大手掌在白色的地面一撮,一塊塊的白石磚面炸裂開來,肉醬也敷在了白磚之上。
所有凌波臺上的人看到這個極其不可思議的場面後,個個駭然,人人驚慌,有的愣在了當地,挪不動腳步,有的當場嚇得尿溼了褲子,有的跌步而逃。
白虎王一邊滿臉驚駭地回頭觀瞧,一邊踉蹌奔逃,巨大的腳掌擦着他的身子踩落在地上,震得地面顫抖,石磚碎裂,白虎王嚇得大叫一聲,滾倒在地,兩隻血紅色大眼睛向他滿身看了下來,一隻粗壯的大手指伸出,在白虎王身上一彈,白虎王頓即便如一顆小石子一般被彈飛了出去,身子撞在石牆上,撞得那牆壁破了個窟窿,全身“咔擦”無數骨折,頓即暈死過去。
緊接着,龐然血人又咧嘴發出一聲怪笑,雙腳猛然往地上一蹬,整個凌波臺一聲巨震,地面裂開幾條裂縫,垮塌了幾座屋樓,血紅色龐大的身軀便竄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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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浩渺身周漫起巨大的強力紅光來,流光氤氳中有波濤翻滾,攔在武情義和覺知尊者的身前,急切道:“準備,血獵人要來了!”
“血獵人?”武情義雙目睜大,劍光鼎沸起來,月嬋娟和月朦朧更是長劍刺空,靜待怪物來臨。
果然,半空中一聲巨大的破空之音,空氣隨之抖顫,雲霧隨之竄馳,龐大的身軀迅猛而至,白龍怒吼一聲,整個龍身對準龐然大物急撞過去。
一聲好不劇烈的撞擊之聲,一陣好不洶涌的漫空大力,彷彿四周在轟鳴,漫空在顫動,武情義極速運功抵擋白龍和血獵人的撞擊之力。秋浩渺身影飄閃而去,巨大的紅光之力暴擊在血獵人的身上,月嬋娟和月朦朧也飛身而去,兩側夾擊,而武情義正極力自保。
瞥眼一看,血紅色龐然大物正雙手合抱着粗壯的白龍身軀,白龍極力掙扎,龍口死命咬在血獵人的龐大頭骨上。
武情義驚嚇失色,這個血紅色的龐然大物,不就是當日在十二雲峰攻擊他的那個血色怪人嗎,只是此時的血色怪人,竟比當日還要巨大了不知多少倍。
巨大的血獵人環抱着巨大的白龍身軀於空垂落下去,秋浩渺、覺知尊者、武情義、參天菩提、青子衿、嫵媚夫人等人隨之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