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兩位客官,住店嗎?”
看着店小二滿臉諂媚的表情,石寒青心說古裝劇誠不欺我,不管什麼時候,客棧的小二都滿臉堆笑。
“住店。兩間上房。”
在不認識的人面前,紅橙還是挺高冷的。
石寒青則是在一旁期待着。
衆所周知,一男一女來客棧,尤其女人是個美女的時候,客棧都應該是幾乎住滿且剛好剩一間大牀房的。
“嗯…一會用什麼理由上牀呢?”石寒青默默地想着。
“好嘞,二位這邊請~”
嘖,真是不懂事的夥計啊。
跟着夥計,兩人就上了樓,不知道是不是紅橙怕石寒青半夜偷跑,兩間屋子是挨着的。
“晚安,祝你好夢~”
石寒青悶悶的打開門,就準備躺在大牀上美美的睡一覺。
“喂,接着。”
啊?
紅橙忽然叫住石寒青,隨後扔過來一團白白的東西,石寒青還沒反應過來,一把抱在懷中,揉了揉還挺舒服。
這是……
展開後,石寒青纔看出來,這是一件衣服,或者說,是一件道服。
上清弟子的道服。
“洗個澡,再換上,不然明天去城王府會顯得你很可疑。”
紅橙燦爛一笑,留下這樣一句話後,打開自己的屋門就進去了。
石寒青屋內。
哇~~
上清的制服啊,他泡在木桶裡,興奮的看着掛在牀頭的白色道袍,作爲血神會少主本應對着衣服深惡痛絕,但石寒青卻非常開心。
因爲他知道,自己在紅橙心中,大概率已經洗白了,既然洗白了,那麼還帶着自己,那很可能就是看上了自己的英(天)俊(生)樣(神)貌(力)。
只要自己在好好表現,加入大宗門,抱上大腿,指日可待。
想到這裡,石寒青飛速從木桶跳了出來,擦乾身體,直接拿起白色道袍,穿上的越早,他就越安心。
一陣穿套。
“嗯?這衣服還挺合身的。”
輕輕嗅了嗅。
“咦?還挺香的,這香味還有點熟悉……”
回憶許久後。
哦!石寒青一怕腦袋,終於想起這香味爲什麼熟悉了,這香味的主人正是和他呆了一天的紅橙身上的味道。
“嘖嘖,話說我們體型倒也確實差不多,這道袍莫非…是紅、紅橙自己的?”
石寒青躺五肢大開在牀上,聞着道袍上的清香,十分的安心。
回想起今日種種,不可否認,紅橙是一個好修士,石寒青也希望能和正派人士待在一起。
對不住了血神會,我要當一個好人了。
石寒青雙手合十,鄭重給教會道了個歉,然後一閉眼聞着那股清香,睡得和死豬一樣,有紅橙這種正直修士在隔壁,他感到究極安心。
隔壁屋。
紅橙是一個極愛乾淨的女修士,所以幾乎每天都要洗澡,再加上今天經歷了凡人的生死苦難,心神疲憊。
此時正是最適合泡一個熱水澡的時候。
寬衣解帶,露着柔白抹胸,一痕雪脯,盈盈一握的細腰,開心的轉了一圈,婀娜多姿。
然後她衣不蔽體的把目光移向洗澡的木桶。
裡面是熱水,現在最適合的就是泡一個熱水澡。
但紅橙皺了皺眉,因爲她發現了這木桶裡竟然有頭髮絲,應該是上一個客人留下的。
十分愛乾淨的她沒法接受用這桶水洗澡了。
“所以,我最喜歡我的法則之力了。”
隨着紅橙的輕聲呢喃,身體裡的靈力催動着她剛剛得到的法則運轉,大量水流憑空生成,繞着紅橙潔白的身體,一遍又一遍的清洗。
最後水流越來越多,匯聚成了一個又大又軟的水球,紅橙雙腳離地,舒舒服服的泡在了水球裡面。
躺在這裡,可比躺在牀上舒服多了,平常紅橙都是這樣一邊沉浸心神一邊休息的度過一晚上。
對於修士來說,是可以用修煉來代替睡眠的,雖然睡眠會更舒服。
但是今天,在水球裡休息一會後,紅橙卻解除了法則,穿好了裡面的衣服,躺到了大牀上面。
不知道爲什麼,今日發生的事情讓她感覺很不好,需要一個久違的睡眠放鬆一下了。
紅橙做了一個夢。
一個噩夢,她變成了那個骨瘦如柴的夥計,每天被壓榨。
終於有一天,她實在沒辦法了,偷了包子,接着就被掌櫃追着毒打。
就在她絕望的時候,石寒青變成了路過的修士,高調路過。
“喂,救救我…”
她微弱的向石寒青求救,但石寒青卻用欠揍的語氣對她說道:
“哦?我可是修士,不能隨便干預凡人之間的事。”
紅橙失望的閉上了眼。
“不過,你要是求求我的話,我倒是可以幫助你。”
“怎…怎麼求…”
“我想想啊,你就說‘求求你了修士大人,請幫幫我這個可憐的凡人吧’就可以了~”
紅橙俏臉微紅:
“求……求求你…”
石寒青卻有意調戲:
“誒,沒說全呢?”
掌櫃的鐵拳又落了下來,但是這次沒打到她。
“啪!”石寒青一手抓住了掌櫃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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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就像是劫後餘生,紅橙清醒了過來,明明做了噩夢,但醒來之後竟然覺得輕鬆許多。
“怎麼回事…”
她回憶着夢裡的情景,眉頭微皺,事實上,成爲修士之後,她便很少做夢了。
“果然是壓力太大了麼…還是說,當時,我也覺得應該出手干預慶歡和掌櫃?”
紅橙捂着頭,不知是第幾次對於師父那‘修士不可以隨意干預凡人’的教誨產生了懷疑。
如果昨天石寒青不在自己身邊的話,自己會怎麼做…
紅橙沒有細想,發生在過去的事想破頭也不會有結果,天色還沒破曉,月亮也正當空,她翻了個身,再次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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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外的不遠處,一男一女兩個瘦弱的人影正往城外溜達,一邊走一邊還在拌嘴。
男人先開口道:
“我是服了你了,可真是有夠小心眼的,非要入夢給人家小女修點苦頭。”
接着女人冷着聲音開口:
“哼,怎麼,看到昔日的同門後輩,忍不下心了?是不是還要爲了那小女修教訓我一頓?!”
男人一聽女人的語氣,連忙擺手投降:
“同什麼門啊,我都叛出上清多少年了,再說,我判門還不是爲了跟你在一起!你竟然還用這個損我…”
女人聽到這委婉的情話,果然語氣軟了不少:
“切~還不是因爲今天你被那個掌櫃欺負,那女修什麼都沒做,雖然這也不是她的本意…”
一陣風吹過,天上的烏雲被吹散,柔和的月光落在男人臉上。
一張消瘦的臉龐,顯露出來,仔細看的話,他的頭髮上還粘着點新鮮的泥土。
此人,正是被紅橙石寒青親手埋葬的慶歡!
他隨手拍了拍頭髮上的泥土,問道:“所以呢?你讓她做了什麼噩夢,不會給她留下心理陰影吧?”
很多修士在實力低微時留下的陰影,在日後都會成爲很大的破綻,如果被人得知可是很不妙的。
“當然沒!再怎麼樣,那小丫頭也是和少主一起的…”
“對了,少主待在上清天才修士的身邊想要做什麼,而且還假裝不認識你我?要不是你提前和我打過招呼,我肯定就和他相認了!”
女人有些不解。
慶歡沉默以對,他知道一些血神會聖主的計劃,但牽扯的東西太多,所以並沒辦法完全的告訴女子。
他們並不是血神會明面上的人員,只不過和羽長存有一定程度上的“志同道合”,所以才暗中幫助羽長存做事。
“阿樂,那個人,已經不是我們的少主了。如果我沒猜錯,他應該是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在小巷裡,他的表情不是裝的,真的是第一次見到我一樣…”
頓了頓,又開口道:
“羽長存究竟想做什麼我也猜不清楚,但那個年輕人,應該是他最後的手段了,所以不要過多的接觸他,免得不小心破壞了他的計劃。”
“知道少主真面目的人很少,我們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被慶歡稱作阿樂的女子舒展腰肢,轉而遺憾的點了點頭:
“還以爲我們又能一起爲非作歹了呢…”
“不過…”阿樂像是想起什麼來,又提起了興致,
“修士在做噩夢時,仰仗於她強大的精神力,會下意識的給自己創造出救命稻草…”
“而那小丫頭下意識的救命稻草,既不是她的師父,也不是她的師兄師姐…”
“嘿嘿…”
慶歡看着笑眯眯的阿樂,一時間摸不到頭腦。
對上慶歡帶着疑惑的視線,阿樂笑道:“我突然想起高興的事~”
然後腳尖輕點地面,城中到城門,眨眼一瞬。
空中迴盪着她的詢問:
“慶歡!我們下一個地方是哪裡!”
慶歡滿頭黑線的看着她,心說這麼多年,還是這麼不成熟。
不過…
他回頭看了看石寒青所住的客棧。
紅橙的名字,在中州可是很出名的。有那個上清的天才修士在,應該不會有危險。
不過少主…似乎有些改變了,放到以前,他是不會多管閒事的,也不知是好是壞。
然後,他輕輕開口道:
“找到那個濫殺的教徒,把他解決掉之後,回中州吧。”
“對了,那教徒叫黑什麼來着?小角色就是很難記住啊…”
“趕緊解決他吧,回中州還有賬要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