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
說起來輕鬆但做起來難度可不是一星半點。
畢竟沒有證據直接證明村民的失蹤與徐川陽有關，秦亦清只是區區玉王，是決不能無故扣下地王子眷的。
按照秦亦清給出的訊息，地王子嗣身邊的護衛可不止是那幾個化體境的，還有兩個濁昆境的修士。
所以不管是靠權力留人還是靠武力留人都不現實。
不過，要是打着上清調查的幌子，把地王子嗣留下來也不無可能。
然而冥月嘆了口氣，無奈卻又堅決的對着秦亦清開口：“抱歉，我們恐怕沒辦法這麼幫你。”
“因爲雪陽城的事，上清現在和王族的關係有些緊張，恐怕師父也不會同意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留人。”
秦亦清歪着頭看了冥月一會，並沒沒涌現出憤怒。
接着，她擡起頭看着略微有些破舊的屋頂，嘆了口氣：“看來第一個計劃行不通了。”
“你還有第二個計劃啊...”
“嗯，第二個計劃是備用計劃，比如你們並沒有趕到，或者你們趕到了卻沒想着幫助我時所用的。”
“就請二位按照自己的方式調查吧。”
石寒青對此感到遺憾，但是並沒有辦法，冥月所說的確是個問題，既然他們是上清派來的，那就得遵循這上清的規矩辦事。
不過石寒青還是關心的問道：“介意說一下你的計劃嗎？”
“......”
秦亦清沉默不語。
冥月開口道：“你的第二個計劃，就是沒計劃，直接用武力留住他們對嗎？”
“我只是...”秦亦清依舊沒什麼波動，“但求心安罷了。”
“喂，他們可是有兩個濁昆境的修士的。去送死嗎？況且...”石寒青撓着頭，想要阻止她，忽然，似乎是想明白了什麼，“等等，你不會是想用自己的死來做文章吧？！”
上清派弟子來調查妖靈，結果在調查妖靈的過程中城主死了，這樣一來，就算是地王子嗣，只要有嫌疑，也得留下來。
“哈哈哈哈，月哥，我們好像被將軍了嘛！”石寒青笑嘻嘻的看着冥月，他知道，雖然看上去冥月很守規矩，但是一旦面臨這種生死抉擇，規矩在他心中就排到第二了。
“感覺你很高興啊石寒青。”冥月瞟了一眼，轉頭對着秦亦清說道：“幫你就是了，沒有必要用生命來威脅我們。”
“就算你獻出生命了，我們還是有可能不會留下徐川陽，就算留下徐川陽，此事也或許和他無關，這種犧牲，毫無意義。”
“毫無意義麼...”秦亦清似乎是在思考這個問題，“就算如此，我也可以對自己說，至少努力過了，對於接我命令而死掉的護衛，不能說有個交代，卻能用這個 來安慰自己了。”
秦亦清看着冥月低聲自語到：“如果像師父一樣強大的話...或許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師父？”石寒青聽到這個詞彙，有些好奇。
“抱歉，因爲你和家師樣貌真的很像。”秦亦清對着冥月說道，“或許你們有聽說過，木言城數年前曾有一位蒙面女俠，行俠仗義，懲奸除惡.....”
說到樣貌相似時，冥月的表情不自然了一瞬間又恢復如常。
“我我我，我知道我知道！”石寒青宛如迷弟，“上清的書籍中有記過這個故事！她竟然是你的師父嗎？”
秦亦清很是意外，沒想到真的有修士會看這種奇聞異事。
“是啊，不過師父已經失蹤了很久...”說到這裡，秦亦清的目光有些暗淡。
自從聽見蒙面女俠四個字，冥月便一直沒有說話，只是袖口有些微微的顫動。
石寒青不禁想到剛看到這個故事時曾惡意揣測過，這是不是冥月以前的身份。
現在看他沉默不語的樣子，石寒青心中的好奇更是高漲。
秦亦清一說起自己的師父，簡直停不下來，就連各種生活中的小細節都能清楚的記得。還有些多石寒青不曾在書中看過的，比如蒙面女俠並非修士，只是一介武者，卻能打敗濁昆境的妖獸等等，要知道，武者的極限就只能到化體境巔峰而已，是常識。
“夠了。”
正當石寒青聽得津津有味，秦亦清講得滔滔不絕時，冥月卻罕見的帶着顫抖阻止了這場對話。
兩人同時看向冥月，只見他背過身說道：
“不要浪費時間了，既然決定要 要幫她，現在就要有所行動了。”
“嗯~”石寒青伸着懶腰問道：“那月哥你想怎麼做呢？”
“把徐川陽綁了，我自然有辦法讓他開口。”
逼供不可取啊喂...石寒青皺着眉頭。
冥月似乎是清楚石寒青在想什麼：“放心，一個修士想讓普通人開口說話，方法多的是，可不光是暴力的方法。”
這個看似很直接的方法卻被秦亦清反駁了：
“不知爲何，昨日那徐川陽從滿春閣回來後，便叫着那兩個濁昆境的護衛隨時跟着他了，想要從那兩個修士身邊擄走他，不可行。”
“怎麼突然這麼謹慎...”冥月小聲嘟囔着。
石寒青大概知道爲什麼，戴着面具的頭上汗水直流。
“況且，就算擄走了他，大概也沒辦法阻止妖物。”
這一點，石寒青深表認同，如果妖物襲人的事兒確實是這個徐川陽搞出來的，那麼他就不可能會把這妖物帶在身邊。
再蠢的人也知道在城裡這麼做一定不安全，僅僅抓住徐川陽這是還不能算完，因爲那樣很可能會導致城外多出一隻失控的妖物。
“所以。”石寒青思索着，“我們得跟上他搜索證據，然後找到妖物，再把他們一鍋端！”
冥月搖搖頭說道：“想要悄無聲息地跟着他們同樣不容易，畢竟有兩個濁昆境的修士，很容易被發現的。”
“不，我們不用跟蹤他們。”石寒青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着冥月，“我們加入他們。”
然後石寒青緩緩道出一個不太友善的計劃。
“你...你真是上清的弟子嗎？”秦亦清不可置信。
“不，我只是個劍僕。”石寒青撓撓頭。
“如果失敗了，我可能會殺了你。”冥月語氣冰冷，神色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