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婚前失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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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清漪無暇顧忌安悅欣,她心裡早已經想好了。陳家的婚約,就這樣罷了。她雖然暫時沒有忘記長孫華錦,可總有一日,她會將她塵封在記憶的深處。

水清漪一意孤行將花千絕帶回了攝政王府,命令人給準備了院子,而後讓人伺候他淨身。

落霞咋的瞧見水清漪帶回花千絕,心裡咯噔了一下,有着不好的預感,可來不及說。一直到了府上,看着水清漪將人安置妥當後,這才得閒說道:“郡主,大皇子是日後會是王爺,他有自己的府邸,您這樣終歸不好。”

水清漪並未放在心上,這個念頭不是見到花千絕在宮中惡劣環境下才有的,早在花千絕在別院的時候她便有了這樣的想法,如今,不過是更加的強烈罷了。

“若是他不適合住在攝政王府,我便與他一同搬到皇子府邸去。”水清漪皺眉,她與陳家的婚約是該早早的解除好。

落霞臉色驟變:“郡主,您這樣於您的聲譽不好。陳家那邊,恐怕會有不好的想法。到時候您嫁入陳家……”

“我自有主張!”水清漪打斷了落霞的話,沉吟了片刻道:“陳家從心裡便不喜我,他們娶的是攝政王府的聲望,藉由攝政王府讓她們平步青雲,而不是一個嫁過人,懷有旁人孩子的婦人!”

落霞脣角翕動,不知該說什麼。畢竟,水清漪說的是事實,陳家對水清漪府中的孩子出手,恐怕是接受得了水清漪,無法接受水清漪肚子裡的孩子。就算日後水清漪有驚無險的生下了孩子,終有一日也難以避開暗中黑手。

想到陳家如此險惡,落霞不知該如何勸說,吶吶的說道:“可這婚約是攝政王定下來的,不能輕易的退了。”

水清漪自然想到了這個問題,恐怕她還剩下一口氣,陳家都不會退了婚姻。而攝政王府斷然也不能退,必須由陳家開始!

水清漪躺在闊榻上,神情疲倦。她若嫁給陳子衝,那麼陳子衝就有籌碼奪回了陳家的家主之位,那麼陳家如今的當家主子,自然是不會樂見她與陳子衝結合。

想到此,水清漪眼底閃過一抹精芒。

招了招手,示意落霞附耳過來,交代了幾句,便起身去了花千絕的院落裡。

花千絕卻被龍珏請去,水清漪心中擔憂,急忙趕去了龍珏的院落裡。並未看見二人的身影,焦急的詢問龍珏院子裡的侍衛道:“父王呢?”

“王爺出府了。”

水清漪一怔,再次詢問道:“父王一個人出府?”

侍衛搖頭:“屬下也不知。”

水清漪沒有爲難侍衛,轉身去了角門,詢問門衛道:“父王一個人出府了?”

“帶着一位公子。”門衛看到水清漪突然造訪,嚇得心肝兒一顫,誤以爲出了什麼大事。

水清漪蹙緊了眉頭,父王帶花千絕出府作甚:“可知從哪個方向離開?”

門衛指了一個方向。

水清漪讓人備車,追了過去。她實在擔心父王因爲她將花千絕帶回府,影響了她的清譽,這纔將人帶走。

沒有人照顧的花千絕,令她心疼。

在她的生命中,過去的那些年裡,唯獨他對她一人好。而今他落魄,她又豈能棄之不顧?

撫摸着腹部,她有了一個孩子已經很知足了,若是可以,此生都不願再嫁。

水清漪圍繞着皇城轉了一圈,凡是有猜疑的地方,去了個遍,依舊沒有尋到花千絕與龍珏。

馬車緩緩的在玉漱齋停了下來,水清漪打起簾子,朝外望去,驟然對上一雙幽邃晦暗的眸子。微微一怔,看着他穿着單薄,一襲月牙白錦袍,騎着通體雪白的高頭大馬上。水清漪目光落在地上,雪面上馬蹄印與車輪印緊密相連,可見他是一直跟着馬車而來,並不是突然的偶遇。

落霞看着長孫華錦的臉,臉頰酡紅,拉着水清漪的衣袖道:“郡主,陳公子也在。”指了指另一邊。

水清漪‘啪’的甩下了簾子。

無聊。

“郡主……”落霞也拿不準這二位公子在作甚?隱隱覺得在較勁。若說陳公子爲郡主保駕護航說得過去,可夜大人無緣無故,不合情理。

“不用理會。”水清漪臉陡然一沉,想到方纔的那一眼,他眸子裡冷漠令她冷笑了一聲。

落霞欲言又止,不用理會,可夜大人與陳公子在帝京都是極有影響的人。特別是夜大人,那一張明月生輝的臉,不論走到哪裡都是那樣的璀璨奪目,衆人定會議論他護送的馬車裡坐着的是何人。

“郡主,不然咱們去玉漱齋坐坐?”落霞提議道。

水清漪想了想,應允了。

落霞喜上眉梢,立即下了馬車,搭上木梯攙扶着水清漪下馬車。

水清漪目不斜視,進了玉漱齋。

玉漱齋名字清雅,可卻是一個供人娛樂的茶坊。卻也不是誰也可以進,這是專供權貴世家子弟的地兒。許多風流子弟,便在此處吟詩作樂。

水清漪一進來,便聽聞有人在吟將進酒,而後一片鬨鬧聲,混雜着嬌媚的女子聲音。睃眼望去,只見被偌大的八折屏風隔絕開來。

這時,玉漱齋的掌櫃的出來迎接,看着水清漪極爲的面生,便指着一旁的牌匾道:“這位客官,這是樓裡的規矩。您若是第一次來,符合其上的幾點,便隨小的來登記令個小玉牌,日後直接來便是。”

水清漪看清楚了規則,可是登記太過費事,打算離開,可瞧見門口兩門神,蹙緊了眉頭,讓落霞去登記。

落霞拿出了攝政王府的令牌,掌櫃的看了一眼,將原本拿出來的黑色玉牌收了起來,換了一塊紅色火焰形狀的玉牌遞給了落霞。

落霞眸子燦若星輝,紅色玉牌是這玉漱齋最高身份的象徵。

郡主的身份,恐怕足以與皇室相比鄰。

水清漪抿緊了脣,看了一眼掌櫃的。他神情嚴肅,眸子裡閃過一抹凝重。水清漪心裡一沉,這裡都是達官顯貴,掌櫃的餓並不像別處那般諂媚拍馬。可他看見攝政王府的令牌時,緊蹙的眉頭便不曾舒展……這其中有何古怪?

水清漪給落霞遞了一個眼色,轉而上了二樓。

掌櫃的吩咐小二去招待水清漪,指引着水清漪去了梅園。不卑不亢的說道:“小姐氣質高潔清貴,與梅相配。”

水清漪抿脣一笑,梅園雅間裡擺着一處屏風,隔開內外兩間。屏風上用湘繡繪製出傲雪綻放的梅,清影孤絕。四處擺放的瓷器,都是用嬌嫩的寒梅點綴。

屋子裡一股清蘊幽香瀰漫,不濃郁,極爲的沁鼻舒心。

水清漪捻起一枝新剪的寒梅,放在鼻端輕嗅,愉悅道:“來一壺冰泉熬煮的梅花茶。”

“諾!”小二隨後推薦道:“小姐可要點一份梅花糕?這是本店的招牌。”

水清漪頷首,她的確是有些餓了。

店小二一出去,落霞湊到水清漪身旁道:“這玉漱齋聽聞是西北大將軍的嫡長子開的,可也有人說幕後另有東家。”

水清漪捧着一杯茶水飲了一口,寡淡無味,便放下了茶杯。看着窗外車馬如龍,淡淡的說道:“他們走了?”

落霞搖頭:“在隔壁雅間。”

陰魂不散!

水清漪眉宇間閃過不耐,正欲開口,便瞧見雅間被人推開,小二將糕點茶水擺放好:“客官慢用。”便退了下去。

驀地,一抹白色衣袂從屏風後飄入水清漪眼中,只見一道頎長身影入內,長孫華錦直接在水清漪的身旁落座。左手捋着右手寬大如雲的袖擺,替水清漪斟茶。

水清漪看着氤氳着熱氣的茶水,低語道:“夜大人貿然造訪,可是有要緊的事?”

長孫華錦對她的稱呼,眉宇一皺,疏淡道:“順路罷了。”

水清漪臉色一冷,便聽見他道:“我只是來討公道罷了。”

公道?

水清漪不解的看着他,便看着他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冷笑,緩緩的開口道:“若是郡主的未婚夫與兩名女子有婚約,且都是以正室聘之,你該當如何?”

水清漪垂頭品茶道:“自然棄之。”

“若不想棄之,又該如何?”

“夜大人究竟想說什麼?”水清漪心裡有着不好的預感,便岔開了話題道:“若是無事,夜大人請便。”說罷,水清漪起身,她不想和他共處一室。這樣,她渾身都難受的緊。

長孫華錦驟然扣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進懷中,輕柔的擁着她,低聲道:“你是我的未婚妻,卻又與旁的男子許下婚約,你說我該當如何?”

“夜大人風月齊光,許多女子都想嫁你爲妻。我若是夜大人,自然是棄之,重新擇一良配。”水清漪緊緊的攥着拳頭,眸子裡一片寒光。

長孫華錦目光凜然,迫人的看向她,臉色陰鬱道:“清兒,你是吃定了我不會動怒?”

水清漪渾身驟然緊繃,心裡忐忑不安。掙扎着推開他,想要站起身。他的手臂如鐵鉗,緊緊的禁錮着她。水清漪心裡升騰着一抹怒火道:“夜大人請自重!我若當初與你有婚約,那也是誤會!如今我與陳公子的婚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可違背!”

長孫華錦拳頭捏得咔嚓作響,臉黑如墨,她的意思是他們的婚約是戲言,做不得數?

“你當真如此想?”長孫華錦眼底閃過一抹戾氣,凌厲如刀的目光落在水清漪的身上,彷彿要看穿她心中所想。

水清漪冷笑道:“不然,夜大人以爲如何?”上揚的嘴角透着絲絲的譏誚。

那一抹譏誚刺激到了長孫華錦,長孫華錦打橫抱起水清漪,陰冷的看着落霞道:“滾!”

水清漪拼命的掙扎,可卻動彈不得。求救的看向落霞,落霞卻不敢與長孫華錦硬碰硬,怕他一個不慎傷着了水清漪,撲通跪在地上道:“奴婢請求夜大人放過郡主,郡主……啊……”落霞話音未落,便被暗衛給帶走。

“你放開我!”水清漪廝打着長孫華錦,看着步步緊逼休憩用的闊榻,眼裡有着絕望。他眼底的燃燒着的烈火,似要將她給焚盡。太過熾烈熟悉,她知道若是逃不掉,接下來會發生何事。

長孫華錦將她扔在闊榻上,水清漪墜落在柔軟的狐皮上,猛地一翻身就想要滑下,手臂被他攥住,重新扔在榻上。

水清漪悶哼了一聲,下意識的捂着腹部,生怕傷着了孩子。

長孫華錦灼灼目光落在她的腹部上,眸子裡的火焰更爲的灼熱。

“求求你放開我……”水清漪怕了,她真的怕了。這樣的長孫華錦,令她極其的陌生。比起那個害她被斬的長孫華錦,都令她更加的膽寒。

長孫華錦望進她那如秋水般氤氳着水汽,長而捲翹的眼睫上泛着淚珠,楚楚動人的模樣,不禁心頭一熱,吻去了她眼角細碎的水花,噙住了她紅豔的脣瓣,呢喃道:“清兒,你怎麼能忘了我……這樣,你還記不起我是誰麼?”

火熱粗礪的手掌從她的襟口而入,觸手肌膚細嫩滑膩,長孫華錦手指靈活的解開她身上的衣襟。想要更深入的探尋,卻被水清漪緊緊的按住他的手,嗚咽出聲道:“不……不要……你放開我……你混賬……”

水清漪扭開頭,避開他的親吻,咬緊牙關道:“別讓我恨你!”

長孫華錦心中一震,僵挺着趴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撐在水清漪身側的雙手,緊緊的捏成拳,青筋鼓動。

水清漪那句話,宛如一柄利箭,直扎進他的心窩。

明明分離時,那樣的難分難捨,再度相會,卻是另一番天地。

這巨大的落差,對他又是怎樣一種痛苦的折磨?

第一次,他後悔了!

不該爲了謹慎起見,將她一個人送走。

長孫華錦忽而覺得很累,替她繫好衣帶,翻身躺在她的身側,疲倦的闔上了雙眸。

水清漪在他伸手到她胸口的時候,嚇得渾身緊繃,直到他替她整理好衣襟,在身側躺下沒有了動靜,這才鬆懈了下來。伸手捂在眼睛上,溫熱的淚水被抹去。待平復了心緒,水清漪小心翼翼的側頭看着他,見他闔上了雙眸,水清漪緩緩的爬起來,小心避開長孫華錦,從榻尾下去,躡手躡腳的離開雅間,閃身走出屏風的時候,驀地聽到低沉沙啞的嗓音傳來:“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水清漪心口一跳,苦笑了一聲。他沒有做錯什麼,錯在她不該妄想不屬於她的東西。

沒有停留,水清漪頭也不回的走了。莫名地,她知曉他不會傷害了落霞。

水清漪幾乎是落荒而逃,上了馬車,將自己整個環抱住,渾身止不住的顫慄。

車伕詢問道:“郡主,回府麼?”

“嗯。”

水清漪應了一聲,臉上血色盡失,隨着她拿着錦帕擦拭脖頸間的動作,衣襟袒露。雪白的肌膚上的印痕,宛如雪裡紅梅,灼灼刺目。

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口,果不其然,落霞在府外等候。

落霞看着水清漪安然回來,抱着纖弱的水清漪嗚嗚痛哭。她太過無能,明知郡主的身份敏感,危險重重,卻在沒有護衛的情況下,帶着她在帝京四處遊蕩。

“回院子。”水清漪看了一眼四周,空蕩冷清的府外並無多少人,零星的路人投來目光。水清漪攏緊身上的貂皮坎肩,匆匆進了府門。

落霞也知她失態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二人一前一後的去了落雪閣,落霞急忙解下水清漪的坎肩,看着她脖子上曖昧的印記,手中的坎肩落地,驚呼道:“天吶!這……”夜大人未免太過大膽了!竟敢輕薄了郡主!“郡主,您……是奴婢無用……夜大人他……他可有傷着您。”

水清漪知道落霞想問的是什麼,搖了搖頭:“備熱水。”

“諾!”落霞匆匆的下去打水。

水清漪摸着脣瓣,眼底閃過一抹怒意,他這算是什麼?

……

翌日

水清漪大清早,便收到顧府送來的邀請函。

落霞還沉浸在昨日的驚嚇中,將邀請函遞給水清漪,猶豫不決的說道:“郡主,咱們還是不去參加了。您受了驚嚇,好好在府中休養。”

水清漪眉頭緊蹙:“不了,顧府要去一趟。”皇后昨日下了懿旨,讓顧錦心協助她舉辦冬至節。今日顧錦心便遞來邀請函,恐怕是算準了她不會拒絕。

“郡主,奴婢請示攝政王,撥幾個人暗中保護您。”落霞吃一塹長一智,多長了一個心眼,做事周全了一些。

水清漪頷首,起身去洗漱。

落霞拿了一淺紫色羽紗面薄氅給水清漪穿上,換上繡梅花月牙緞鞋,綰了髮髻,頭上戴着燒藍鏤空鳳頭步搖,行走間微微顫動,一種古典的楚楚動人的風情油然而生。

落霞從妝盒裡翻出一塊桃紅碧璽瓜形佩,系在水清漪的腰間道:“這個可以備着送人。”

水清漪微微含笑,落霞想到周到。

二人到了顧府,在外等候已久的丫鬟將水清漪迎了進去,恭敬的說道:“郡主,小姐邀請了安小姐與瑞敏公主。”

水清漪一怔,眸光微閃,哪個安小姐?

“寧遠侯府嫡小姐。”

水清漪眼底閃過一抹冷嘲,在他們的眼中真正的嫡小姐恐怕是原配生下來的安樂菁。安悅欣雖然也是正室主母所生,可到底是繼室,真正的權貴世家到底是會低看了一眼。

“欣兒麼?”水清漪柔聲問道。

丫鬟一怔,尷尬的說道:“郡主,是寧遠侯府的大小姐。”心裡嘀咕了一句果真是鄉野出生,沒得長見。

水清漪嘴角微揚,輕輕拂過她的頭頂,看着丫鬟驚恐的後退一步。水清漪含笑道:“躲什麼?有灰燼呢。”說罷,攤開玉白的手心,上面一根黑色的黑灰,那樣的分明。

丫鬟撲通跪在地上。

水清漪轉身,腳步輕盈的進了屋子。

裡面的笑聲戛然而止,屋子裡的人紛紛望向門口。看着嫋嫋而來的水清漪,衆人神色各異。水清漪含笑的給瑞敏公主行了一禮,一雙美眸顧盼流輝道:“我來遲了。”

孟纖親熱的拉着水清漪在身旁坐下:“我們也是剛到,你身子骨弱,本該在府上多休憩,我們反倒是將你邀來了。”頓了頓,孟纖看向了顧錦心。

顧錦心輕聲細語的說道:“瑞敏公主已經擇好了夫婿,過幾日的冬至節皇后便會指婚。那日穿的一件宮裝,少了一朵鳶尾花,幾個繡娘繡出了樣品,都是少了靈氣兒,繡技不如你。這纔將你邀來,咱們幾個一同將這朵鳶尾花繡好。”轉而對婢子招手,婢子將托盤上的衣裳端來,顧錦心示意遞給水清漪。

水清漪卻是沒有接,靠在椅背上道:“那日不過是安小姐謙讓罷了,我的確技不如人。”

安樂菁見水清漪將包袱踢到了她的身上,心中冷笑連連,面上卻不顯分毫道:“我花草不分,若是繡錯了,恐怕會壞了公主的好事。畢竟是公主的人生大事,出不得半點差錯。”

“安小姐便是說我的婚事便可將就?誰人都知我已經訂下了婚約,因着身子骨不好,嫁妝不曾備好,這纔沒有將婚事提上議程。昨日裡皇后娘娘一提點,我便連夜繡制嫁妝,可惜身子骨不爭氣,這不累倒了。”水清漪撿着安樂菁的茬堵了回去。

安樂菁並未氣惱,盈盈目光閃動着細碎的光芒,巧笑嫣然的說道:“郡主這是允嫁了呀!可也要照顧好身子,祖母身子不好,我恰好會一套鬆筋骨的手法。郡主若不嫌棄,我便給你舒展筋骨,這樣渾身便輕鬆許多。”話落,已經是走到了水清漪的身後,將手按在水清漪背上的時候,水清漪起身躲閃,裙襬卻是被人給踩住,整個人朝前撲倒。

意外來的突然,水清漪驚慌的雙手護住腹部。孟纖及時將水清漪攙扶住,手指慌亂間扯落了水清漪襟口的盤扣,露出雪白的脖頸與上面一片濃豔如血的痕跡,觸目驚心。

孟纖、顧錦心與安樂菁睜圓了眼睛,失態的盯着水清漪的脖頸。

水清漪已經鎮定了下來,緊緊的捂着脖頸,心中已經明白了過來,今日恐怕是一場局。昨日在玉漱齋的事情,她們定得到了風聲,纔會有這樣的一齣戲。婚前失貞,她定會聲名狼藉。

當真是好狠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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