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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樓沈夫人下令封了,沈大人並未打算帶着秦舒白去明月樓。站高望遠,若是一個不小心讓他瞧見了楚昕薇豈不是虧了?
他可沒有忘記喊秦舒白進府的目地,並不是爲了擡舉秦舒白!
秦舒白方纔眼底閃過綠光,顯然是對昕薇動了心思。
沈大人吩咐人在明月樓幾百米處的水榭亭臺裡,擺了一桌宴席。這裡的視野極佳,可將明月樓盡收眼底。“來!喝一杯!”
沈大人斟兩杯酒,自己的那杯滿得將要溢出來,七分滿的遞給秦舒白:“我也不欺壓你,你喝半滿一杯就夠了!”說罷,碰撞了一下,杯子裡的酒水大半晃進了秦舒白的酒杯裡。
秦舒白垂眸看着酒杯裡滿溢的酒水,望了眼沈大人半滿的酒水,抿緊了脣。他今日算是見識了沈恆昌的無恥!
雖是如此,秦舒白還是喝了下去。
“再來,這一杯酒感謝你放薇兒一條生路。”沈大人與秦舒白碰杯。
聞言,秦舒白臉色一僵。驟然收緊了端着酒杯的手:難不成昕薇嫁給他就沒有活路?
心中氣悶不已。
看了眼杯中酒水,吃了一次虧,這回也用力撞過去,二人的酒水全都灑落在玉白石桌上。
沈大人擰緊了劍眉,粗曠的嗓音對一旁伺候的丫鬟道:“滿上滿上。”吩咐丫鬟端着地上沒有開封的酒水,伺候秦舒白喝酒。
“……”
秦舒白很不齒沈大人的行徑,不由自主的想昕薇嫁給他可有受委屈。
沈大人搖了搖酒壺,幾杯酒下肚,已然空了。隨手抓了一罈子,大飲幾口,挑眉衝看着他的秦舒白道:“你隨意。”
秦舒白被沈恆昌刺激到了,他心底隱約將沈恆昌當成了情敵,自然不甘落下風。從丫鬟手中奪過酒罈子,學着沈恆昌大飲幾口。辛辣的酒水灼燒着胃部火辣辣的,捂着嘴咳嗽了幾聲。
“好酒。”
沈大人嘴角翹了翹,吃了幾顆花生粒,閒談了起來:“兄弟看起來弱不禁風,飲酒卻是海量。當年薇兒說你可是滴酒不沾……”眸光一暗,似說到傷心事,端着酒罈子灌了幾口。
秦舒白心中感傷,隨着沈恆昌一同喝下去。
不消幾刻鐘,秦舒白喝了兩罈子酒。醉眼醺醺,俯身趴在了玉桌上。眼前一片朦朧,出現幻影。腦袋昏沉,隱隱脹痛。
沈大人目光清明,扔下手中的酒罈子,看着醉醺醺的秦舒白,鄙夷的說道:“兄弟可是醉了?我遣人送你回府。”
秦舒白搖了搖頭:“不……不用……我……我沒醉……”
沈淺站在遠處,看着亭子裡的一幕,對沈夫人說道:“父親意見大得很吶!許久都不曾見他這般無恥的欺負人。”
沈夫人眺望着亭子裡的場景,緘默不語。她心裡早已沒有了秦舒白,可沈恆昌卻一直以爲她對秦舒白不曾忘懷。看着他暢懷,沈夫人也不去勸阻,他若因此而消去芥蒂便隨他去。
沈淺喜歡她父親的無恥行徑,睨了眼母親道:“父親將秦大人灌醉,恐怕會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母親難道不去勸阻一二?”
沈夫人如何不知沈淺話中之意?輕嘆道:“母親與你父親若沒有感情,何以相濡以沫這麼多年?你呀!莫要爲你父親抱不平!”
沈淺搖頭道:“母親不明白,父親雖然是莽漢,可在感情上也有細膩的心思。你不說,他也閉口不提。可終究是想要明確的知曉,你心中可有他!當年你與秦大人的事蹟,即使那麼多年過去,依舊有人津津樂道,其中不乏有羨慕之情,可見當年你是熱情之人。你待父親雖是一心一意,與過往相比太過內斂,父親與秦大人兩相比較下,難免會心中鬱結。”
沈夫人面頰含春,染着淡淡的薄粉。一把年紀了,還談這些情呀愛呀,也不嫌臊得慌!
沈淺輕移蓮步,去了亭閣中。驀地,腳步一頓,聽到沈大人在套秦舒白的話:“你來沈府作甚?”
“薇……薇兒。”秦舒白醉得厲害,說話舌頭打結。
沈大人臉霎時黑沉,壓制住心頭怒火,冷聲道:“想娶她?”
“想……”
嘭的一聲,沈大人一拳砸在桌子上,當他是死人呢!想要跟他搶夫人?
“來人,將他扔到……河裡去!”
“父親!”沈淺制止了沈大人,看着沈大人不悅的蹙眉,淺淺的笑道:“這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他想娶母親,那麼要給他娶了妻,便沒有心思打母親的主意。”意味深長的說道:“聽說秦夫人可是不想離開秦府呢,她如今居住在客棧,何不將人送到她那兒去?”
沈大人眼前一亮,覺得此計甚好。
萬淑萍可不是那麼容易能夠甩掉的人,若是秦舒白與她再度有了糾葛,恐怕不會如此善了了。
“阿淺,你當真是爹爹的好女兒,嫁人了爹爹可捨不得。”沈大人摸了摸沈淺的頭頂,沈淺不躲不閃,父親寬厚帶着厚繭的大掌令她感到心裡很溫暖,她想要的夫君,定要如父親對母親那般的順從疼愛,對兒子嚴苛,女兒千依百順。
“父親酒量愈發的見好了。”沈淺微微含笑,揶揄的看着沈大人。
沈大人不自在的咳嗽了幾聲,古銅色的面色浮現一抹詭異的紅。他在女兒面前,拿不出半分爲人父的威嚴。
“阿淺啊,你母親不允父親喝酒。喝的都是些水,你可千萬別與你母親說啊!”沈大人如小時候一般,從懷中掏出一支梅花木簪遞給沈淺:“這是爹爹給你雕的,今日之事是咱們之間的秘密!”
沈淺接過梅花木簪,壞笑的指着不遠處迎風而立的沈夫人:“母親早已知曉了!”說罷,讓人帶走了秦舒白。
轉身眸子裡一片寒涼,當年棄了她的母親,若不是她的母親遇見了父親,退婚的女子根本就極難說到好親事。如今,塵埃落定,他竟敢與父親搶奪母親。
沈淺冷笑了一聲:“務必送到秦夫人住處。”
“是!”黑衣人提着秦舒白轉瞬消失在沈府。
……
萬淑萍養尊處優慣了,受不得苦。被休出府,不想回府聽到父母的逼問,索性尋了一家客棧住下來。
帝京最富盛名的客棧便是豪客來,要了一間上房,住了下來。
這些時日,一直在等秦玉瑤來尋她。可卻半日音訊也無!
萬淑萍急的上火,滿嘴生瘡。坐立難安,來回踱步。心裡卻毫無辦法,秦蘊已經去了嵩山,他執意將替父休母,斷不會讓她重返秦家。
她只有秦玉瑤了!
萬淑萍坐不住,她不要這樣坐以待斃。秦玉瑤定是因着她當初的作爲,傷着心了,一時難以原諒她。所以她必須要說動秦玉瑤,她進了秦府能給她帶去多大的好處!
想到此,萬淑萍打算再去一趟賢王府。
方纔打開門,就看到門口躺着醉得迷糊的秦舒白。微微一怔,萬淑萍臉上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秦舒白果然是不想休她,只不過是迫於秦老夫人與秦閣老的壓力下,纔給她休書。否則,他又怎得喝醉了,尋到她的住處了呢?
萬淑萍難掩心裡的欣喜,忙將秦舒白拖進了屋子裡。放在牀上,便吩咐小二打一盆熱水過來。
萬淑萍擰乾溼帕,給秦舒白擦拭臉頰,許是來的時候吐了,嘴角殘留着污穢。萬淑萍心裡心疼得緊,與秦舒白十幾年的夫妻,都不見他喝酒,如今倒是喝得酒氣熏天。
“是你麼……”秦舒白陡然握住了萬淑萍的手腕,看着眼前如蒙了一層白紗的影子,模糊的看不真切。伸手撫摸着她的面頰,打了個酒嗝,嘿嘿笑道:“薇兒……”
啪——
萬淑萍臉上的笑容與柔情霎時冰凍住,打翻了牀頭的銅盆。
楚昕薇!
他竟真的是心心念念着楚昕薇呢!莫不是休了她,就是爲了楚昕薇?
萬淑萍彷彿被兜頭澆了一桶冷水,手指緊緊的捏着溼帕,陰冷的瞪着秦舒白,冷笑道:“秦舒白啊秦舒白,你既然已經選擇娶我,休想這樣輕易的甩掉我!”
“薇兒……”
秦舒白翻轉身子,喃喃的低喚,語氣裡似充斥着痛苦與掙扎。
秦舒白每喚一聲,都似一把刀子兇狠的扎刺進萬淑萍的心裡。心裡痛一分,對秦家與楚昕薇的恨意便更深一成!
怒火中燒的將手中的帕子甩在秦舒白的臉上,萬淑萍目光冰冷似劍,不含一絲情感。秦舒白不愛她,她又何必心念着他呢?
楚昕薇麼?
萬淑萍眼底閃過陰毒,心裡飛快的算計着,如何得到秦舒白的同情,繼而不能夠拋下她!這麼多年的夫妻,萬淑萍早已拿捏好秦舒白的軟肋。
翌日
晨光破曉,一縷晨曦洋洋灑灑的照耀滿室,秦舒白腦袋脹痛,似要炸裂開來。呻吟了一聲,揉着額角,緩緩的睜開了雙目。
入眼的白光,刺得他眼睛一痛,閉上了眼。適應了光線,秦舒白睜開眼。看着陌生的屋子,微微一怔,這纔想起昨日裡去沈府吃酒,他醉倒了!
想到此,秦舒白一個激靈,猛地坐起身來。四處張望,落在纖柔的背影。背影熟悉,不禁微微恍惚,試探的想喚出壓在心底許久的名字。
可到了喉間,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下牀行至她的身畔,腳步一滯,一張看了十幾年即使閉着眼睛都能幻化出的容顏,驚詫道:“萍兒,你怎得會在這裡?”
萬淑萍默默的垂淚,並不言語,只是啜泣聲,漸大。
秦舒白心裡頭不是滋味,畢竟那麼多年的夫妻感情,就算不愛她,終歸是有情份在。
“發生何事了?”
萬淑萍淚眼濛濛的望了眼秦舒白,偏轉頭去,不搭腔。
秦舒白頭痛的愈發的厲害,看着她煞白的面色,按耐住心頭慍怒,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溫聲道:“可是受了委屈?”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雪白的脖頸處,一道傷痕隱約可見。
萬淑萍撲進了秦舒白的懷中,憤懣的說道:“老爺,沈府的人實在是太過可恨了!若不是妾身恰好途徑沈府,去尋安身之處,也碰見老爺被沈府裡的人扔了出來。有人搶你身上的玉佩,妾身見你格外的愛惜,便與那乞兒爭搶,誰知他……他竟是對妾身拳打腳踢。”彷彿想到了什麼,萬淑萍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對給秦舒白:“好在有好心人相助,若不然……若不然妾身是護不住的。”
秦舒白看着染血的玉佩,眸子裡閃過一道複雜的光芒。這枚玉佩是當年楚昕薇贈予他的生辰禮物,至今仍舊捨不得扔掉。可替他護住玉佩的是他的前妻,而她的前妻似乎都沒有意識到他們之間已經不是夫妻。
可卻開不了口去糾正。
“萍兒……”秦舒白的話音哽在了喉中,目光落在萬淑萍胸口,絲質衣裳被血色暈染。“這是怎麼回事!”
萬淑萍咬緊了脣,側過身子,躲開秦舒白的視線。
“乞兒傷的?”秦舒白見她始終沒有開口,心中瞭然,嘆道:“快去尋大夫包紮。”不容萬淑萍抗拒,拉着她去醫館。
醫館是萬淑萍選得,二人進去,萬淑萍便尋了個藉口,支開了秦舒白。
萬淑萍摸了銀子收買了大夫,讓他將傷情說得嚴重一些。
大夫頷首。
萬淑萍舒了口氣,等着秦舒白去買早膳回來。驀地,瞧見一個丫鬟行色匆匆的進來,東張西望了一下,謹慎的掏出一張藥方子,詢問大夫這是有什麼效用的。
萬淑萍眸光微閃,看着丫鬟身上穿的衣裳,倒是與攝政王府的一模一樣,已經猜測出來人是誰身旁的人。
“哎喲,大夫,你快過來瞧一瞧,我這手一抽一抽的疼,傷着筋骨了麼?”萬淑萍擡着手臂,面色蒼白,額頭滲出了汗水。
大夫指了指萬淑萍道:“我暫且給這位夫人瞧一瞧。”
繡娟睜大眼睛看着滿臉痛苦的萬淑萍,有些無措,點了點頭,站在一旁等着。
萬淑萍手中滑落一錠金子落在大夫的手中,使了一個眼色。
大夫看了一眼金錠子,熟練的掩在袖中,點了點頭。
二人之間的交流極爲的隱蔽,繡娟不過是剛提上來的丫鬟,心思不比繡萍與繡橘,看不出裡頭的深意。
片刻,大夫將藥方遞給繡娟道:“普通傷寒藥。”而後,指着其中的幾味藥道:“這裡劑量輕了,老夫給加上。”
繡娟給了一兩碎銀,答謝了,急忙回了府。
萬淑萍瞧着繡娟走遠了,若有所思道:“當真是保胎的方子?”
“夫人,老夫行醫多年,單單保胎的藥方,切不會瞧錯了。”語氣裡有着萬淑萍質疑他醫術的不滿。
萬淑萍訕訕的笑了幾聲,眼底閃過寒芒。
一刻鐘後,秦舒白買了萬淑萍愛吃的小籠包,詢問了大夫萬淑萍的傷勢。大夫神色凝重的告知秦舒白。萬淑萍心口的那處傷並無大礙,只是手臂上的刀傷,傷到了筋骨,不太靈活,今後恐怕只能自己用膳,其他之事怕是做不了。
秦舒白並沒有懷疑,萬淑萍對自己下了狠手,手臂上的傷痕深可見骨,卻是避開了利害位置。
秦舒白心生愧疚,自是不能夠棄萬淑萍不顧,將她安置在別院裡。
……
無雙診脈後,便將結果告知了長孫華錦,水清漪是滑脈,有身孕的日子尚淺,卻又滑胎的先兆。“我沒有告訴她,她如今忌諱情緒波動大,她若知曉了這結果斷然心中難安,不利於她養胎。開了保胎藥,她吃幾幅我再給她切脈。孩子去留,到時候再說。”
長孫華錦滿身疲倦,方纔審訊了刺客,的確是賢王李亦塵派來的人。只是他沒有想到,李亦塵與孟纖有勾結。
“她知道爲好,我相信她能護好孩子。”長孫華錦眼底的疲倦在這一刻散盡,眼角眉梢處都染着笑,一派溫情。
無雙點頭,隨他。
長孫華錦心中有了數,如今得知這結果,在意料之中。可仍舊覺得巨大的喜悅如浪潮一般向他洶涌的撲面而來,整個人神清氣爽。
長孫華錦迫不及待的想要見水清漪,方纔出門,蕭皓然神情凝重的說道:“死士在出任務便服用了慢性毒藥,沒有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長孫華錦嗯了一聲,得知是兇手便可。
就在這時,一隻雪白的信鴿飛了過來,落在長孫華錦的手臂上。
長孫華錦取下竹筒裡的紙條,展開一看——幼帝病重。
“進宮!”長孫華錦目光陰寒,冷聲道:“按計劃行事。”
蕭皓然一怔,看着長孫華錦遠去的背影,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不敢耽擱,立即去部署。
……
繡娟回府,將方子先拿到了藥房,交給藥奴配藥煎熬。轉而回了竹園,告訴水清漪那方子大夫說是普通的傷寒藥。
“伏箏呢?”水清漪蹙緊了眉頭。
“伏姑娘不在府中,奴婢拿到同仁堂去尋問了大夫。”繡娟惴惴不安的說道:“王妃,可要晚間將方子拿給伏箏姑娘過目?”
水清漪嗯了一聲,心裡狐疑,無雙怎得給她開傷寒的藥?莫不是她近日身子疲乏無力,極爲犯困是風寒前兆?
繡娟長吁一口氣,緊繃的身子鬆懈了下來,摸了一把額頭,滿手的汗漬。
半個時辰後,藥奴將藥端了過來。
繡娟慌忙接過來,擱在牀頭。扶着水清漪坐起身,在她腰間塞了一個大迎枕,將熱氣騰騰的藥汁遞給水清漪:“王妃,小心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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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抱歉,今天家裡停電,煙兒只寫了那麼一點,明天補上,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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