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蘭花真美!”若蘭說。滴滴水珠灑在淡淡開啓的蘭花上。靈兒走到若蘭身旁說:“夫人,其實,您纔是真正的蘭花。”若蘭一愣,忙問道:“靈兒,此話怎解?”
“夫人,你看這蘭花,默默的開放,默默的堅守難道不像你對相公的感情嗎?”靈兒問道。
若蘭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幽蘭幽蘭的蘭花。靈兒繼續說道:“蘭花,從來不張揚自己,獨自的開放,獨自的堅守,他心中有信念,有自己的信念。更難能可貴的是蘭花,此時無香勝有香!花中珍品,花中君子!”
若蘭看着院子裡一朵朵盛開的蘭花沐浴在陽光裡眼前浮現出了漠峪谷的芬芳,漠峪河靜靜的流淌在漠峪谷。春光裡漠峪谷金燦燦的,花蝴蝶和紅蜻蜓追逐嬉戲,各種野花在谷裡的山脊上,小路邊靜靜的享受着生命的氣息。
遠遠的河畔一片幽蘭幽蘭的花在漠峪河邊隨着清風搖擺。河面閃爍着波光粼粼的光彩輝映着蘭花的身姿。蘭花淡藍色的身體隨着花瓣延伸到花心變成了深深的紫蘭,幾隻堅挺的開着小骨朵的花蕊衝着天空展開了微笑的臉龐。
若蘭已經忘記了這是漠峪谷好還是忘川穀,只是走在河畔,這裡似乎是漠峪河,又似乎是忘川河。河畔蘭花的幽香在空谷幽蘭中將若蘭帶進了朦朧的夢中。河畔淡淡的蘭花變成了柳府春光明媚的院落。
新婚後的新房散發着喜慶而火紅的味道。樑棟材在妝臺前看着夢蕙說:“且喜夫人後身美麗無異前身,我和你兩世姻緣只如一世了。”柳夢蕙微微冷笑,似乎一道陰冷的閃電閃過樑棟材的心頭。
樑棟材看着柳夢蘭靜靜的問:“夫人你前日再三勸我續娶令表妹夢蕙,今日神是夫人之神,體借夢蕙之體也算我與令表妹有緣了。”柳夢蕙只是冷笑,更不應答。樑棟材疑惑的問道:“如何夫人只顧冷笑,並沒半語?”
柳夢蕙忍耐不住笑說:“我原是柳夢蕙,不是柳夢蘭,郎君只顧對我說夢蘭姐姐的話,教我如何答應?”
樑棟材不相信柳夢蕙說的話急忙問:“夫人休要戲我,你前夜明明說借體還魂,如何今日又說不是柳夢蘭?”
柳夢蕙微微笑了笑說:“生者自生,何體可借?若死者果死,何魂可還?郎君休要認錯了。”
樑棟材驚訝的說:“這等說起來,夫人真個不是夢蘭小姐,原是夢蕙小姐了?難道夢蘭哄我不成?
柳夢蕙微微笑了笑說:“哄與不哄,妾總不知。”
樑棟材呆想了一回,跌足是了,夢蘭勸我續娶夢蕙妹子,因我不從,故特把借體還魂之說來哄我,託言復還舊魂,使我更諧新好。又沉吟道:但岳父如何也是這般說?莫非夢蘭也現形,去與他說通了,一同來哄我的?
柳夢蕙笑着說:“郎君不必多疑,我且問你,如今可怨悔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