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吉機靈的拱手遞過一支菸向那人問:“大哥,請問這村叫什麼名字?”
那男人拄着鋤頭兩眼直勾勾的望着李長吉,嘴角抽搐着結結巴巴的說:“乾,乾村——。”
李長吉轉身對陸局長悄悄的說:“陸所長,這傢伙是盜墓的。我們是不是將他帶回去?”
陸局長搖搖頭忍不住直笑。等走過了,陸局長說:“長吉,我們帶他回去既無髒物,又無證據。這一代像他這樣盜墓的不止他一個,難道我們都抓回去?那到時候我們所全站滿也呆不下。他是水銀中毒,說來還是蠻可憐的!”
陸局長和李長吉轉進了村子,路邊一隻只亂跑的公雞、母雞在互相追逐着。公雞騎在了母雞的身上,尖尖的長嘴啄着母雞的脖子。路邊的屋門前老黃牛甩着尾巴悠閒的拍打着身上的蒼蠅曬着暖暖的太陽。不時,農家的門前傳來“咩咩,咩咩——”的綿羊的叫喚聲。
李長吉一邊走一邊說着自己的猜想:“他盜墓時在墓道里待得太久,兩人一夥,另一箇中毒死了,就剩下他還活着。他祖祖輩輩就是乾的這個,這行當只要祖上有人幹過,洗手也難。又不像抽*到頭來傾家蕩產,盜墓的卻無本萬利只要狠下心來,下得了手,撈着一回,世世代代跟着上癮。”
“知道的這麼詳細,你對乾村有什麼看法?”陸局長問李長吉。
李長吉一本正經的說:“陸所長,我查過乾村的卷宗,五代十國年間戰亂四起,民不聊生,乾村匪患盛行,特別是盜墓更加猖獗。經大宋整治乾村已無盜匪。後崇禎年間李闖王一路北進,此地又開始匪患盛行。清康熙年間整治匪患又銷聲匿跡。清乾隆後期乾村張家出了一個捏糖人的手藝人。”
“長吉,看來乾村是一片太平盛世呀。” 陸局長望着遠遠的乾陵說。
李長吉接上了陸局長的話說:“陸所長,要是這樣我們就不用跑這一趟了。這張老漢祖上只兩畝薄田,農忙下田,閒時熬幾斤糖稀,染上各種顏色,做成糖人挑副擔子去附近村鎮上叫賣。做個蝴蝶雙雙飛,雌兔雄兔眼迷離,豬八戒背媳婦等等你情我愛男歡女愛之事,光景還算過的去。”
“這小日子過的滿滋潤的,不是挺好的嗎?”陸局長問正在說話的李長吉。
李長吉繼續說:“可是這張老漢生了個兒子小名叫張三,整天遊遊逛逛,無心學做精人,卻開始想背媳婦那事,見婦人家就答訕,村裡人又都叫他皮漏。這張老漢一命嗚呼,張三就拉桿子乞討了。”
“古人云:窮則思變。這張三走投無路應該會有變化的。”陸局長接上了李長吉的話。
李長吉說:“陸所長,誰說不是呢。有一天村裡來了個蛇郎中,拿着竹筒、通條和鐵鉤子,揹着個裝蛇的布口袋,在墳頭間亂鑽。他覺得好玩,便跟上這蛇郎中,替他拿個傢伙。跟了半個月下來,他也就看出了門道,這蛇郎中拿蛇是幌子,挖墓是真。這郎中也正想找個幫手,他就這樣發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