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爺爺將玉笏推到他的面前,他自然知道袁彬和玉笏自小是親梅竹馬,這個時候總還有些話要說。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要離別的緣故,這一次袁彬便是紅着臉也抓住了玉笏的手,“玉笏。”
“嗯!”
他躊躇着不知道該說什麼,嘴脣動了又動,該說的話還是沒說,“玉笏。”
“嗯!”
我實在優點抓狂。
反覆幾次之後,袁彬終於講了一句人話,我也舒了一口氣,“玉笏,我要走了。”
“嗯。”
“我走了之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爺爺和爹爹阿孃都要交給你了。”這話真像是一個即將要出門的丈夫對妻子該說的。
玉笏點頭,“我知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爺爺的,爹爹和阿孃我也會照顧好的。你都別擔心。在臨安一個人,你千萬要好好保重自身,旁的什麼都不要緊的。”
“我,我會給你寫信的。”袁彬點頭,很用力地點頭,“我會定期給你寫信的,我教你的字你都會寫吧!我寫給你了,記得也要給我回信。”
玉笏只是點頭,可是我分明砍價她的眼角是有晶瑩的光彩的,只是她低着頭看不真切罷了。
袁彬最終還是耐不住馬伕的催促坐上了馬車,離別的話不是沒有,只是更多時候是說不出口罷了,他們所能說出口的也不過只有最表面的話,而最想說的,卻都咽在了喉嚨裡面。
馬兒“嘚嘚”的響聲響起,那纔是離別的最後時光,袁彬忽然探出頭來,朝着被漸漸甩在身後的玉笏喊道,“阿胡,你記得要等我,我一定很快回來,你等着我回來娶你,我一定會回來的!”
玉笏擡腿追着那馬車,“我知道,你一定要記得回來啊!”
那場景就像是永別了一樣,袁爺爺上前幾步,摟住抽泣的玉笏,暗中也抹了一把眼淚,“別這樣,阿胡,彬兒又不是不回來了。”
玉笏只是輕輕縮在袁爺爺的懷中,像個失去了心愛之物的孩子一般,任性地哭了一回。她不敢當着袁彬的面哭,因爲她不能讓自己的眼淚成爲他的牽掛和羈絆。
可見這是一個多麼明白的姑娘。只是再明白也不能泯滅了她的感情。
可是結果不能代替過程,這是永恆的理性和感性的j鋒點之一。理性告訴你,要有希望,可是感性會在面對着過程的時候露出最脆弱的一點。
當然了,通常男女主人公相約好一件事情的時候,通常都不會順利地達成,這就是身爲男女主人公的悲哀。就比如這一次,袁彬說會回來娶她的,而到了最後,他卻未必有做到,不然也不會生出後來的那麼多事端了。所以很多人說,距離開始遙遠,那麼心也就會開始分離。因爲你永遠不知道在你和他距離的中間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只能說,這是袁彬最後一次見到玉笏的情景,或者說,這是林炳還是袁彬的時候最後一次見到玉笏的情景。因爲在後來的後來,再次面對玉笏的時候,他已經成爲了臨安的知府林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