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十,容妃產下七公主,取名念卿。
趙忠看着暗探送來的消息,眼神微微閃動,不過很快就恢復了常色,對三首道,“選了自己母親的忌日動兵,真不知道他是聰明還是傻,皇上之後可還有再提要去後陵之事?”
“再沒有了!”
趙忠想了想,“皇上一向看重皇后,便算是太子逼宮,如何能下得了如此狠手?今年不再提祭祀後陵之事,這事情倒是頗爲蹊蹺呢!暗探可還有什麼沒說的?”
三首道,“聽王妃那裡傳來的消息,淑妃娘娘和容妃娘娘、胡貴妃聯手了。”
“聯手了?皇后的過往……”趙忠的臉上帶了一絲說不清喜怒的笑容,“胡貴妃的手段果然雷厲風行,只可惜,有些事情只怕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王爺是指?太子之位?”
趙忠嘴角的笑意越發具有深意,“接下來,該是拔除翎王的時候了,父皇向來講究平衡之術,胡貴妃鋌而走險,卻不知道,失去了太子的制衡,翎王的結局也就近了。”
三首靠近趙忠的耳邊,“東宮那邊的人也傳了消息前來,說太子,不,大皇子自從被廢之後,頹廢不堪,多番有尋死之意,那邊想問問王爺您的意思。”
“他想尋死?”趙忠冷笑起來,“他和袁氏欠了本王和母妃那麼多,如今就想一死了之?袁氏死得早,本王沒辦法,可今日他的性命在本王手裡拿捏着,他若是償還不盡從前本王和母妃的痛苦,本王就要一日日看着他生不如死!”趙忠厲聲道,“你去告訴那些人,不許叫他死了!若是他有絲毫的閃失,那些人,本王就一個不留!”
三首看了之後,暗暗點頭,隨即將王妃送來的衣服端到了趙忠的面前,趙忠的臉色纔算是緩和了幾分。
雖然如今趙忠和容合德是分居兩地,容合德倒是時不時會送一些衣物鞋子一類的東西來,如今趙忠全身上下的用物,差不多都是出自於容合德的手中。
趙忠的眼神停在那一疊衣物上良久,道,“索性這幾日也沒有什麼大事,你去看看連茗吧!雖然本王自請要延遲兩年回京,但若是連茗願意的話,本王也想在軍營裡給你們將婚事辦了,免得夜長夢多!”
三首的嘴角也微微揚起,“多謝王爺恩典!”
趙忠揮揮手讓他準備去了,自己的眼神卻遲遲沒能從那些衣物上移開。
寧安二十年正月,大約是太子被廢的陰霾前朝開始紛紛上書要求重立太子,若論身份尊貴,除開被廢的趙恩,八個皇子之中,身份上撐得起檯面來的也就是翎王趙唸了。
一時之間趙念風頭無兩,在朝中事事以儲君自居,胡貴妃本就是後宮的一把手,日此以來也更加風頭正勁,倒是在後宮裡鬧出了許多鬧劇,但趙忠此時卻沒有什麼心思去理會這些,京城裡的事情自有京城裡的人鬧騰去。對於胡貴妃和翎王,趙忠只覺得不過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