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離奇一般閃現在近前。
越蒼穹正在拼命向沙漠之外遊竄時,四周卻突然出現了幾頭黑色的龐然大物。
殺氣很重!
看來一定是那個什麼妖族寶物,派出來的雜兵,越蒼穹無需猶豫,立時祭出渾身的法寶,拼命發動攻擊。
這個時候才發覺一件非常不妙的事情,身處風沙之中,所有的法寶無法如意地施展出來,看來對於這片沙漠自己還是不夠熟悉。
越蒼穹的囚龍劍,在風沙之中艱難地舞動着,卻被面前衝來的黑影撞擊得後退了數丈開外,幸虧韓佛立時撲了上去,手上的串珠突然發出離奇的光芒,將面前的風沙吹散不少。
那黑影似乎也被珠子的光芒所逼迫,後退了十數丈,就是這個機會,越蒼穹舞動囚龍劍,立時往上竄出十幾丈去,再差一點兒就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
突然,那無數的黑影居然鋪天蓋地一般圍了過來,瞬間將他吞噬。
眼見越蒼穹被黑影所困,極有可能喪失性命,韓佛眼神閃爍了幾下,正要飛身過去,秦寰卻一把拉住他說道:“就是這個機會,快走。不然咱們也活不下來。”
隨即兩人猛的向空中竄出去七八丈高,眼見離那頭頂的羅網又近了一些,忽然又是鋪天蓋地的黑影圍了上來。
韓佛臉色一變,突然將手中的串珠,扯散開來,頓時無數的珠子飄散開來,在半空中泛着淡淡的光芒,隱隱竟是形成了一座法陣,隨即那些黑影竟被驅散得無影無蹤。
就是這個機會,韓佛和秦寰兩人再次向那羅網上衝去,被秦寰的雙鐗一陣亂打,居然打散了羅網,突圍而出。
終於來到了黃沙之上,秦寰和韓佛望着天上久違的月亮,卻是長出了一口氣,韓服瞥了一眼,瞬間便即被黃沙掩埋的出口,問道:“不知道那個越蒼穹怎麼樣了?”
秦寰厭惡地說道:“管他呢,前輩我正要給你引見一人,我的主人諸葛洞天馬上就要到了。”
“你說的諸葛洞天,也要來這裡?”韓佛臉上微露詫異,忽然從那沙漠之下,立時又竄出了好幾頭妖魔,窮兇極惡地撲向了兩人。
“還來!”秦寰揮舞着雙鐗,此時到了陸地上,他可是不怕了。
卻見雙鐗一通狂舞,使得正是打神鞭法,打得那些妖魔鬼哭狼嚎,似要煙消雲散,可惜這些妖魔非比尋常,頃刻之間又再聚攏形態,再次向秦寰發起進攻。
韓佛在旁邊終究看不下,正要使出手段降服那些妖魔,卻見憑空突然飛來一個龐然大物,轟然射出一道霸道凌厲的劍氣,將那幾頭妖魔全部誅殺殆盡。
一時間看得韓佛好生驚訝,自己在邪異閣中修行多年,雖然得到青春不老之秘籍,卻還從沒見識過如此霸道的劍氣,就見那龐然大物乃是一架威武的戰車,戰車之上立着幾人,其中一名年青人樣貌俊朗,氣勢不凡,似是這一行人的領袖。
最沒有想到的是,秦寰見到那人出現,立時奔到近前,跪下說道:“主人,你這麼快就趕來了,屬下幸不辱命,終於找到了邪異閣北陸的主人韓佛。”
原來這年青人正是九龍幫的少主,諸葛洞天。
諸葛洞天飄然下車,對韓佛說道:“原來是韓前輩,沒想到多年隱居,風采卻輸我輩俊秀,今日得見,諸葛洞天真是三生有幸,若是不嫌棄,不妨隨我上車一敘。”
韓佛望着諸葛洞天那飄然的神采,不由心生嚮往,想也不想,便隨了對方登上戰車,驅車而去。
沙漠之下,越蒼穹被那幾頭黑影圍困在當中,幾乎已是窮途末路。
他整個人被那黑影吞噬着,幾乎要失去一切肉身還有神識,就在千鈞一髮之際,身上忽然發生離奇的變化,再度進化到太古魔人的狀態。
鋒利的尖刺露了出去,突然刺在黑影身上,忽然之間就像是將對方體內一切的精元都吸了出來,全部都粹取到了越蒼穹體內。
這一刻,越蒼穹像是得到了全新的提升,那黑影的一切隱秘都被其洞悉於心,瞬間已經掌握了對方弱點以及優勢,隨即身形一變,自己居然也變成了黑影的摸樣,沖天而起。
身上的尖刺,不停地突兀刺出,連環吸收了其餘所有的黑影,越蒼穹因禍得福,竟然又得到了一種全新的形態,卻見他在風沙之中狂傲地飛舞着,不停地攻擊着越聚越多的黑影,似乎要將對方徹底剿滅。
終於,那覆蓋了沙漠的妖族異寶,發出顫抖,惶恐地吶喊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居然敢和我作對?”
越蒼穹冷冷笑道:“我是天命之人,而你竟會成爲我成功之路上的一塊墊腳石。”忽然將那無數的黑影聚集在身下,化作一具更爲強大更爲磅礴的身軀,飛馳出了沙漠之外。
整個人騰起在半空,打量着身下的幻之沙,這片沙漠的汪洋中到處都是跌宕起伏的沙浪,那妖族異寶潛伏在沙漠之下,正在驚恐地做出最後的抵抗。
“沒有用的,沒有人能逃出我越蒼穹的手掌。”越蒼穹翻手顯出紫霄葫蘆,就要將那沙漠之中的至寶,吸到葫蘆之內。
誰知半空中,卻突然飛出一架威武的戰車,高聲喝道:“妖魔住手,休想在我諸葛洞天面前胡來。”
“妖魔?”越蒼穹臉上顯出一絲邪異的笑容,“難道我此刻形態有異,就是什麼妖魔,我看你這諸葛洞天,也見識一般。”
卻見那戰車上一個俊朗青年,正擺出極度高貴的姿態說道:“朋友一身的邪氣,又是妖魔羅剎的形態,難道不是妖又是什麼?”
“放屁!”越蒼穹無情地駁斥了他,“我方纔被困沙漠之下,若不是強行奪取妖魔的身軀,若何還能活了下來?難道閣下的奴才就是人命,我越蒼穹就不是人命了?”
秦寰此刻也在戰車之上,聞言不由出來怒斥:“越蒼穹你一個喪家之犬,也敢和我主人相提並論,是不是也太猖狂了。少主,還是讓我出去會他一會。”
越蒼穹見他露了頭,卻是冷笑:“秦寰你明明是九龍幫的嫡系,爲何卻隻身潛入太玄門,當一名末流弟子?你所幹的這些勾當,似乎也不怎麼光彩,方纔若不是遇到我,你能找到你要找的邪異閣嗎?韓佛你最好不要聽信他的謊言,他的主人和那些爭奪天下的梟雄沒有什麼兩樣,莫要毀了你的一世英名。”
秦寰再也忍耐不住越蒼穹的污衊,終於跳到了沙漠之上,就要和越蒼穹硬拼,卻諸葛洞天揮手一道劍氣,將他捲回了車上說道:“秦寰住手,你不是他的敵手,這件事還得我親自出馬。”
越蒼穹望着他表演得這一幕戲,卻朗聲大笑起來:“九龍幫諸葛洞天,手段果然非比一般,之前就見識過令妹的手段,看來你們還真是一丘之貉。”
“這麼說,讓佩玉連番吃了苦頭的,就是你了。”諸葛洞天駕着一道劍氣,飄然飛在半空,“看來我得好好替佩玉向你討還一筆血債。”
二人正式動手,一場大戰拉開序幕。
越蒼穹卻也不廢話,祭起囚龍劍,豁然蕩起一股強大的劍氣,激射而去,諸葛洞天手掌牽引身下那道劍氣,也是噴薄而出。
半空之中,就見兩道志強的劍氣相撞在一起,立時爆發強烈的震動。
好強!彼此都是強悍到不可思議的對手。
越蒼穹暗自叫一聲,心念立起,囚龍劍下立時化作十三柄形態各異的飛劍,生出一座凌厲非常的劍陣,劍陣之中,隱隱生出玄妙的幻象,一條火龍,猙獰而出,咆哮着撲向了諸葛洞天。
諸葛洞天卻也不懼,劍氣忽然化作有形的實力,居然生成了一個巨漢,揮拳擊向了惡龍的面門,卻與對方廝打起來。
“想要制服我的神龍,沒那麼容易,噴火燒他。”越蒼穹指揮神龍,立時張嘴噴出猛烈的火焰,那巨漢卻在諸葛洞天的指揮下,祭出一柄方盾,擋住噴來的火焰,突然卻又亮出一把巨劍,砍了過來。
神龍揮動翅膀,猛然扇動起強勁的氣流,狠狠向那巨漢吹去,隨即探出龍爪,猛然抓在巨漢遮擋的盾牌上,強烈的撞擊傾軋得巨漢險些就要支撐不住,只好奮力揮舞巨劍,砍向神龍的身軀。
眼見兩人法陣之中生出的幻象,都是如此凌厲,越蒼穹深知此一戰,恐怕一時半會兒難以分出勝負,正要再行祭起其他的法寶,那諸葛洞天卻突然喊道:“還不給我收!”
卻見那盾牌之下的巨漢,忽然再次幻化成一條九頭巨蟒,從盾牌下肆意探出頭來,狠狠捲住了神龍的身軀,一時間陷入近身的纏鬥,越蒼穹此時方纔清楚,那諸葛洞天修煉得竟是幻影巔峰。
自己只不過是利用法陣具象出虛幻的神龍,而對方卻是用意念自行變幻影像,終究在幻術上相差了一大截,越蒼穹心中卻生出一絲喜悅,並不急於拆解對方的招數,反而仔細打量諸葛洞天操控幻象的一舉一動。
這是最好的學習幻影巔峰的時機,越蒼穹憑藉着萬象元神賦予的天賦,以及自身洞察之術,任何化境期以下的功法,都可以入眼即會。
這一刻,他將之前所修習的不完全的幻術,全部融會貫通,再加上諸葛洞天這個好老師在面前全力示範,頓時對那幻影巔峰的境界,竟然有了前所未有的體會。
跟着心念一起,法陣之中的神龍,忽然產生了變化,居然離奇地變成一頭雙頭怪鷹,不停地叨食着身下的九頭怪蛇,一時竟然扭轉了處境。
諸葛洞天臉色一變,忽然罷手說道:“你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偷學我的功法,你到底用得什麼邪術?”
越蒼穹大笑道:“早說過你家少主非比尋常,你以爲諸葛佩玉在我手裡白白吃苦呢,回去告訴你妹子說再要搬弄是非,連她哥我一塊兒揍。”
諸葛洞天怫然不悅道:“你以爲已經穩操勝券了嗎?勝負未分,一切還是未知之數。”
跟着一聲召喚,沙漠之上,他那駕龐大的戰車,突然沖天而起,居然變化成一具龐大的怪物,諸葛洞天閃身立在怪物身上,指揮着自己的戰車說道:“此刻就讓你見識一下,我諸葛洞天飛龍戰車的威力。”
卻見諸葛洞天劍指蒼穹,忽然一劍劈下,正中那龐然大物之上,隨即竟從其腹腔內噴出一道強烈的劍氣,轟然射向了越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