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鳳凰氣勢洶洶的趕來,絲毫沒有理會所有人,而是直奔楚無痕,黑着臉,張口就罵。
楚無痕忽然愣在當場:沐亦軒怎麼了?
落塵和白笙歌齊齊趕過來,看見火鳳凰一躍跳到楚無痕面前,伸手就想抽打楚無痕。
白笙歌連連喊道:“不可不可,火公主,先將軒弟的境況告知一二,可好?”
火鳳凰斜倪了一眼白笙歌和落塵,看見他們兩個形影不離,氣更是不打一處來,冷哼道:“關你屁事,我就問楚無痕,現在沐亦軒命在旦夕,你管還是不管?”
誰也沒有去責問火鳳凰,堂堂一個赤火族的公主,此時爲何如此關心一個玄冰宮的弟子?
楚無痕更是沒有去仔細考慮這個問題,而是焦急的問道:“軒弟,他,他怎麼了?”
“他怎麼了你還不知道?”火鳳凰沒好氣,眼睛一瞪,轉而望着天,似乎對楚無痕的回答十分的不滿意。
就是站在一旁的楚貴妃此時也頗爲不解,沐亦軒難道真的被青木族的八丈長矛所傷?
看着躺在地上哀苦不已的祿壬,楚貴妃搖搖頭,忽然微微笑了:祿壬傷的如此重,八丈長矛的威力應該不止於此,況且,水玄子將至尊玄冰刺入沐亦軒的丹田,無論如何,沐亦軒現在都不會有什麼危險。
和楚貴妃想法一樣的水玄子現在也是靜觀其變。
只有赤火族四個護法,現在實在是不明白,堂堂赤火族公主,護法之一的火鳳凰,爲何對玄冰宮一個藉藉無名的小子如此上心?
難道,是喜歡上了他不成?
弒龍弒虎沉吟着。
弒雀拾掇着弒武說到:“你和這丫頭關係不錯,你上前問問她,至尊玄冰是否已經得手?”
弒武白了弒雀一眼,本不想去,但是弒龍弒雀也是這樣的意思,直朝弒武點頭。
弒武沒有辦法,遲疑了一下,走到了火鳳凰面前,躲着楚無痕等人,小聲的問道:“妹妹,你說那個沐亦軒危在旦夕,那至尊玄冰是不是已經……”
剩下的話,玄武沒有說。
依着火鳳凰的性子,和聰明,剩下的話應該能夠聽得懂。
但是,這次火鳳凰好像愚笨的跟一根榆木疙瘩:“哥哥,你說什麼?什麼至尊玄冰?這和那個臭小子有什麼關係?”
火鳳凰的聲音足夠大,大的就是遠遠躲在一邊的清門智時雨琪和常舞褐都能聽得見。
弒武一下子被衆人圍觀,臉上跟遮了一塊大紅布一樣。
弒武瞪着火鳳凰,好像忽然不認識她了似的,低聲說道:“妹妹,你要知道,這可是火王的意思,你要是辦好了,父王會更加器重你,若是辦砸了,我可好心勸告你,赤火族你可回不去了……”
火鳳凰對這個哥哥似乎也不再那麼客氣,搖搖頭,冷眼看着弒武,冷笑着說到:“哥哥,赤火族我還能回去嗎?母親大人都有家難歸,我還能回去嗎?鳩佔鵲巢的事情你們都能做得來,一夜之間,南宮寒喬狼子野心,竟然能成爲赤火族的國母,而母親大人在魔幻海生死不明,你們誰關心她了,誰在意她了?現在還威脅不讓我們回赤火族,我看,就是讓我回去,我也不屑的與你們這羣忘恩負義宵小之輩爲伍……”
火鳳凰越說越激動,越說話語越是難聽。
她噼噼啪啪的,將縈繞在衆人心頭上的疑惑全部解開了。
難怪南宮寒喬從赤火族回來之後,異常的活躍,而且周旋於玄冰宮之中,有恃無恐,玩弄玄冰宮於股掌之中。
而且,此次前來,竟然能夠親率赤火族五大護法之中的四位,且這四位都是赤火族火王的兒子,在赤火族說一不二。
南宮寒喬突然有這麼大的威望,和能力,完全是因爲她已經委身於赤火族火王弒天。
弒天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本不足爲奇,但是,南宮寒喬能夠折服火王弒天,就是楚貴妃也不由得對眼前的南宮寒喬刮目相看。
楚無痕等人更是心驚膽戰。
一個小小的南宮寒喬,誰都沒有放在眼裡,而且,是火鳳凰擒獲到赤火族的一個奴隸,竟然一夜之間,折服火王弒天,還能取得火王弒天的信任,令弒龍弒虎弒雀弒武完全聽命與她。
這份生存能力,和應變能力,不得不讓人歎爲觀止。
這更令水玄子鐵青的臉龐更加的沉寂。
南宮寒喬從赤火族回來,帶來驚天秘聞,信誓旦旦的說到楚無痕已經與火王弒天爲伍,同爲魔族,敢於上天抗衡。且打傷落塵,背叛黑水族,扣押白金族王子白笙歌。
這一切說的讓水玄子都有點相信了,而且,恰恰海神奴嫣來人聯繫,要將楚無痕逼入牢籠,乘機壞了楚無痕的修煉之路。
水玄子痛心也罷,可惜也罷,信也罷,不信也罷,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爲了黑水族,爲了慕容霜,他敢斥責上神,抗衡赤火族,區區一個楚無痕,他更是毫不留情。
於是,這纔有了水玄子安排玄空長老等人,擊敗楚無痕,水玄子將楚無痕逼入萬人坑牢籠。現在想起來,這一切都是因爲南宮寒喬的陰謀而已。
更有,萬人坑周圍忽然出現了赤火族最爲厲害的火磷功,雖說功力不大,但是,給萬人坑的守衛和玄冰宮的低級弟子卻是傷害不小,水玄子當時就想,這不應該是火王弒天的功力,火王弒天的功力強大,一招之內,完全可以將所有護衛殺死,根本用不着火磷功的折磨。
當時,水玄子暗查一遍,也沒有發現赤火族赤火宮的弟子闖入黑水族,更別說萬人坑周圍了。如今這個謎團也解開了,一定就是南宮寒喬所爲。
而且,萬人坑周圍的護衛和玄冰宮的弟子身上所受火磷功危害不大,若是能夠尋得解救之道,還能救治。這應該是初學這種霸道功夫的人所爲。
現在,水玄子終於知道是誰使用了這種霸道的毫無人性的邪功。
這個人一定就是南宮寒喬,水玄子如何不生氣。
楚無痕看了一眼水玄子,見水玄子還是一言不發,一點愧疚之情都沒有,真的不知道他是如何想的,自己身爲他的親身兒子,以前只在乎他能走上魔道,一道對抗上神的責罰。
如今,聽信讒言,差點害死他,而且知道了楚無痕的身世,卻還是無動於衷,難道,自己在父親心目中,就只是一個棋子而已?
只是望子成龍也就罷了,如今,楚無痕進退兩難,水玄子還是爲了一己之利,絲毫沒有一點的親情,這讓楚無痕的心境裡面颳起一陣狂暴的怒風。
只可惜,妹妹落塵初登大位,而且,因爲自己的原因,黑水族四面楚歌,周圍族羣虎視眈眈,楚無痕不能爲妹妹排憂解難,還要增添無窮的煩惱。這讓楚無痕感到對不住妹妹落塵。
還有剛剛得知真相的生母慕容霜,爲了見楚無痕一面,不惜長途跋涉,前去萬人坑,卻也是相見不敢相認,匆匆一面,幾句客套話,一個眼神,從此之後,還不知道能否再相見。
楚無痕想到這些,也不管火鳳凰還在和弒武兩個人激烈的理論,也不顧妹妹落塵悽楚的眼神,以及楚貴妃嘴角上悄然升騰起來的陰笑。
楚無痕大吼一聲,聲震天地:“我走!”
楚無痕咆哮如雷,氣恨難平,一展身影,飛躍半空,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身後緊緊趕來的是火鳳凰。
火鳳凰對着弒武,以及弒武身後的三個哥哥,柳眉倒豎,鳳眼一瞪,看見楚無痕飛躍而起,便毫不猶豫,尾隨而去。
落塵和白笙歌面面相覷,只恨此時已經是黑水族族長,族羣安危全在自己一人身上,不敢遠離。
常淵盛感嘆一聲:“真魔主也。”便也默不作聲,默默站在族長身後,靜待族長吩咐。
楚貴妃對眼前發生的這一切事情,似乎是瞭如指掌,洞悉了一切的前因後果,便哈哈一聲大笑,不懷好意的仔細看了看落塵,便飛入雲端,不見了蹤影。
而赤火族四大護法,剛纔還是羞愧難耐,此時見火鳳凰丟下怨恨的眼神後便飛走了,也是覺得很是尷尬,而且,至尊玄冰被沐亦軒因緣際會而奪走,現在也不知道去哪裡尋找沐亦軒。
或許,至尊玄冰就在火鳳凰手裡也爲未可知,四個護法在水玄子的注視下,簡單商量了一下,便架着受傷的祿壬,拖着狼狽的南宮寒喬,一言不發,從招搖山上下來,走出玄冰宮大門,朝着魔幻海一路進發。
黑水族暫時平靜如初,接下來就是重建黑水宮,爲新任族長落塵行加冕之禮。
只是狂奔而去的楚無痕,被火鳳凰追趕上來之後,楚無痕第一句話就問道:“我的軒弟呢?”
火鳳凰鬼魅的一笑,意味深長的說到:“呸,現在纔想起他來,我母親大人對他歡喜的不得了,我自然是將他送到了魔幻海。你要是不放心,不妨隨我去魔幻海,不知魔主大人敢不敢隨我一道前去魔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