弒武還在凝思陣中的楚無痕這麼長時間了,怎麼還沒有死,卻突然感覺到身旁一股冷風襲來,看也沒看,連忙將鐵杖抽出抵擋一下,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玄同又是調轉身影,藤條直衝楚無痕捲來,便要將楚無痕卷出幻影之外!
弒武眼看玄同如此狡猾,不由得眼神一沉,道:“黑水族人人人狡猾至極,可恨至極,想從我弒武手下救人,看我鐵杖答應不答應!”
電光火石一般,猛聽弒武又是大喝一聲:“地火沖天!”
鐵杖的幻影猛烈間暴漲數倍,堪堪將楚無痕弒武兩人統統圍攏起來,弒武這下再也不敢掉以輕心,動用十分功力,緊緊的護住陣腳,催動鐵杖,根根鐵杖通紅如火,都能聽見呲呲聲音。
這一瞬間的突變,只看得衆人目瞪口呆,不知該怎麼辦,落塵等人紛紛停下來,面面相覷。
就在落塵等人暗自心驚長老玄同已被弒武困在鐵杖中時,聽得身後一聲清脆的聲音喊道:“啊,那不是我的七星龍淵劍嗎?”
衆人回首一看,是沐寒雨前來,隨同的,還有兩個人,一個是落塵的護衛大將寒眉,正目不轉睛的冷眼盯着場中的一切,一動不動的抱着一柄長劍,筆直的站在沐寒雨身後。另一個是落塵的丫鬟,鎖心,忽而皺眉,忽而喜笑顏開,奔奔跳跳來回觀望。
這聲清脆的聲音就是沐寒雨所喊。
沐寒雨隨同寒眉鎖心等人前來拜望宮主落塵,卻在此地看見人打鬥,便圍過來一看,就看見自己的寶劍在一個陌生人的手中,不由自主的大喊了一聲。
沐亦軒看見姐姐過來,連忙帶着時雨琪常舞褐等人擠了過來。
“姐姐!”沐亦軒擠過來,推開鎖心,上下打量了一下沐寒雨,見沐寒雨好好的,便也放心了。
沐寒雨皺着眉頭問:“楚無痕呢?他不是要幫我奪我寶劍嗎?”
“無痕哥哥?”沐亦軒頭都大了,看着楚無痕身陷絕境,卻又無能爲力,只着急沒辦法,現在姐姐來了,知道也毫無辦法,也沒有想姐姐沐寒雨能出奇招救出楚無痕。
沐亦軒也沒有想到姐姐沐寒雨一見面就惦記自己的寶劍,於是,冷哼一聲,說:“姐姐,你沒看到無痕哥哥快要死了,你還指望他給你奪寶劍。”
“哦,他怎麼了?”
沐寒雨順着沐亦軒指着的方向一看,也是花容失色。雖然不知道這地心之火究竟有多厲害,但是看到鐵杖中楚無痕和玄同兩個人背對背忙於應付,他們兩個人已經相形見絀,已落下風,沐寒雨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
“那,趕快去救他啊!”沐寒雨焦急的說到。
沐亦軒唉了一聲,女人啊女人,怎麼都看不清形勢?
沐亦軒剛要說話,一旁的丫鬟鎖心呵呵一笑,一指旁邊的神獸冢狡,笑道:“呵呵,看那條小狗長得多醜!”
寒眉原本早已注意到神獸冢狡,見它早已蠢蠢欲動,此時鎖心一指,神獸冢狡虎目噴火,朝鎖心嗷的叫了一聲,嚇得鎖心啪的跑到寒眉身後,抱着寒眉大聲喊道:“姐姐,它要咬我,你快趕走它。”
寒眉原本就緊縮的眉頭皺的更甚了。
晾在一邊的火鳳凰掃了一眼沐寒雨,也是頗覺怪異:這沐寒雨定然不是常人,在魔幻海時曾經見過一面,此時相見,卻好似不認識她似的。
但是聽到沐寒雨說這柄七星龍淵劍是她的,火鳳凰早已按奈不住,晃動了一下七星龍淵劍,嬌斥道:“沐寒雨,我們又見面了!”
沐寒雨聽了火鳳凰的話,聽出來是挑釁,但是旋即有些疑惑:我們又見面了,我們曾經見過嗎?
不僅沐寒雨疑惑不解,就是沐亦軒落塵等人也是疑惑不解:一個堂堂赤火族公主,如何會認識一個小鎮的護衛沐寒雨?
南宮寒喬和屠毒躲得遠遠地,看見沐寒雨登時面無血色:她不是已經死了嗎?如何又活了?
這先暫且不說,火鳳凰如何會認識沐寒雨的?南宮寒喬和屠毒面面相覷,一時之間不知道其中的玄妙。
“你是誰?我們認識嗎?哦,對了,我聽說,是火公主搶了我的寶劍,你是火公主?”沐寒雨朗聲問道。
火鳳凰眉頭一皺,寶劍唰的一指沐亦軒,說到:“對,我就是火鳳凰。不過,這柄寶劍是這小子贈予我的,怎麼說是強搶你的?”
沐亦軒臉色難看至極:唉,今生不能惹女人,女人到哪兒都是麻煩,這下就更是麻煩了。
還沒等姐姐沐寒雨想問,沐亦軒早已退後幾步,指着火鳳凰對着姐姐沐寒雨說道:“姐姐,就是她搶了寶劍的,而且,她還找幫手困住了無痕哥哥,你看無痕哥哥快不行了……”
沐寒雨現在沒心在意寶劍是在誰手裡被人奪了,她眼看楚無痕在勉力支撐,似乎束手無策了,於是,柳眉一豎,道:“既然如此,還愣在這兒幹嘛?上去搶人啊!”
說罷,從背後抽出軒轅劍,一道寒光閃過,便一個箭步朝火鳳凰刺去。
火鳳凰大吃一驚:凡夫肉胎一個,也敢與她交戰?更有,她手中竟然拿了一柄絕世神劍!
一柄軒轅劍更讓火鳳凰吃驚。
而更爲吃驚的是,一聲不吭的站在沐寒雨身後的寒眉竟然也敢朝火鳳凰襲來。
這簡直是不要命了。
火鳳凰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瘋狂的人。
寒眉當然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但是公主落塵吩咐,要保護好沐寒雨,當沐寒雨有危險的時候,當然是當仁不讓。
落塵等人不甘落後,紛紛加入戰團,火鳳凰一下子被逼退幾步,急忙調動冢狡,神獸冢狡嗷的一聲,只朝幾個甲級弟子撲去。
場面一頓混亂。
沐亦軒抽出長劍,比劃幾下,不知道該朝哪兒幫忙去,也真的幫不上忙,身後的時雨琪和常舞褐見狀,也是比劃幾下,但見眼前刀光劍影,幻影重重,甚是駭人,只好退後幾步,焦急萬分。
他們幾個人更是尷尬萬分,只樂的鎖心拍着小手,嘻嘻直笑:“呵呵,一羣軟蛋,玄冰宮的弟子也只能嚇唬嚇唬小孩兒!”
一句話激起沐亦軒更盛的火氣,身後聽得見的玄冰宮弟子也是不敢落後,紛紛要上前助戰,但是功力甚微,如何能夠加入戰團?
他們只好悻悻而退,但是又被鎖心嘲笑,一時之間,臉上的表情真的很難看,要是地上有道縫,他們估計都會爭前恐後的鑽進去。
沐亦軒更是難堪至極,狠狠瞪了一眼鎖心,鎖心不以爲然,也是狠狠瞪了沐亦軒一眼,扭過臉,竟然對沐亦軒不理不睬,自顧自的盯着公主落塵,只要落塵佔了上風,便手舞足蹈,但是,要是落塵一旦被火鳳凰逼退,便一臉的不高興,對火鳳凰怒目而視。
這邊一羣人打的熱鬧,混成一團,暫時誰也降服不了誰。
而弒武這邊,弒武已經覺得勝券在手,鐵杖中,楚無痕和玄同已經相形見絀,星落雲散,強弩之末。
弒武更是將全身功力散發出來,地心之火更是越燒越旺,鐵杖漸漸變成了紫紅色。
楚無痕初入鐵杖之中,還能勉力支撐,後來玄同加入,更是覺得能夠擊碎鐵杖。
然則隨着時間的推移,楚無痕頓時覺得鐵杖氣焰越來越熾盛,左右抵擋,神刀都險些脫手,幸好有玄同背靠着自己,時不時的玄同還能替自己擋一下鐵杖的襲擊。
即使是這樣,楚無痕也覺得氣力不支,血玲瓏業已精疲力竭。
玄同更是焦急萬分:難道今日就這樣交待了不成?
玄同用藤條打掉眼前的幾個鐵杖幻影,緩過神來,對楚無痕說到:“這幾日老夫觀你已經洞悉無極天心,何不試一試?”
楚無痕聽了,眉頭緊皺:他能看的見我習練?難道洞府裡發生的一切,這些長老們都可以看到?
是的,甲級弟子在修煉神功時,凡居住在招搖山的長老都可以看見,而且隨時都可以指導他們習練神功。
楚無痕不知,落塵等人自然知道,當落塵看到楚無痕昏倒時,當時直接去尋宮主水玄子,知道水玄子等人定然能夠救助楚無痕。
楚無痕也沒有細想,反而老實的反問道:“弟子知悉無極天心的第一層九式九招,還未悟道更深功力,還望長老賜教!”
一老一少在鐵杖中探討修煉之法,這對心高氣傲的弒武來講是最大的侮辱,弒武眉眼一皺,眼下情形暫時也不能將兩個人擊敗,便不由得加大功力,希望儘早將兩個人耗得燈幹油盡,好擄走楚無痕。
一陣密集的鐵杖漫天蓋地的撲來,玄同都自顧不暇,更何況楚無痕?
楚無痕雖然手持神刀鳴鴻刀,然而,鐵杖似乎認得這柄上古神器,見着神刀便調轉方向,楚無痕身上結結實實的捱了幾下,每一次鐵杖擊打在身上,都聽得呲的一聲,能夠感受到皮膚被燒焦後的感覺。
楚無痕調動全部的功力擊打鐵杖,完全沒有防禦,門戶大開,每擊打在楚無痕身上的力道,全部像是抽打在血玲瓏身上,小小的血玲瓏承受不住如此高深的功力,漸漸的縮在一角,瑟瑟發抖,楚無痕的攻擊力度也漸漸受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