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嘲諷,啊沫不禁自嘲一笑,卻猛然想到還埋伏在普陽城池外的遼軍,猛地擡頭問道:“你不是要偷襲我軍嗎?爲何你回來了?已經結束了?現在幾時幾刻?”
完顏烈聞聲又是哈哈大笑:“你現在纔想起來?剛說你聰明你就笨了,本王要真打算偷襲還能被你發現?不過你們的軍隊很快就會變爲我遼軍手下的亡魂,明日你就知道了,本王會在大勝歸來時爲你帶回來一份屬於勝利的禮物,一份戰場上最能炫耀的戰利品。”
陰謀?又是陰謀?他根本不想偷襲,他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那麼那老頭一定發現了,一定設下陷阱提高警惕的等他掉下去。
他是要耗損戰士們的體力,他是故意要讓敵方警惕,他居然想的是這招,如此簡單的道理,卻是最不容易被人想到的戰術。
“你以爲一夜的疲憊就能使你贏得勝利嗎?那這仗也未免太好打了。”
啊沫說的是實話,她也是想在完顏烈的表情反應中看出些許端倪,只是完顏烈的表現令啊沫沉了心。
他臉上露出的是笑意,非但不否認啊沫的話,還很贊同,所以他才那麼用心的早早就設好了埋伏,明日一戰,必勝無疑。
啊沫深知戰場上的兵不厭詐詭計重重,卻還是猜不透完顏烈到底還用了什麼計謀?
不過敗仗她是一定不允許發生的,她既被璃陽國稱爲天女,那麼,她就有義務和責任保護那些無辜的人。
此刻兩人誰也不語,都在彼此看着彼此,彼此猜忌着對方,半晌後完顏烈忽然又是一笑,對着啊沫說道:“天女小姐,你要不要乖乖交代你的超人本領?本王相信堂堂一國之君不會僅僅因爲你的美麗而給你個如此尊榮的稱號,說出你的不凡之處,本王看看你有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價值。”
啊沫聞聲輕笑,又先是不屑的冷笑,看着他反問道:“我的本領?哼!我的本領就是你能攪合的你雞犬不寧,你信不信?”
這個小女人果然不一樣,膽子大的不一般,還總是能巧避開她不想談的話題。完顏烈對她越來越有興趣。
“你似乎忘了你的身份,你在這裡不再是什麼天女,你只是一個俘虜,本王要你死你絕不能生的俘虜。”
啊沫聞聲瞥了完顏烈一眼,沒好氣的說道:“你一個王爺是真閒的沒事做了?對一個俘虜也那麼感興趣?問那麼多不覺得話多了顯得嘴賤嗎?”
完顏烈聞此頓時黑了臉,她竟敢對他忤逆不尊,她真是不要命了嗎?
還未等完顏烈作何,便聽啊沫繼續說道:“既然我是俘虜,是階下囚,你現在要殺還是要關?或者你想用什麼讓人生不如死的刑法?你可以直接一點。”
本還黑着臉的完顏烈,在聽到啊沫的後話後,居然沒了方纔的怒氣,這樣的女子他還是第一
次見到,不說她獨一無二的絕世美貌,就說她那臨危不亂的霸氣性格,他就喜歡的不得了。
“本王還沒想好怎麼對待你,今晚你就留在這裡,待本王想好了再說。”
他說罷轉身就走,可三步不到忽然頓住腳步,頭微微一偏,背身對她提醒道:“別想你能逃出去,除非你想亂劍死在這裡。”
完顏烈走後啊沫深深的吸了口氣,剛剛真是太驚險了,說的那些都是什麼話?還能再狠點嗎?我是腦子進水了?
很奇怪的事情,啊沫近日來越來越覺得自己不受控制,比如說話口無遮攔,比如有時那股天皇老子都不怕的勁,比如那些狠的不行的話,比如她發怒的時候就似變了一個人。
慶幸的是她惹到的這些男人似乎都懂得憐香惜玉,使她每次都能化險爲夷。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就如那個夜風,啊沫可是不敢再跟他來硬的,求還求不過來呢!
想到夜風,啊沫又想起了遠在另一方的夜言,他現在可還好?在做着什麼?有沒有也想起自己?
有些悽迷的夜晚,一彎半月灑下的點點殘光射在帳簾上,透過一點紅色,讓她開始變得憂傷。
啊言,我想你了。
她心底那股濃郁的思念又開始氾濫,滋生出無數的惆悵。
她漸漸走向帳前,看着印在簾上的暗影,她的腦袋瞬間被一股涼氣衝醒。
那個影子?透過的紅光?血花?是血花?血花真的是無處不在,我終於想到了辦法。
啊沫欣喜的笑了,想着就拉開了帳簾,卻瞬間被數把兵刀攔在了眼前。
啊沫瞪了他們一眼,一甩手便轉身走了回來,不過她已經清楚了看到了那一簇擁嚷的花兒,雖然如今只是個花苞,但它的威名想也不會減半吧?
哼!跟我鬥?我讓你們先來個軍心大亂,看你們怎麼打勝仗。
她想罷躡手躡腳,輕步走到帳篷後方,掀起一個小角,然後在將她的小腦袋小心翼翼的探出去,她奸笑着。
就在她得意之時,忽然聽到一聲喝音:“進去。”
我的媽呀!這是要嚇死人嗎?她擡頭看着那凶神惡煞的遼兵,直拍着胸口。
最後乖乖的又縮了進去,啊沫愁眉苦臉,被看守的那麼嚴,這下要怎麼辦?她現在身上可是沒有多少火藥了,那點她還不捨得那麼浪費了。
得想個好法子,如今只有血花能幫我了,你們可得給我爭氣啊!若是你們真有靈性,那就先嚇跑這些討厭鬼可好?
啊沫鬼想着,一個人坐在鋪好的地鋪上,拖着下巴,乾巴巴的等着,等着什麼時候守衛鬆了,她好能去做點什麼。
這一等就是一夜,那些人精神怎麼就那麼好?啊沫一夜都未敢閤眼,此刻已是眼皮打架,掀開帳簾時人家都還是那麼精神,反應也絲毫未減,還是那麼快的把刀架在了她的眼前。
怎麼辦嘛?乾等死嗎?此刻應該已經卯時了,遼軍會不會已經殺去普陽
城池?死老頭那麼清高自傲,肯定中敵人的套,他死了不要緊,這得連累多少無辜的生命?
啊沫愁眉想着,忽然靈機一動,人有三急,我也不例外啊!難道你們一羣大男人要看着姐解決不成?
啊沫想來嘿嘿直笑,忽然對着那羣遼兵說道:“我內急,你們趕快放我出去。”
“憋着。”
“……”
啊沫無語,這也能憋的?說的還真乾脆,她也不較勁,只是不以爲然的說了句。
“不放拉到,反正這也不是我的住處,看裡面那麼好應該是那個鬼王的營帳吧?他還真是有福氣,能被姐拿他的住處當茅房。”
姑娘家家的嘴裡吐出來這話還真是不雅,不過也還真是管用,誰也不敢拿此事開玩笑,否則髒了王子的營帳,王子回來了還不一個個要了他們的腦袋?
幾人相視一眼,一人無奈說道:“跟我走,若你敢耍花招,王子說了,就地正法。”
啊沫聞聲連連點頭,先混出去再說,耍不耍花招就由不得你了,姐自來命大,也不怕你就地正法了。
啊沫前面一個遼兵帶路,後邊兩個遼兵隨行看守,半路想跑是不可能了,那就跟着走吧!
她一路眼神不定,四下看着,人似乎並未有想象的多,看來應該已經是隨他們的王子去殺戰了。
啊沫心中越發焦急了起來,希望林越與蒙帥能撐住,她一定要想辦法給他們解圍。
走了半天,只聽前面那人喝道:“就在這吧!”
啊?在哪?
啊沫這才放下思緒恍然驚覺,她已被帶來了一處草叢中,這地方她還算滿意,因爲四周血花還算不少,但是他們的樣子她很不滿意,三人站做一排直勾勾的看着她,難道這些人是要看着她在這解決嗎?天呢!
啊沫想來嘿嘿乾笑着,說道:“你們能否走遠一點?人家姑娘家家的,這樣被看着不好吧?你們放心,我不會逃的。”
啊沫拍着胸脯打保證,可卻沒人信她,也不說話,只是三人同時轉了身,意思是最多隻能這樣。
啊沫悲呼,沒辦法,算了吧!
她擡腳走進裡邊,距離遼兵不到十米,再遠一點的話怕是就會被立刻解決了吧?
啊沫故意走到血花一邊,蹲下身子,先是在心裡祈禱一番。血花啊!我一直都不想害你們的,讓你們變成花苞也不是我的本意,所以我現在摘下你們你們可別怪我啊?
她深吸一口氣,伸手摺斷一隻,緊繃着神經的看着它,還好沒事,我果然不怕它。
隨後啊沫將那一片摘了個乾淨,全都捧在手裡,待聽遼兵向她一聲喝:“有完沒完?快點。”
啊沫猛的站起身來,快步跑了過去,站在他們跟前沒有任何表情,只看背後手上攥着的兩束血花,陡然襲進那三人眼簾,頓時人們都變了臉色。
這個反應她不想也知道,不過她可是想嚇死他們的,可他們怎麼就是愣住了沒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