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青衣女子扔了出去,青衣女子重重地被摔在地上,手中的那把青色長劍因爲邪氣的侵蝕而暫時失去了力量,她強撐着站了起來,擡頭看着這骷髏魔,彷彿已經走到陌路了。
然而方纔她的抵抗彷彿把這骷髏魔徹底激怒了,他怒吼起來,道:“你這女子,竟然還敢反抗,那麼就用我的冥靈之氣葬送你吧!”
那骷髏魔張開骨手,頓時間它手間有黑色之氣縈繞,那氣形成猶如被風帶動般形成漩渦,等到漩渦形成月盤大時,它厲喝一聲,便將那團黑氣朝青衣女子襲來。
頓時黑色形成風柱般朝青衣女子的胸膛襲來,這黑瘴之毒所到之處,草木皆枯。青衣女子看着那強大的邪氣,一時間錯愕異常,想要逃開,卻被吸入體內的瘴氣弄得全身麻木,身體竟絲毫動彈不了。
難道就要死在這種地方嗎?無法動彈的她只能等待着被滅殺的命運,可是想到這點就覺得好可笑,明明自己揹負着斬滅妖魔的天命,可是最終卻死在這邪靈的毒瘴之下,這是對我的嘲笑,還是對我的懲罰,懲罰我違背了天命,沒有斬殺他嗎?
痛苦使她難以睜開眼,當她開始絕望時,突然間,眼前閃過一道赤色焰火,那焰火擊向黑障之氣,竟一瞬間將瘴氣淨化。
看着那赤色光芒,青衣女子難以相信,她喃喃道:“那是…炎麟劍?”她緩緩地轉過頭,看向上空。卻見那一頭銀髮飄灑在夜空之中,閃着奪目的光華。她因爲太過驚異而有些顫抖起來,脣間只是吐出那個消逝多少年的名字,“承…風嗎?”
來者正是承風,他快步躍了過來,騰入空中,再次朝那骷髏魔揮舞出炎麟劍。骷髏魔感受着炎麟劍的淨化之氣,彷彿遇到了自己的剋星般都嚇得往後退了些許。
而正此時,婕藍也追了過來,她見承風正與這些邪魔戰鬥,就跑到被擊倒的那青衣女子身邊,蹲下詢問道:“你沒事吧?”
青衣女子擡起頭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女子,彷彿再一次被錯愕鎮住,好久才鎮定下來,道:“是你?”
婕藍愕然不已,道:“你認識我麼?”
那女子彷彿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她勉強撐起身體,額間冒出冷汗。婕藍伸手欲要扶她,她卻將婕藍的手推開,道:“我還沒無用到連站立都要靠人!”
婕藍看着這個有些怪異而冷漠的女子,頓時不敢再去碰,只是問道:“爲何這些骷髏魔要抓你?莫非你也是血魔一族的嗎?”
那女子聽到血魔二字眼睛便發出異樣的光,她側過頭看着婕藍,道:“別將我跟那脆弱的族類牽連在一起。”
彷彿被閃電擊中一般,婕藍連忙將手縮了回來,哀傷而又悲憤地看着她,看來這個人彷彿對屬於血魔的他們感到很是敵視,所以言語間才那麼激烈。
婕藍自然有幾分生氣,但是這種時候也不是爲這些而爭執的時候,她只道:“對,就算我們脆弱也好,那麼就把這骷髏魔交給脆弱的我們,你就一邊歇着好了。”
“你…你們!”彷彿很不甘,這女子緊咬着脣,她欲要自己去打倒這些魔物,可是身子剛一動,全身就彷彿要炸裂開了一般,竟無法動彈。
承風面對着這些魔物,已經揮舞了三次炎麟劍,但是都無法將他們解決,他落回地面,喘着粗氣,顯得已經有一些疲憊。
那邪魔笑道:“原來你還沒有完全覺醒,所以你的淨化力量才這麼渾濁不堪,別再揮劍了,這樣的力量對我們並沒有什麼用。”
那十位邪魔手間用黑氣凝聚成一把劍,將承風圍在垓心,他們乘坐在骷髏鳥上,俯視着這個白魔,蔑視與不屑佔據着他們的魂靈,他們揮舞起瘴氣之劍,朝承風齊揮而下。
婕藍見到這情狀,不由大呼出來,深怕承風會被傷在這些魔物的手下。
承風舉起炎麟劍,頓時間赤焰盛起,赤焰之光與黑障之氣碰撞在一起,兩股力量交融並會,頓時間猶如電閃雷鳴般,力量在匯聚那一刻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倘若承風的淨化力量純淨,那麼焰火會直接穿過黑障直擊這骷髏的心臟,將他們連着這瘴氣一起淨化,可是他的這淨化之力還包含着一股強大的妖邪之氣,這股妖邪之氣反而和骷髏魔的邪氣有幾分相似,因此這股力量竟沒有抵抗黑障之氣,反而抵禦着淨化之光的力量。
焰火漸漸被瘴氣覆蓋,最後隨後只聽到地底裡一聲炸雷響,十股黑障的力量擊向地面,竟將綠地炸出一個黑色巨坑出來,而承風遍體鱗傷,躺在巨坑之下,也不知是生還是死。
婕藍怎會料到會這樣,她哭着大喊出來,“承風,承風!”
她不再顧忌骷髏的力量朝承風被擊倒的方向奔了過去,而身後的青衣女子也是面容失色,無法相信承風被這些骷髏魔擊敗,她想追過去看,但是胸口一陣疼痛,竟阻止她過去,她低語道:“原來他還是沒有完全成爲白魔,所以纔會這般,是啊,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再成爲白魔?脆弱的心靈果然就算是在幾百年後也無法改變!”
她看着婕藍不顧所以地衝向骷髏魔,怕她也遭到這些冥靈的毒手,便大喊道:“笨蛋,你過去就會死,回來!”
可是她的呼喚卻是這般的無用,婕藍無法拋棄承風不顧,就如同自己每次面臨生死時,他都會捨命來救一樣。
那十騎骷髏魔見到奔跑過來的婕藍,頓時便攔在她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婕藍停了下來,擡頭望着這些骷髏,心中憎恨不已,道:“你們究竟爲何要抓我們,還有那個女子?”
爲首的骷髏魔笑道:“沒有告訴你的必要,你只要跟隨我們回去就行了!”
“少開玩笑了,我豈會束手就擒,今天這裡的人你們誰也別想帶走!”婕藍怒喝着,面對這些強大的邪靈,婕藍絲毫沒有畏懼。
“真是冥頑不靈,我看你又有何能力奈何得了我們?”
婕藍開始從手間召喚出無影劍。想要單憑自己的靈力來對付這些邪靈,恐怕絕難有勝的把握,那麼只能靠這無影劍的力量來試一試。她將全身的靈力都灌注到無影劍上,猶如經脈相通般,劍與身體聯合在了一起,頓時劍藍光大盛,在這黑夜裡猶如鳶尾綻放,發出美而不妖的光芒。
那骷髏魔看到這劍,顯得有些驚懼,道:“無影劍?”
婕藍大喝一聲,便疾步奔向那爲首的骷髏魔,那骷髏魔揮起黑障之劍削向婕藍的腰腹之間,頓時一股強大的瘴氣之毒撲面而來,婕藍屏住呼吸,躍入空中,朝那骷髏魔的胸膛口由上至下的揮舞而去,頓時間無影劍的劍氣形成藍光切割向骷髏魔的身體,那骷髏魔頓時彷彿猶如身在煉火之中一般,痛苦地鳴叫着,刺耳的聲音響徹在這蒼穹之下。
當藍色之光擊中那骷髏魔的胸腔時,那骷髏魔體內的魂魄開始被釋放出來,被吸收進無影劍中。其他九騎骷髏魔見到這等情狀,都是既驚又怒,他們揮起黑障之劍,從左右兩側朝婕藍襲擊而來。
婕藍分身乏術,眼睜睜地看着這兩股力量匯聚在一起,正當驚駭而不知所措時,突然間,兩側裡的閃現兩股赤色焰火,將襲擊而來黑障之氣切斷,婕藍看到這赤色之火,便知道是承風,她幸喜若狂,心中無數次默唸着,他沒事,他真的沒事。
那骷髏魔的魂氣盡數被無影劍吸收走後,骷髏魔的力量衰竭下去,那如火球般燃燒的眼也暗黑下去,變成了一堆無用的骷髏架。
它從鳥背上跌落下去,摔到地面,再沒動彈。而其他的骷髏魔見識到這無影劍的力量,都不敢再貿然攻擊,只得掉頭逃走。
婕藍想去追,卻被身後的承風叫道:“不用去了,你追不上他們的。”
婕藍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那個強自撐着的承風,奔跑過去,看着他全身多處傷口,都被黑障之毒侵蝕,而自己又沒有淨化的力量,不知該怎麼辦纔好,“你怎樣,是不是很難受,怎麼辦?這瘴氣之毒該怎麼解?”
承風對比自己的傷勢來說,更爲擔心身後的那個青衣女子,他朝她走了過去,冷冷地看着她,從脣間吐出了兩個字,兩個幾百年來都縈繞在心間的名字,“青蒙,你居然還活着?”
那面容慘白卻悽美動人的女子看着眼前這個銀髮紅眼的男子,冷言道:“你都能還活着,我爲何不能?”
承風突然瘋狂地笑了起來,因爲笑聲牽動身上的傷口,疼痛侵入心髓,他捂着胸口,狂亂道:“你沒有把我殺死,看到活着的我應該很氣憤吧,你這個高傲冷血無情的女人,沒想到你今天也淪落到這種地步,怎麼,爲何不拿出當年殺我的姿態殺了這些骷髏,看來你活着也沒用了。”
婕藍聽着這番話,感到異常的錯愕,無法相信承風與這個女子居然是認識的,她低聲呼着,“承…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