婕藍臉頰滾燙起來,心口處竟然莫名其妙地怦怦亂跳起來,她捂着胸口,對自己這種奇怪的反應感到有些尷尬,她知道跟他待得越久自己便越是心亂如麻,她身體向前傾,故意將後背挪開擎戰的前胸,不讓自己再感觸到對方熾熱如火的溫度。
“你…你要是再胡言亂語,我當真生氣了。”婕藍嗔怒的臉顯得更有生氣。“我們趕緊去西峰吧!我擔心龍奕他們!”
“西峰是煉造兵器的地方。”擎戰仔細思慮着,“若那骨劍老兒還沒死,應該便在西峰,這老兒不幫本君也罷,卻淨作些妨礙本君的事,讓我差點死在他的劍下。這次看見他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聽到骨劍這個稱呼,婕藍便起了好奇之心,忙問道:“你說的骨劍可否是個白花鬍子,瘦削如柴,視財如命的老頭?”
“看來他愛財的本性絲毫還沒有改變嘛!怎麼,你欠他錢了?”擎戰想起婕藍曾向自己借了幾百兩銀子,“你那銀子便是還給他?”
婕藍搖了搖頭,“不是,只是用來贖回我自己的東西!”想到自己孃親送給自己的赤色珠鏈,婕藍便感到幾分酸楚。但這種傷感的情緒很快就過去,現在重要的是能出找機會救出幽雲。“那老頭真的便是骨劍?那他便當真是效命空靖?可是有幾點我始終參不透。”
“哦?是嗎?說來聽聽。”
“他此前從官兵手中救了我和崎雪,既然是空靖手下又何必救我們,是想自己抓住我們然後再將我們出賣給空靖以此獲得賞金嗎?既然這樣,他爲何還要將至高無上的炎麟劍交給我,我起初想他應該是想借我的手用炎麟劍幫空靖除掉城主,在盛宴之上你也看到了,但是也沒必要就如此輕易地將炎麟劍交給我,雖然後面有人派出奇摩隊想將炎麟劍搶回去,那麼既然我們沒用了,他就應該直接將我們交出去,又怎的饒了崎雪呢?”婕藍回頭看着擎戰,“你說這個老頭怪不怪?”
擎戰饒有趣味地聽着婕藍認真地分析,面上露着欣賞的微笑,他緩緩道:“這樣認真地你看起來很迷人。”
婕藍爲他的輕浮感到很生氣,“你若是再開玩笑,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幹嘛這麼硬氣?你要是摔傷了,我可會心疼。”擎戰看到婕藍雙目含怒的眼便正色道:“好,不說了。那老頭向來如此,做事顛三倒四,不合邏輯的,不過聽了你這麼詳細的分析之後,我倒是明白那老頭的用意了,不過這老頭做事就是這麼不乾脆,但是就算這樣,我還是要賞他幾劍,否則我少君的威嚴何在。”
“你知道了他的用意?”婕藍期待着擎戰給予自己解答。
“只可惜這也幫不了他,這幾十年來,他不守在王城爲王上效命,卻藏身到這赤燕城中,私造魂器,本君想饒過他都是萬難。”
“王城有什麼好?爲何要效命王城,我倒覺得他並沒有做錯什麼。”婕藍想到白袍客,便想到王城,心中難免有幾分怨恨,就無緣無故撒在了王城的身上,“定是王城待他不好,所以才離開的。”
“哦?聽你話中之意好似很痛恨王城,難道你跟王城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嗎?”擎戰試探性地詢問起來。
婕藍閉上了眼,想到了自己的母親,想起了被擄走的幽雲,更想起了慘死的什落村的村民,當然還有自己疼愛的疏影。
但是婕藍也知道這跟王城沒有什麼關係,只是那個白袍客提到了王城而已,所以婕藍竟間接性地恨起這個叫王城的地方,因爲她覺得若沒有這個地方,就沒有那個白袍妖魔的攻擊。但婕藍又明白自己這樣說王城其實對擎戰不公,因爲他是王城的少君,是王城真正的決策者。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不願想起的事而已!”
擎戰爲婕藍始終不肯敞開心扉對自己說出她的心事而有些介懷,他緊皺眉頭,顯得有些不悅,“看來你終究是不信任本君。”
婕藍搖了搖頭,“不是。”她說話的語氣有氣無力,“你知道一個穿着白袍的男人嗎?哦,不,應該是一個妖魔,一個擁有極高妖力的可怕妖魔?”
擎戰的神色不知爲何突然凝重了起來,“哦?你跟這個妖魔有什麼恩怨嗎?”
“恩怨?”婕藍冷笑了起來,“那是仇恨,無法磨滅的仇恨,你知道我努力活到現在是爲了什麼嗎?就爲了找到他,然後殺了他,這就是我活着的理由。”
擎戰面色顯得更加難看了一些,他看着婕藍消瘦的背景,感受着她手臂間傳來的冰冷的溫度,突然有些疼惜,“你是該殺了他,對於傷害你的人你不應該心軟,倘若有本君能幫忙的,我也一定會爲你撫平你的怨恨。”擎戰說到此事的時候神色顯得有些沉重,“假如到那一天你還如此想要取他的性命的話。”
“不用了,這是我自己的仇恨,我不希望別人來插手,因爲我母親的仇,村民的仇,都只能用我的手來報。”
“是啊,旁人誰能插手得了你的事呢?更何況我也不希望別人插手進來。”
婕藍有些不懂擎戰的意思,但他知道擎戰說話一向都讓人摸不着頭腦,她也沒心情去細問,只是想到自己的心事,感到有些苦悶。
因爲她不知道這條路還要走多久,自己是否真的能找到那個白袍客,找到後是否真的如自己所說自己能殺死他報完仇。她心裡明白自己那點微薄的法力是如此的不可一擊,就算是靠覺醒的藍魔之血的神秘力量,也不會那妖魔的對手。
婕藍現在不想去想這些事,她只想快點到西峰,見到承風無事,她才安心。
因爲承風是自己作爲交易的重要憑證,倘若他出事自己只怕這輩子都無法找出白袍客是誰?
雖然很自私,雖然不想這樣對待承風,可是爲了幽雲,婕藍願意賭上一賭,只要到最後自己在除掉白袍客之前保證承風的安全,那麼就不會有事的。
她心中始終這樣打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