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那隻小狼狗回來了?”埃裡斜斜的趴在沙發上,一隻手蒙上凱莉兒的雙眼,然後放開,學人類逗小孩子一樣,貓了一聲。
凱莉兒抱着玩偶咯咯直笑,埃裡也跟着直笑,格麗別開眼扯了一下嘴脣,“是回來了,先去了那個墓地。”
“那裡的屍體都堆成山了,長老院那羣人,當初因爲失去了那麼多實驗品差點瘋了,呵呵。”回憶起當時的場景,議會時那些人瘋魔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笑了。
“唯一一個接近完美的生化人在我們這,最後的籌碼還是我們多點。”
“即使如此,那個人也不會輕易失敗的,小心爲上。”
“他就是一個瘋子。”格麗蹙眉,想起了很不好的回憶,“你最近都不見人影,在忙什麼?”
“嗯,見到了很有趣的獵物,而且還是個**煩的獵物。”
“哦?誰。”
“以後帶給你看,總得讓你見見你弟妹。”
“咳咳咳。”一口酒就這麼嗆進了氣管,格麗咳的昏天黑地,羅森在一旁輕輕的拍着她的背。
“你,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錯吧?!”
“比珍珠還真,到時候婚禮時記得多帶些鑽石,她應該喜歡。”
“都瘋了……”
“哥哥,凱莉兒要有姐姐了嗎?”
“對,很漂亮的姐姐,就是性子不太好,凱莉兒要多多包容一下她哦。”
“只要是哥哥的願望,凱莉兒都會答應的!”
“哥哥希望凱莉兒會喜歡她,不是隻因爲哥哥。”
“那哥哥快點帶她回來好嗎?”
“等等,就快了。”
“羅森,我心臟受不住了,天吶!”
“格麗,埃裡不是會拿伴侶隨便開玩笑的人。”
可是單身了都不知道多久的血族親王,突然說有喜歡的人了,要準備結婚禮物,實在是太嚇人了好嗎?
“羅森,你真淡定。”
“我向來如此。”
“……”
“呃,大家還好嗎?我回來了啊。”白渢現在一片花園裡撓着後腦勺笑笑,“抱歉,這麼久沒回來,今天太陽很溫暖,你們喜歡吧。”
每一朵花,一棵草底下都會是一塊骸骨,一具屍體,它們都在。
“我在外面學了很多東西,還遇到了很有意思的事情,有了兩個對我都很好的鄰居,我很喜歡她們。”
“真的好想你們啊,可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以後我還會經常來看你們的。”
滿眼的花草,陽光,暖暖的,這裡也許會是他自己最後的歸宿呢。
“答應我,別傷害對我好的人了。”總是對他們愧疚的。
閉上雙眼,耳邊花香撲鼻,清風掠過耳邊,再次睜開雙眼,勾起一抹微笑。
“可以。”
環視花園的風景,已經不再是什麼都沒有的荒地了,那些實驗品都在腳下。
“我答應你們的事,我全部都會做到,所以,安息吧。”
低低吟歎一聲,轉身,收起臉上所有的表情,收起惆悵,眼裡劃過淡淡的血色,一步一步離開了墓地。
總有些事情要了結,既然答應了,那麼就要付出代價,無論用什麼手段,無論多殘忍多不甘,無論,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古堡式的建築,裡面的五個人相互對立,颯月站在大廳裡肆意邪笑,眉眼自信囂張。
“我知道你們想讓白渢壓制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們一個更好的辦法。”
“哦?你說說看。”
“白渢的智慧和我的武力,可以讓你們不用親自動手就解決很多事,現在我可以和白渢簽訂契約,在解決元老院之前暫時共同存在爲你們效力。”
“你不是一直想要毀掉白渢好一個人嗎?之前想讓你們配合可是難的很呢。”
“我的理由不用你們來管,簽訂契約完成任務後,我只要一件東西。”
“呵,你要什麼?”
“自由。”
“那,成交!”
純白的長紗隨風捲起,光潔的腳踝踩着柔軟的天鵝絨地毯,快要及地的髮絲被一根絲帶豎起,慵懶的靠在椅子上,伸手變幻出一片冰晶。
“姐姐,終於再次找到你了,我就快接你回來了。”
很久很久之前,她還是個孩子,第一次見到朵娜姐姐就是在一片冰天雪地裡,她去找自己從未見面的姐姐,姐姐在一個高塔,那座高塔很大,並不止只有一座塔樓,還有周圍的一座花園建築和水池。
自己很幸運她找到了她,她們度過了很開心的一個白天。
周圍看守高塔的士兵沒有發現她,也許是她日夜所學習的隱匿術太強了呢,姐姐和想象中一樣,對自己很好很好,不和宮廷裡那些人一樣整天面無表情的對着她。
姐姐會笑,會和自己玩鬧,會溫柔疼惜的抹去自己的淚水,這世上,再沒有比姐姐更好的人了。
可是,爲什麼要把姐姐關在高塔上呢?除了沒有意識的傀儡可以接近高塔,其他人都不行,聽說是因爲朵娜姐姐是最接近神的人,所以,凡人必須保持敬畏,不能踏足神的領域,打擾以及玷污神的存在。
“我想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這句話聽了很多遍,一直到那年,那個人的到來。
因爲他,出了事後,姐姐連塔樓之外的地方也出不去了,封印了記憶被鎖在塔樓上,從此只能遠遠看着那座塔樓,時常流連守候在塔樓底下的花園裡,默默等候,即使姐姐從來不知道她還有一個妹妹,一直在等她。
狠狠地捏碎了手中的冰晶,任由鮮血流淌,遇見那個人以後,姐姐不再是自己的了,她會爲那個人喜怒哀樂,會牽掛那個人,也知道了更多的關於外面世界的事,以至於,會和自己說,她想要離開。
站起身,黑髮慢慢的變短,五官也開始變化,眼裡冰冷狠戾,最後變成了一個人的模樣,很熟悉的一張臉,因爲她總是會在祁蘭身邊,她是誰?她是靈寒,所有吸血鬼獵人的主宰者,上古人族的公主。
沒有記憶前,她是人類,她叫,季白。
猛然起身,記憶裡多出一個人影,穿着同樣白色的紗衣,躲在朵娜身後,詫異的看着自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
那個孩子,對了,總是會圍繞在朵娜身邊的孩子,叫什麼?
很重要的一個人,一直躲在一旁,會偷偷看着自己和朵娜。
她?她叫……靈寒。
記起來了,記憶中有這個人,那個孩子,討厭自己,甚至是,恨着自己。
朵娜的事,一定和她有關,那場戰爭,站在朵娜身後的人,應該就是她。
不會認錯的,那雙冷漠的銀灰色雙瞳,嗜血,又充滿了殺意。
赫墨扣緊可雙手,他似乎尋找到答案的線索了,幾千年前,到底是誰導致了那場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