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安泠希後,屋裡又空蕩蕩的只剩下祁蘭一個人,有點冷清呢,祁蘭有些無奈,曲子還沒譜完,自己還是抓緊的比較好。
唉,我的樂譜啊,我怎麼就一點靈感也沒有呢?
祁蘭沒靈感的狀態一直持續到放假結束回學校的時候,期間她曾打過無數個電話給黎言老師,結果對方毫不客氣地直接掛斷電話不給予任何幫助。
老師太無情了,自己真的亞歷山大啊!
“我看出來了,你確實亞歷山大!”季白站在書桌前很確定的點點頭,原來不自覺地,祁蘭將自己想吐槽的話直接說出來了。
“不過這位同志,請你端正你的態度,作爲一名被賦予如此光榮任務的人,你應該迎着風浪向前衝,不可以後退的!畢竟這是極其難得的一次任務。”班長李莫秦裝作一本正經的模樣,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鏡框認真說道。
“那你去試試,黎言老師會讓你哭的褲子都沒有的。”
褲子都沒?這是一個笑話,一個關於李莫秦本人,在班級甚至是在整個年紀廣爲流傳的笑話。
和祁蘭安泠希一樣,季白李莫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對青梅竹馬,只是這兩位和前者不同,他們兩個是從小鬥到大,不作死就不會死,作死也要把對方扔坑底下墊背一起死的損友。
李莫秦在整個年級也算是有名氣的風雲人物,黑髮藍眼十分俊美的混血兒容貌,優秀的大腦思維,高挑似模特的身材,李莫秦深得所有人的喜愛,連當初在國外孤兒院收養了李莫秦的養父養母,也對自己這個養子不是一般的疼愛。
話說當年,還是剛從小學部升上初一的李莫秦童鞋,在季白過生日上門要生日禮物的時候,李莫秦童鞋特地去花店包了一大束玫瑰花,在所有人起鬨要求告白的聚會中認真的說了一句:“季白,這束玫瑰送給你,祝你生日快樂。”
季白童鞋頓時在所有人面前有點小羞澀的紅着臉接下了花束,然後還小小的詫異了一下,連聚會結束後都沒有回過神的對祁蘭說了一句,李莫秦今天太反常了。
事實證明,李莫秦童鞋確實是不安好心的,所謂的物反必妖,過了幾天後,季白覺察到自己有些不對勁,開始時手指癢的難受,到後來蔓延到全身,可是隻是癢沒有任何紅斑,醫生說是過敏之類的,季白拎回家一堆藥片,結果毫無用處。
李莫秦每次看見季白抓狂的模樣,看似關心實則看熱鬧的總要湊上去撩撥幾句,結果每次都把季白氣的牙癢癢。
直到那天放學,季白打掃好教室,從洗手間出來經過隔壁班教室準備回去收拾書包走人時,就聽見李莫秦誇張的笑聲。
“哈哈哈,我也是沒想到啊,那傢伙會對那種癢癢粉敏感成那樣啊,我只是在每朵玫瑰花上放了一點啊,哈哈哈,不行了,笑死我了,我告訴你啊,你可千萬別和其他人說,不然被那個母老虎聽見了我會死的很慘的。”
李莫秦抱着肚子笑了半天,結果看周圍人沒給半點反應,只是滿是驚悚的看着後門,李莫秦不解地回過頭,然後就看見季白站在後門那裡笑的很溫柔很溫柔。
“李莫秦,看來咱們之間的帳是怎麼也算不清的啊,你說,對嗎?”
“啊啊,那個······”李莫秦裝傻乾笑。
“這樣也好,這幾天你惹得我很不爽,趁着今天一併咱兩好好清算清算。”
據知情人士透露,之後現場狀況完全是慘不忍睹的單方面暴力毆打,早早的練到了黑帶三段的季白狠狠地把作死的李莫秦童鞋揍了一頓,絲毫沒有放水,等李莫秦英俊的面孔只剩下一對慘不忍睹的青青紫紫時,季白仍覺得不過癮,必須再做點什麼纔對得起她這些天因爲地上的這隻混蛋所受的罪。
於是,在李莫秦渾身無力軟綿綿易推倒的狀況下,季白磨了磨自己閃閃發白的小碎牙,在李莫秦驚恐的小眼神,旁觀者手足無措的呆滯中,非常獸性的把李莫秦扒了底,只剩下一件髒亂不堪的襯衫以及一條四角小內,然後揚眉吐氣的瀟灑離去。
後來也不知道是誰說漏了嘴,這件事在年級流傳開來,從此沒了褲子成了李莫秦心中永遠的痛,兩個損友之間的戰鬥也越來越水深火熱。
李莫秦聽了眉頭微跳,面露猙獰道:“祁蘭,不要和我說這個,你懂的。”
“有什麼好怕的,切!不就是被我打了一頓又把衣服扒了嗎?還帶我還有點善心給你留了點沒讓你裸奔。”
“你敢!”
“我怎麼不敢?來試試。”
畏懼於季白暴力的手段,李莫秦很沒骨氣的屈服了,哼!反正他遲早會報復回來的。
在兩人插科打諢的鬥嘴中,祁蘭微微一笑,他們的感情真的很不錯不是嗎?這些日壓抑的心情也變得很不錯了,這樣真的挺好。
上課時間到了,祁蘭再次充當老好人將兩位念念叨叨的大神送走,翻開書本看着黑板上老師不停地講解着函數概率,隨機事件古典概率運用的函數準則等等。
眼神不自覺的有些走神,思緒回到那個午後,兩人在臥室裡的對白,以及神情舉止,一件件都很清晰的在腦海裡回放,那樣的沉默,兩人同樣的無言對立。
筆尖無意識的在紙張上划着,直到聽見下課鈴聲纔回神,紙上密密麻麻都是無意義的比劃,祁蘭盯着桌面,看來自己真的是,魔怔了······
此時,課堂的另一邊,安泠希沒有按時上課。
老師也對這個學生放任不管了,安泠希學習還不錯,就是好惹事,只要不再和人打架被告到學校老師也不想多管了,畢竟是沒有父母管教的孩子,自己還有這麼多學生也無心管理他一個人。
祁澤剛出KTV的門口,昨晚在裡面呆了一夜困得不行,打着哈欠和一堆人出來了,早上的空氣還是有些冷的,呆會直接去學校宿舍住着吧,昨天賓館裡竟然突然說是要身份證了,靠!除了銀行卡手機和學校宿舍的東西,其他的他全忘在家裡了。
難不成回去?煩透了,回去肯定又要被說還要被告狀。
“哎!祁澤,這人是不是找你的啊?盯着你看好久了?”
“嗯?”祁澤微微睜大疲憊的眼睛看向前方,打了一個哈欠,”你說誰?“
遠處站在路燈下等待許久的少年停下左手無意識撫摸耳鑽的舉動,淡然掃視過一羣人,驀然站直了身子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