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素貞的手段凌厲了些,但這些人確實該死,死在他們手中的人,更是不計其數,白素貞將他們都殺了,也算是解決掉了一隻海盜船,算是爲海運除害吧。
而且,也從這些海盜口中得知了蠱王宗的所在地,是在死海,也算是有了些眉目,不再像一直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
白素貞輕嘆一聲,沒有說話,又靜靜的坐在了船頭,環望着漂在水面上的屍體,面色惘然。
“姐姐這是怎麼了?”
小青一臉的不解,伸手抓抓鬢角髮絲,問道。
“沒事。”
許仙又何曾不知道白素貞的想法,她雖然是妖,手段也凌厲了些,但一次殺這麼多人,心裡還是很不舒服的,總會有一些沉重感和愧疚感——當然,小青就不會有這種感覺,在她眼中,這些人該死,殺了他們,天經地義。如果以前的白素貞,或許不會在意,畢竟她是妖,殺人可以說是她的本職,但是她現在已爲人妻,變得有些多愁善感,在自己相公面前殺人,她還是放不開手腳。
“我本說我去殺了他們的,畢竟你是我娘子,我要保護你,不過被娘子搶了先,否則這些人,就都是我殺的了。妖就妖吧,只要在一起開心,管他是人是妖。”
許仙坐下身子,一把摟住白素貞肩頭,哈哈大笑道。
“嗯,不管。”
白素貞輕揚嘴角,斜倚着腦袋,依偎在許仙懷中。
“又來!一天不摸,一天不被摸,你們兩個,就渾身癢癢。”
小青氣呼呼的嘟着嘴,轉身鑽進了船艙。
從那些海盜手裡逃脫,其實多少也有些僥倖,因爲直到許仙和白素貞、林雲若、小青走上了南瞻部洲,才真正明瞭,這是一塊什麼樣子的大路。
在海岸邊上,隨處可見,都是傍水而建的水寨、山寨,都是些海盜的巢穴,每隔數十里,就有一座,海盜十分繁多。不過他們很少起爭鬥,都是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這令許仙有些費解,不過想了想,也隨即釋然,畢竟能夠在這樣的地方存活,這些海盜之間,肯定有些暗地裡的合作,只有共同“做海盜”,才能做的更好。
南瞻部洲之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叢林,原始森林,其內生活着許許多多的蛇蠍蟲豹,甚至就算是許仙和白素貞的修爲,都險些被那些蟲豹咬傷,最終依仗着紫薇之氣,才堪堪脫離了險境。這裡是蟲獸的天堂,種類十分繁多,而且毒性極強,也有些極爲蠻橫,力大無窮。
在這裡,沒有人類能夠生存,是一片原始的地帶。
許仙與白素貞一行人,在叢林之內行走了數天,穿越了過去。
“這裡就是死海?”
許仙望着眼前大海,感慨道。
說是大海,其實也就是稍微大一些的內湖,水流不通,不過湖面極大,水色是黑色的,而且四周的海岸,綿延數裡之遠,都沒有草木生存,是片不毛之地。甚至,海岸邊的那些石塊,經歷了太久遠的歲月,都已經風化,碎裂了。
海水很深很深,深不見底,而且,正如那個海盜所說,這裡沒有一條生命,甚至海水中,連一條小蟲子也沒有。
蕭荒之地,死亡之地。
死海。
“這片海好怪,怎麼感覺……上面像是朦朧上了一層霧氣?”小青皺着鼻子,不解道。
“霧氣?”
許仙一愣,忙眯着眼睛,細細打量着死海,果然,在海面上方一丈遠的地方,正漂浮着一層淡淡的霧氣,灰色,朦朧,像是一層薄紗。
“這裡就是死海,蠱王宗所在之地,”白素貞說道,“因爲在以前,天界、佛教、道教都把巫族當成敵人,對巫族進行百般圍剿,巫族的遺民,迫不得已,才隱藏了起來,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野,轉眼間數百年過去了,已經極少有人直到,巫族真正的所在地了。我想,即便是骷髏鬼聖,也不知道蠱王宗在哪裡,那些和尚也應該不知道,現在,聖女應該在於佛門周旋,至於聖女現在在哪,我也不清楚。”
“就是說,聖女現在還不方便見我們嗎?”許仙聽出了白素貞的話,說道。
成雨玲正躲着佛教,以她的警惕,這個時候肯定不會現身,這樣一來,許仙一行人,也就和那些和尚一樣,都無法找到蠱王宗了。
其實,許仙也知道,來到這裡,也不一定能夠見到成雨玲,不過,想到先前在錢塘,許仙心頭就一陣溫馨,雖然成雨玲一直以來,都對他的身份懷疑,但從來都沒有想要傷害過他,反倒是白素貞和小青,居然還對他下了毒,險些喪命。
這數個月沒有見到,愈發的加深了他的思念。
“她如果想見我們,隨時都能見到。如果不想見我們,即便我們掘地三尺,也見不到她,這就是聖女,她能夠掌握一切主動,不論對手多麼強大,即便,她只是一個煉神返虛境界的小巫。”白素貞感慨道。
的確,當初在錢塘縣,成雨玲一直以來,都將法海耍的團團轉,把魔道聖君耍的團團轉,即便後來出現了觀世音,出現了藥師佛,她也能夠化險爲夷,從容不迫,這是經歷了無數次生死所鍛煉出來的膽魄、計謀和心智,縱使林雲若在聰明,讀的書再多,也無法與成雨玲比擬,這便是資歷。
“聖女確實很厲害。”林雲若眯合着眼眸,也說道。
“你們都在誇聖女如何如何,我們現在怎麼辦?”小青在一旁,垂着眉梢,嘟着嘴,說道:“我划水劃了這麼多天,累都累死了,本以爲能夠遇着聖女,可以好好的休息一陣,卻不想聖女避而不見,我們被聚在門外,又該怎麼辦,總不能就這麼傻傻的站着吧?”
小青是個急性子,受不得半分的忍耐,剛纔站了片刻,就受不了了,嚷嚷道。
“我也不知道,我們到底在做什麼。”許仙眨了眨眼睛,望向林雲若。
在這一行人中,小青是來抱怨的,許仙是來陪娘子的,林雲若負責出謀劃策,白素貞則負責決斷,偶爾還兼職當打手,所以小青這種問題,許仙想也不想,直接看向林雲若——誰讓她整日自詡聰明,胸中有韜略來着?
林雲若微微蹙眉,沉吟片刻,說道:“我認爲,我們就在這裡等着。”
“等着?”許仙不解,瞟了眼白素貞,卻見她神情如煙,正遠眺絲毫出神,不由困惑不解。
按理說,這麼大的事,白素貞也要發表意見的,但她似乎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我們是坐馬車、劃漁船、徒步穿越叢林,這纔來到的死海,一路招搖,就連普通人,都知道我們的意圖,更不要佛門了,”林雲若分析道:“不僅僅是聖女,佛門也應該知道我們的到來,所以他們都在盯着我們,一旦我們有了什麼舉動,他們肯定也會相應的變動,但是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我們無法查探到他們的行動,所以,我建議我們以不變應萬變,畢竟佛門與妖族議和,那些僧人應該不會對我們動手。”
“可是這樣,我們也見不到聖女啊,”小青無奈道:“我們不動,聖女不懂,和尚也不動……這算什麼事兒?”
“和尚肯定會等不及,和尚必然會先動。”林雲若說道:“他們想要藉助我們,來找到聖女的蹤跡,但是聖女肯定不會出現,這樣一來,就陷入了僵局。蠱王宗在這裡生活的久了,必然已經做了長久的準備,而佛教羅漢,雖然實力強大,但並不能持久,所以,肯定是佛門先動。”
“我們就這麼等着?”許仙有些不解。
“就在這裡,等着,安營紮寨。”白素貞忽然開口,決定道。
林雲若抿抿脣,不再說話。
白素貞都發話了,林雲若的提議再一次被接受,也就果真的安營紮寨。小青從白素貞手中借來了白乙劍,去砍削樹木,那白乙劍無疑鋒利,削鐵如泥,更不要說削木頭了,只不過半天的功夫,許仙就砍下了許多大樹,插在死海邊緣的海岸上,搭成一座簡易的棚子。又在棚子前挖了一座火坑,準備了大堆乾柴,準備夜間點燃。
而且,林雲若還要藉助這些野獸充飢,還要燒烤野味來吃……許是有了前往北俱蘆洲的教訓,林雲若這一次,隨身的包裹中,帶了許許多多的調料,鹽巴,都是用來準備燒烤之用,而且,在叢林的數裡之外,還有一條小溪流,水流清澈,可以當做飲水。
這樣一來,營地、食物、水的問題,全都解決了,林雲若所說的計劃,也在悄然進行着。
一天天過去了,死海平靜如常,沒有太多的異樣,只是偶爾有一些野獸,前來騷擾,都被許仙斬殺,被架在火上燒烤,成爲了許仙腹中的美味。有林雲若帶的調料鹽巴,那野獸的燒肉吃上去,口感也不錯,比先前那難以下嚥的燒肉強多了。
夜。
滿天繁星。
天氣有些悶,林雲若和小青,吃過烤肉,也就回到棚子裡休息去了,許仙和白素貞,這仍舊坐在火堆前,靜靜的。
那火坑裡,燃燒着的是乾柴,噼裡啪啦的聲響不斷,火焰倒也熱烈,掃走了深秋的寒意,令許仙感覺到一陣溫暖。
“雲若和小青,都睡去了。”
許仙挪挪屁股,坐在白素貞身旁,伸出胳膊,圈抱住她的肩頭,將她攬入懷中,緊緊相依。
“嗯,她們睡去了。”
白素貞輕嗯,頗有些乖巧。
沒有旁人的時候,白素貞是個十足的小媳婦,對許仙千依百順。不過一旦小青,或者林雲若在旁,白素貞就會板着臉,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唯恐小青和林雲若,知道了她和許仙的關係似的。
“這幾天我感覺到,娘子一直都不開心,而且晚上睡的時候,你也沒有睡,只是在警惕着四周,娘子在提防什麼?”
許仙一邊說着,一邊伸着手,在白素貞蜷着的腿上摩挲着,漸漸的,掀開了她的裙襬,隔着底褲,摸着她那滑膩修長的美腿。
沒人旁人在的時候,不論許仙怎麼做,白素貞都不會反抗,此時,她也只是喘息着,呻吟着,腦袋斜倚在許仙肩頭,只是緊緊的夾着雙腿,不讓許仙的手掌探進她的腿根處,她說道:“我不想告訴雲若,怕她擔心。”
許仙默默,沒有說話,只是不住的探着手,在白素貞的推薦摩挲,把她給摸的喘息不止,最終她受不了了,身體一軟,便倒在了陸壓懷中,仰望着天,說道:“其實,這南瞻部洲的形勢,遠非雲若看的那般簡單。”
“我以爲,娘子也不會和我說。”許仙摸着白素貞小臉,輕笑。
“我沒有隱瞞相公的意思,”白素貞身體仰在許仙懷中,雙手摁住許仙放在她胸前的手,說道:“其實,這南瞻部洲的巫族,最後分化成了兩支,其中一支,便是蠱王宗,以施展孤獨、控制生猛野獸爲主。而另一支,便是腐屍宗,是個極爲邪惡的教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