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最先看到塗曉楓，笑着打了句招呼，“這不是凡哥哥的小跟班麼，怎麼站大門外凍着呢！”
洛凡當然也看到了塗曉楓，卻沒有第一時間說話，心情些微複雜。
他這兩天挺着沒去塗家，過的……並不算好。
打遊戲也好，和朋友出去也好，都心不在焉的覺着沒意思，但他還是忍住了。
今天是一個朋友過生日，組隊打下橙裝後，大家下午去了KTV喝酒唱歌，諸多煩心事堆到一起，洛凡就多喝了幾杯。
但也沒到大醉的程度，走路都沒晃呢，只是頭有點暈的難受。
看到塗曉楓後，就更難受。
大冷天站在門口，小臉蛋凍得通紅，雙手縮在小手套裡的樣子，讓人很想過去抱抱他，用手捂住那帶點肉感的小臉蛋。
不過洛凡還是剋制住了，要真那樣做了，這兩天的冷淡不就白搭了麼?
“洛凡哥，你怎麼沒去我家?”塗曉楓主動朝他走了過來。
“忙。”洛凡惜字如金說了一個字，在原地停住腳步。
“那你忙完了嗎?”塗曉楓有些期待的問。
“沒有。”洛凡吐出兩個字。
“……”塗曉楓不知道說什麼了。
就算他再不會看臉色，也能感覺出一個人對自己是熱情還是冷淡。
半晌，塗曉楓再氣擡起頭，鼓起勇氣問，“洛凡哥，你是不是不願意去我家了?”
“你不是忙着寫小情書呢麼?我去不去重要嗎?”洛凡這話一出口，不用別人說，他自己都覺得酸。
真不像他會說的！
就寫個小情書的破事，都特麼過去兩三天了，他怎麼記得這麼清楚?
塗曉楓也怔了怔，一雙大眼睛有點無措的望着他，半晌才告饒似的弱聲道，“那我以後不寫小情書了……”
洛凡莫明爲這句話開心了一下，但很快就被塗曉楓下句話打落谷底。
“我媽也罵我了，說我不到十八歲不可以寫小情書……”塗曉楓有些窘迫的解釋着，“我就是……看李靈靈長的挺好看的……”
“哦，是麼……”洛凡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脣，“喜歡就去找她吧，這兒沒人攔着你。”
說完就繞開塗曉楓往大門走，掏出鑰匙來開門。
“凡哥，不管他了?”胖子指指身後被忽視的塗曉楓，對洛凡問。
他和洛凡在一起時間最久，洛凡身邊的人都熟悉。
他知道洛凡平時是很寶貝兒塗曉楓的，偶爾這孩子在的時候，他們來家裡玩，洛凡都不准他們抽菸或者做些什麼不良行爲，怕帶壞小孩兒。
“你把他送回去吧。”洛凡回頭看了站在原地的塗曉楓，雖然心裡賭氣但也敵不過擔心。
“我不能進去玩嗎?”塗曉楓瞪大眼睛看着他，心裡有些委屈，不明白怎麼突然就被嫌棄了。
“有什麼可玩的?”洛凡笑，“我們打遊戲你又不會。”
“要不就讓曉楓一起玩吧，反正凡哥家電腦多房間多，把筆記本給他用唄。”胖子趕緊打圓場道。
他看塗曉楓那委屈的樣子，都怕他在這哭一鼻子。
洛凡沒再說什麼，酒勁上來他有點頭痛，還有點噁心，想找片頭痛藥吃吃。
他按着額頭進去了，胖子回身拉了塗曉楓一把，“走吧曉楓。”
塗曉楓乖乖跟在他後面，進了大門。
他不明白到底哪裡惹到洛凡生氣，但感覺洛凡好像生氣了，他不知道怎麼道歉或者讓洛凡別生氣，只能先這樣跟着洛凡。
幾人進了洛家，洛凡上樓找了片解酒藥吃了，往臥室的牀上一躺。
其他人怕吵到洛凡，女生拉着另外兩個男生拿着筆記本，去樓下客廳裡掛機了。
胖子端了盆水進去，拿了凳子放在洛凡牀頭，在浴室找了條毛巾給塗曉楓，“幫你洛凡哥擦擦臉，我下去和他們玩會，做錯事就道個歉，你洛凡哥最疼你了。”
胖子心裡認爲洛凡拿塗曉楓當親弟弟似的供着，他家裡雖然有妹妹，但洛淼就是個事兒鬼，他只見過幾次看着都不順眼，也不怪洛凡討厭。
塗曉楓既然不知道怎麼惹洛凡生氣了，他能幫着調和就調和一下，舉手之勞嘛。
離開時，怕樓下太吵，胖子還幫着洛凡把臥室門關上了。
塗曉楓站到牀邊，把毛巾浸到盆裡，費勁的擰了擰水，然後撲在洛凡臉上。
這一下力道有點重，啪的一聲，洛凡本來迷迷糊糊快睡着，一下子被打醒了。
他睜開眼睛看着塗曉楓，“你幹嘛?”
“幫你擦臉。”塗曉楓有點自豪自己能幹似的，按着水溼澇澇的毛巾在洛凡臉上擦，還一副談心的語氣，“胖子哥說你喝醉了，你爲什麼喝酒啊洛凡哥?”
“因爲你寫小情書。”洛凡漫不經心答了句，眼睛往塗曉楓那邊斜了斜，終是不甘心的又問了句，“你那個李靈靈，長的好看麼?”
“好看。”塗曉楓笑眯眯，一臉嚮往道，“我班女生她長的最好看了，我長大就取那麼好看的媳婦兒。”
洛凡看那笑容，越看越來火，一把將塗曉楓扯歪倒在牀上，翻身壓了上去，居高臨下問，“多好看?比我還好看嗎?”
塗曉楓終於看出洛凡在生氣了，下意識閉了嘴，不敢繼續答，小鹿般的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
單純又無辜的模樣，雙頰還有之前在外面冰凍未消的紅暈，看起來可愛又好欺……
酒勁加上亂七八糟的情感在心中涌動叫囂，洛凡腦子一亂，低頭吻了上去。
塗曉楓信任依賴洛凡，對他從來沒警惕心，被吻了也一直瞪着眼睛盯着洛凡，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樣，甚至沒有排斥或抗拒的推桑。
這順從的模樣讓洛凡下腹抽緊，處於青春期的狂躁慾望不受控制的擡起了頭，硬梆梆頂着身下的人。
塗曉楓仍沒有抵抗，他注意力都被下面頂着他小腹的東西吸引去了，往下伸手抓了一下，嘴裡含糊的說了句什麼東西。
洛凡在他說話的間隙，舌頭本能的從他雙脣間頂了進去。
然後塗曉楓就再也說不出話了……
洛凡的吻有點激烈，因爲沒有經驗，舌頭肆意翻攪，這讓塗曉楓有點暈。
吻漸深入，洛凡越來越會，塗曉楓越來越暈，他感覺思緒都被抽空了似的，身體輕飄飄墜在雲端。
他還沒發育好，下面對這樣的刺激也沒什麼動靜，但身體還是有些難言的異樣，被吻得哼哼唧唧在洛凡身下扭動，兩手抓着洛凡胸前的衣服，睫毛激動的抖個不停。
這樣子對洛凡來說完全是更深一步的刺激，他感覺下面已經硬漲到疼痛、完全不堪忍受的地步。
他從身體發育好，到現在有兩三年了，對這種事不算熱衷，平時偶爾有感覺了，左手右手解決一下就完事。
像這次一樣慾望這麼洶涌不受控制，還是第一次。
而對象……不是某個追他的女生，不是他看着很順眼的塗輕語，竟然是塗曉楓。
洛凡即恐慌、又舒服的不想停下。
直到門發出了一道響聲，無風自動打開，露出端着果盤一臉驚詫的胖子的那張胖臉。
彷彿被迎頭潑了一盆涼水，傾刻間將洛凡的慾望澆熄了。
他低頭看了眼身下的塗曉楓。
漂亮的小臉上雙頰粉紅，小睫毛抖個不停，兩隻手緊緊扯着他前衣不放，喉嚨裡發出小貓一樣唔唔的聲音……
窩在他懷裡乖巧誘人的樣子，惹人的很。
他不知道在胖子眼裡，是不是也是這樣的，但在他眼裡是……
洛凡搖頭醒了醒神，扯了被子將塗曉楓蒙上，反身下牀朝胖子走過去，“我們出去。”
胖子正在進退兩難間，本想轉身離開的，這會被洛凡拍住肩膀，便只能和他一起出去。
二人到隔壁客房，胖子也冷靜了不少，他將果盤放到電腦桌上，竭力裝做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凡哥吃點水果啊，我剛切的。”
“別裝！”洛凡把果盤往旁邊一推，手撐一下坐在書桌上，“你剛纔什麼都看見了吧?”
“……”胖子。
是看見了，而且被嚇了一跳，但這種事難道不該裝沒看見嗎?
既然洛凡提了，都是朋友也沒什麼可不好意思的，胖子吸口氣道，“凡哥，你剛纔……那是怎麼回事啊?”
“……”洛凡不知道說什麼好。
怎麼回事?他自己都沒明白過來呢，就是突然生氣到不行，想懲罰塗曉楓，然後……亂七八糟就成那樣子了……
“你喜歡塗曉楓?”胖子見他不說話，進一步問道。
洛凡仍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主要事情發生太突然，他還沒有時間細想這個問題。
“還是……就玩玩?”胖子問出另一個猜測。
“說話注意用詞，什麼玩玩?”洛凡不高興了，“別把這種詞用在塗曉楓身上！”
“……”胖子無語。
這肯定不是玩玩了，還沒見過洛凡這麼護着誰呢。
“那就是挺喜歡了?”胖子小心翼翼的問，窺看着洛凡的臉色繼續說，“我看凡哥平時是挺寵着塗曉楓的，對他比對誰都好，曉楓也確實挺可愛的，可是凡哥……塗曉楓可是男的啊，而且還比你小那麼多呢，你這樣……好像不太行啊。”
“我看他姐姐長的就挺好看，你是不是喜歡他姐姐，覺得倆人兒長的像，所以有點……控制不住了?”胖子清了清嗓子，“要不明天我和他姐說說，凡哥對她有意思，讓她自己……”
“別添亂行麼?”洛凡瞪了胖子一眼。
別說他對塗輕語從來沒那意思，就是真有，他也不會爲了個女人去挑戰白莫寒那種變態。
胖子只看洛凡這表情，估計就不是了。
其實若是，洛凡不是不好意思的人，喜歡塗輕語的話，早自己說了。
胖子又想了想，努力替洛凡找理由開脫，“那凡哥你是不是青春期需要那個什麼……發泄！對，男人嘛，都得發泄啊，你看猴子這月都換倆女朋友了，要不明天兄弟給你去找兩個……”
“行了你。”洛凡推了他一把，“廢話一堆，沒一句在正題上。”
他挪了挪往紅木書桌上一躺，手枕在腦後，“你出去，我一個人靜靜。”
“哦……”胖子碰了一鼻子的灰，轉身出去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洛凡帶些猶豫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幫我把……把曉楓送回家去……”
胖子沒回頭，直接出了書房，趕緊回洛凡房間去找塗曉楓。
結果發現門半開着，人不見了。
他嚇了一跳，心想這小孩兒不是被輕薄哭哭啼啼回去找家人了吧？據說他姐姐曾經把兩個混混打住院過，那可不是善茬，這要知道還不得把凡哥拆了？
胖子這麼一想，不由嚇出一身冷汗，趕緊往樓下跑。
結果才跑到緩臺，就見樓下客廳裡塗曉楓站在猴子後面，看着他的電腦屏幕。
胖子這才鬆口氣，慢悠悠走到塗曉楓身邊，“曉楓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猴子哥叫我來的。”塗曉楓轉頭答道。
他之前在房間時，正被親的舒服，突然就被被子給蓋住了，等他掀開被子爬出來看，房間裡已經沒人了。
人呢?
他下牀去出找，結果出門就被樓下的兩個哥哥叫住，“曉楓你過來看看這個……”
他答應一聲，就過來看了。
“洛凡哥呢？”見所有人都在，獨少了洛凡，塗曉楓問。
“他……睡覺了。”胖子道，“喝多了困，要睡覺了，你先回去吧。”
“哦……”塗曉楓有點失落，但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那等他不困了我再來。”
胖子看着塗曉楓可愛的小樣，心中很是複雜。
他和洛凡是時間最久的朋友了，小學一年到現在。
要說洛凡，人長的帥，電腦玩的轉，家境又好，外邊和學校裡追他的女孩兒可不少，但是他都不愛搭理。
怎麼就喜歡塗曉楓了呢？還把人按在牀上……那麼親……
受父母影響，洛凡很討厭那些主動的看着特像狐狸精的女生，就和他那個後媽似的。
還從沒見他這麼如狼似虎過呢。
要真說塗曉楓長的像那個叫什麼莫寒的那樣妖孽，能把洛凡勾住倒也能理解，可這小孩子傻乎乎的可愛勁兒，哪點把洛凡招惹成這樣的？
估計洛凡也苦惱着吧。
人生真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