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莫寒。”付靖華嘆氣，對上午發生的事感到很過意不過，“難得你一直對晴晴不離不棄……”
“大哥言重了。”白莫寒安慰了付靖華幾句，驅車離開付家。
他的計劃是晚上九點行動，不需要太早把付溫晴帶在身邊，那會顯得很刻意，因此，並不急着尋找。
他直接開車去了塗家，準備將塗輕語接回別墅。
到了那裡，塗輕語並不在，只有塗曉楓一個人在家。
白莫寒驚覺自己被騙了，塗輕語從一開始就不是打算見塗曉楓。
只因爲她從來都是說到做到，極少會騙人，他才答應她的，甚至沒懷疑過她。
不過，他猜也猜得到她騙自己是想做什麼，想見誰。
白莫寒的第一反應是許初河，便打電話給沈明涵，找許初河要人。
許初河義正嚴詞的說人不在他那裡，但是白莫寒並不相信。
就在他想辦法從許初河手裡要人時，他接到了警察局的電話。
——付溫晴死了，家屬認屍。
掛斷電話的同時，白莫寒掃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兩點十五。
沒等他打電話問林婉白和沈明涵怎麼回事，付家人的電話先一步打進來，他們也收到了認屍的消息，震驚又心碎。
白莫寒只得先把事情放一放，開車去付家，陪付家二老認屍。
四人在停屍間見到了付溫晴的屍體。
她身上的血跡已經被清理乾淨，臉上有一處比較深的刀傷，身上的傷口也不少，因爲死亡時間超過一個小時，屍體上已經出現一些少量的屍斑。
付夫人只看了一眼，當場痛哭不止，由於情緒太激動，直接暈了過去。
付東平也很激動，加上年紀不小，心腦血管都有些承受不住，付靖華顧不上傷心，配合工作人員將二人扶、抱出去。
“莫寒，你不出去?”他出了門纔想到白莫寒，轉身問道。
“我想再看看晴晴。”白莫寒一臉沉痛道。
付靖華有些感動，“我先安撫一下爸爸媽媽。”
白莫寒點點頭，目送衆人離開，回身掀開付溫晴身上的掩屍布。
一具女性胴體毫無保留的呈現在眼前。
白莫寒冷漠的目光由上到下掃過，細數了付溫晴身上的傷口，一共十一處，傷口平整切口整齊，都是利物所傷。
應該是刀，不算太大的刀，比一般的水果刀要長一些寬一些。
看傷口周圍，除了第一刀之外，剩下的十刀都應該是慢慢刺進去，又慢慢抽出——只有第一刀傷口周圍的皮膚割裂嚴重，剩下十處傷口都很平合。
如果只想殺人，一刀就可以，一般情況下捅這麼多刀，都是爲了泄憤。
白莫寒閉上眼睛，幾乎可以想像出來案發時的情景。
第一刀是爲了讓付溫晴動不了，付溫晴倒地之後，兇手拿刀在她身上緩緩刺入，再慢慢抽出。
那感覺一定很解恨。
想到泄憤二字時，白莫寒的第一反應是塗輕語。
然而，上次他已經誤會過塗輕語一次。
付溫晴流產那件事後，他仔細想過，覺得自己當時確實有些武斷。
塗輕語是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人，她的性子，他最清楚不過。
她或許會在不知道付溫晴懷了孩子的情況下，爲了泄恨去傷那人，但絕不會明知道她懷了孩子，還去做那種事。
無論那個孩子是誰的。
塗輕語和付溫晴那種人不一樣，和自己這種人也不一樣，她明白己所不欲匆施於人的道理。
自己當時懷疑，完全是站在自身的角度去看待事情，覺得這件事自己做的出來，甚至會做得更狠，便理所當然誤會塗輕語也會這樣泄憤。
這次，他不想武斷的去判斷。
然而最有動機泄憤的，目前他也只能想到塗輕語，加上她不惜欺騙自己也要離開，如果不是爲了見許初河，便只剩這一個目的了。
白莫寒冷靜思緒，將屍體重新蓋上，出門去找付靖華。
付夫人已經醒了，坐在會客廳的沙發上抹眼淚。
白莫寒安慰了她幾句，朝付東平走過去，“叔叔，屍體已經確認是晴晴的，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我剛纔問過警察，事發地點就在帝廈公寓斯辰家裡，叔叔已經讓靖華給他打電話，通知他去家裡，我們現在回去，叔叔要問問他到底怎麼一回事。”付東平的情緒照先前沉澱了不少。
畢竟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冷靜下來。
“還有一名疑犯被關在警局，暫時跑不了，處理完葉斯這邊，再處理那邊。”
白莫寒應了聲好，充當司機將付家三人送回別墅。
回去的時候葉斯辰還沒到，白莫寒藉口去洗手間，給林婉白和沈明涵打電話，通知取消晚上的計劃。
二人得到付溫晴的死訊都很震驚。
掛斷電話後，沈明涵久久不能回神。
“付溫晴怎麼會突然死了？”他納悶道。
“你說白先生會不會克妻？還好輕語姐沒嫁給他。”沐璃一臉慶幸，轉頭時看見車前變了紅燈，忙道，“老公前面紅燈！”
沈明涵將車停下。
沐璃塞了一塊糕點進他嘴裡，“老公剛纔都沒吃東西，想事情需要費腦力，多吃點補充一下。”
沈明涵慢吞吞的嚼着，心思千轉，只覺得嘴裡的食物都索然無味。
都說計劃沒有變化快，這還真是變得挺快。
……
白莫寒回到客廳時，葉斯辰已經到了。
付夫人不在樓下，應該是上樓休息去了。
葉斯辰穿一了一件英倫風的灰色大衣，風塵僕僕，身上沾着外面的深秋寒氣，還有些許酒氣。
付東平一見他就皺了眉，“怎麼纔來？”
“我剛纔在酒吧喝酒，先接到警方的電話，正要趕過去，又接到靖華的電話，轉車便來這裡了，只是路上有些堵車，晚了一些，不好意思。”葉斯辰好脾氣的笑了笑，一點都不介意付東平冷冷的板着臉給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