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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一個女子這樣在大街上拉住木根,楊柳不覺有些詫異,難道木根表面上木木地,暗地裡真的到處沾花惹草不成。再細聽那女子的話,登時心中一緊,臉色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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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l嶗山道士
原來,那拉住木根的女子也不與木根相熟,只聽她眼淚汪汪地說道:“公子,公子,我可找着你了。你可是沐桐哥的朋友?你救救沐桐哥吧,他快不行了。公子,求你救救沐桐哥。我也不知道找誰好…”
“你說什麼?沐公子怎麼了?他不是出京遊歷去了麼?你說仔細一些。”沐桐也吃了一驚,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楊柳很快鎮定下來,他說道:“先上馬車吧,到馬車上再說。你先帶我們過去看看。”
原來過來拉住木根的便是小春,她家的茶棚就在德興樓坐落的這條街的街尾,剛巧路過這,遇見木根,正走投無路的她馬上便如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放手。
小春其實並不認識木根,是二狗送貨的時候見過沐桐與他說話,兩人像是關係挺好的樣子。有天沐桐經過茶棚,他便指給了她看,說別看沐桐哥落魄,其實認識許多有錢的朋友呢。在二狗的眼裡,木根這樣,也算是有錢的朋友了。小春雖然沒讀過什麼書,但做茶攤生意久了,記人還是極準的,這時便忙不迭地拉住木根。
“沐桐他怎麼了?你細細說一遍。”三人都上了馬車,楊柳忙開言問道。
“那天,有個管家模樣的人過來找沐桐哥,沒說兩句,沐桐哥便跟着他走了。這一走,就好幾天沒有音訊。我們雖然着急,卻不知道去哪裡找他。又想到他走的時候好好的,那個和他說話的人也像沒什麼惡意的樣子,我們便以爲沐桐哥是去哪個親戚家玩幾天。沐桐哥雖然沒有什麼錢,但他的樣子一看曾經也是有錢人,偶爾去哪個親戚家住幾天,也是有可能的。
就這樣過了又過了兩天,我二狗哥的一個朋友來找他,說是讓他去認一個人。二狗哥過去一看,竟是沐桐哥,被人打的不成樣子,就只剩一口氣了。忙讓朋友幫着,把沐桐哥擡了回來。我們見他滿身的血,都嚇死了,後來找大夫醫治過了,那大夫說無妨,幾貼藥就好了,我們便信了,放下心來。
沐桐哥一直教二狗功夫,跟他師傅一樣,見沐桐哥被人欺負成這樣,二狗哥安置好了沐桐哥後,便提着刀去了朋友家,追問事情的緣由,想幫沐桐哥報仇。誰知那個朋友說,他也不知道是誰打的沐桐哥。他那天有事,經過亂墳崗,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烏突突地被扔在那,大過年的,心有不忍,剛好前天夜裡賭錢贏了幾兩銀子,便想着給這個可憐人捐個棺材埋了,也算做了樁善事。找了兩人幫着擡到了棺材鋪子,裝殮的時候,不小心摸了一下胸口,竟還有些熱氣。棺材鋪的小夥計忙燒了碗薑湯灌下去,這人的氣息就慢慢回覆過來,竟是活了。二狗朋友說,他本來想做個善事把人埋了,沒想到人竟然活了,這倒叫他躊躇起來,總不能讓他一直養着吧,大過年的,扔出去也不合適,好不容易活的。正沒個計較,有個人認出了他便是在我家茶棚裡擺字攤的先生,纔過來找二狗哥認人。既然找不着打沐桐哥的人二狗哥也就回來了,只囑咐朋友幫着留意,怎麼也不能放過打人的人。 更新楊柳第二十九章
再回來看沐桐哥,雖然藥天天喝着,傷勢沒好,反倒重了,我們這才知道找了個庸醫,再去找他的時候,那庸醫早就跑了。又找其他大夫看,全都搖了搖,說是已經沒救了,嗚嗚…,昨天開始就越發不好了,水米不進,連藥都灌不進去了。大夫也沒有一個肯上門了,只叫準備着後事,嗚嗚…”
楊柳早就翻江倒海,臉上已經慘白一片,心裡不斷地安慰自己,他不會有事的,那麼強壯的一個人,誰死了他也不會死…
“公子。”木根不放心地喊了一聲,忙坐過來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子。
“你別管我,吩咐車伕先到於大夫家接上於大夫。”楊柳一把推開木根,又轉頭對着小春,想問她些什麼,只說了個:“他…”要出口的話都哽在喉頭,千言萬語不知從何問起。
“公子莫擔心,沐公子不會有事的。”木根吩咐了車伕,忙又進來安慰楊柳道:“於大夫什麼人,活死人,肉白骨的事都做過,肯定能醫好沐公子的。”
楊柳從沒有這樣急迫過,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呼吸都快忘了,只恨不能長了翅膀飛過去。
於大夫剛上馬車,便不得不先給楊柳餵了兩顆藥,又紮了兩針,差點遣人先把他送回去。不過看楊柳堅決要去的樣子,也只得作罷,嘴裡卻不肯饒人。 更新楊柳第二十九章
“不是都放棄了麼?這會兒又瞎緊張什麼。人都還沒看見,倒是自己先嚇着自己。瞧着挺聰明的人,原來這麼的傻。”
也不知道是藥起拉作用,還是於大夫的話起了作用,楊柳也逐漸安定下來,到了的時候,竟然自己第一個跳下了馬車。
進了個簡陋的房間,再看見沐桐時,楊柳才放下的心不禁又提了起來,這是沐桐麼?那個奄奄地躺着的人竟是沐桐麼?
於大夫也吃了一驚,不過他下達的第一個指令,便是讓木根把楊柳這個礙事的傢伙扔出去,有他再他不能安心地看診。
楊柳也不敢堅持,跟着木根到旁邊一個房間等着。他心急如焚地坐在一邊,兩隻手拽的發白。木根雖也急,但他卻沒有閒着,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做。他打量了一下這兩間破房,只能算是個堆放雜物的草棚。四壁的牆都漏風,屋外的寒氣陣陣透進來,整個房間冷得就像個冰窟窿。這種地方公子怎能久呆,忙找人生來幾個火爐,又讓小春幫忙去馬車上把裘皮毯子拿下來,裹在楊柳披風外面。生怕凍着了他,弄得一個還沒好,另一個又病倒了。
木根又去弄了碗薑湯,強灌了下去,楊柳的臉上纔回復一些,心境也逐步平復下來。等着無事,不禁思量起到底是誰打了沐桐。沐桐這人向來與人爲善,很少結怨,誰這麼狠要置他於死地。自己早與他斷絕了關係,應該不是嫉恨自己的人乾的,那麼會是誰呢?心裡把可能的人一個一個排除,驀然靈機一動,會不會是他?
趕緊找來小春,詢問他那個管家的模樣,等小春說完,楊柳心裡已有了七分的把握。果然是他,竟有這麼狠的人,俗話說虎毒不食子,這個人卻如此的狠絕。
爲了進一步確定,楊柳對沐桐說道:“你去打聽一下,這次進京述職的都有哪些官員,羅列一個單子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