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打 工
中考完，小樹非要嚷着去打工。藍天和柳樹葉商量着，反正也初中畢業了，沒什麼事兒，打工也是件好事兒，可以鍛鍊一下小樹的社會經驗。可是該幹什麼呢？小樹胸有成足地說：“不用你們管了。我自己去找，反正我肯定能找到一份工作。”
考完的第二天，一大早，柳樹葉早早起來做了麪條。叫小樹起來吃，可是小樹睡着一動不動。說我好不容易可以徹底放鬆了，你們別叫我，讓我好好睡個懶覺。
藍天對柳樹葉說：“那就咱倆吃吧，讓他睡吧！”
大約睡到九點多，小樹醒了，夏天的九點已經感覺到炎熱了。藍天腿還是沒好利索，不敢蹬三輪，就讓小樹登上三輪，把貨給他放到馬路邊上，他蹲在那裡賣。
小樹一放下貨，立刻就走：“爸，我走了！”
“去哪兒？幹什麼？”
“去找工作呀！”
“那你中午早點回來吃飯！”
“中午也不回來了，在外面吃一碗麪就行，總之你們別管我了，晚上我會回來的。”
原來，小樹是約好了他在學校了找那個叫伍一淼的女孩子。他徑直來到了位於縣城中心的那個小花園，兩人見面後，在一條是凳子上坐下來，商量去哪兒。
伍一淼擡頭望着天空，眼珠子咕嚕嚕轉了兩圈，問小樹：“咱倆去哪兒呢？想好了沒？”
“我也不知道。”小樹看了一眼伍一淼，搖着頭說道。
伍一淼突然想到了飯店，就興奮地說：“要不就從飯店開始幹吧，飯店裡不論工資高低，至少能管吃飯，到其他地方中午還得回家吃飯要不就得買的吃，不划算。”
小樹立即響應：“對，那就從飯店開始吧。可是那麼多飯店，該去哪家呢？不可能一家一家的問吧？”
伍一淼反問他：“怎麼不能啦？不進去問怎麼能知道哪家招人哪家不招呀？”
小樹想了想，說：“要不咱倆邊走邊看吧，就找那些大一點的飯店，行嗎？”
說走就走，倆人立刻站起來，到街上最繁華的大地酒店。來到酒店門口，看到門衛筆直的站立，從玻璃門裡看到裡面寬敞的大廳，還有黑色的皮沙發，小樹有點害怕，不管進，往後退了一步，伍一淼拉了他一把，說：“看你那點膽量，還男子漢呢，怕什麼呀，進來問一下唄！”
小樹還是不敢進，想了想說：“要不咱兩問一下這兩個門衛吧？飯店招不招人他們肯定知道！”
伍一淼聽了，覺得也對，就快步走上前去，用試探的口氣問道：“這位帥哥，我們想問一下你們酒店招服務員嗎？”
門衛搖着頭，說：“不太清楚，你們進去問一下前臺吧！”
有了這句話，他倆就敢進去了，覺得是得到了批准。進去後直奔前臺，前臺的女服務員個子不高，皮膚很白，畫着淡妝，用很優雅的語氣問：“倆位是要用餐嗎？”
伍一淼嘴快，立刻說：“不，我們想問一下你們酒店招聘服務員嗎？”
女服務員說：“對不起！不太清楚，你到樓上問一下人力資源部吧！在四樓。”
他倆就來到四樓，一上樓就看到總經理、經理等牌子。伍一淼說“原來傳說中的總經理就待在這地方呀！”
一間辦公室的門牌上寫着人力資源部。兩人好奇地地敲了敲門，然後把耳朵貼到門上緊張地屏住呼吸，聽着動靜。很快，裡面傳來一個成熟男人的聲音“進來！”
進去後他們看到裡坐着一位大帥哥，三十歲左右，皮膚白白的，濃眉大眼，雪白的襯衣，深灰色的領帶，是電視裡演的那種標準的白領，特別讓人羨慕。看到他倆，白領說：“你們兩個小孩兒來幹什麼？找我嗎？”
伍一淼說：“我們是初中畢業，馬上就該上高中了，現在想利用暑假打工，不知道你們酒店招不招人。”
“招人？想幹服務員吧？”
“是的！”聽到白領這麼一說，兩人覺得有希望，就一起興奮地說。
然而白領並沒有興奮，仍然是剛纔那副表情，說：“服務員暫時不需要，不過想要幾個傳菜員。”
這時倆人更加興奮了，一起說：“行啊，傳菜員也行！幹什麼都行！”
說完後，他們眼睛盯着白領，想立刻聽到答覆。白領看着他倆的表情，依然平靜地說：“你們初中剛畢業，知道傳菜員是幹什麼的？我告訴你們啊，就是將做好的菜放到一個托盤裡端到餐桌邊，再由服務員一個一個的放倒餐桌上。這是需要一定的體力的，男生還可以，你一個小女生恐怕不行吧？”
伍一淼一聽就急了，說：“我一定行的，別看我是女生，在學校裡我是運動員，力氣可大了，和男生掰手腕，每次都贏。”說着兩隻手都攥成拳頭，表示她力量無窮。
白領還是沒有什麼表情，看樣子是不想要這個伍一淼，想了想說：“這樣吧，我現在就領你們到廚房餐廳，你們自己看一看傳菜的工作就知道了，然後再做決定，好嗎？”
說着就站了起來，要往外走。這時他倆纔看到這位白領個頭挺高的，真的是特別帥。其實在他們的心目中，就是想當這樣的白領。來到廚房門口，這纔看到有很多男男女女，都穿着統一的服裝，領口處還打着領結，女的是蝴蝶結，很好看。
他們的身邊的一個大桌子上放着很多長方形的大盤子，都是不鏽鋼的。見白領來了，都讓到一邊，白領很威風地走過去，從桌子上拿起一個盤子對他倆說：“這就是傳菜用的托盤，裡面可放好幾盤菜，你需要用手掌託着它將才運送到每一個餐廳，最基本的要求是不能把菜灑出來，即使是湯汁也不行，能做得到嗎？”
他倆又是異口同聲地說：“能！我們一定能做到！”
白領看他倆這麼執着，就說：“這位男生可以留下來試一下，女生還是到其它地方看看吧！”
小樹說：“不，我們要幹就一起幹，你不要她，我也不幹了。”
白領說：“那可以呀，你們再到別的地方看看吧！”說完，徑自回他的辦公室了。留下他倆很是失望，只好轉身走出飯店。
他倆慢慢地挪着腳步，低着頭，走出飯店。剛離開，就聽到後面打一幫男男女女小聲地議論：“這倆個一定是早戀，還一起出來打工，可以呀！”
他倆也就當沒聽見，繼續往前挪着步子。
這時伍一淼說：“我餓了，咱倆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吃完了再繼續找。怎麼樣？”
“餓了？那你想吃什麼？”
“當然是麻辣燙了！這附近有沒有呀？”倆人往四周環顧了一圈兒，沒看到，都是大一點的酒店。
小樹說：“咱倆往那邊走走，到小巷裡一定有。”
他們又往前就走了一段兒，在一個十字路口，一拐彎，果然看到一家麻辣燙。他們就走來進去，裡面店面很小，只放了物流個凳子。兩人坐下來，看着邁着熱氣地麻辣燙，上面飄着一層紅油的湯，食慾戰勝了一切，吃得很投入。小樹這纔想起來他連早飯都沒吃，就跟伍一淼說：“我是真的餓了，早飯都沒吃。”
“那你怎麼沒吃呀？你媽沒給你做嗎？”
“我媽叫我吃了，當時我困極了，總算考完試了，就想好好睡一覺，沒吃！”
“其實我也睡懶覺了，睡起來看到餐桌上有一塊蛋糕我就拿在手裡，邊走邊吃了。”
“咱倆吃完了去哪兒？還去剛纔那一片吧，那邊還有好幾家大飯店呢。好吧，快點吃！”
說完他們就繼續去找。一連跑了四五家，人家都說不需要。直到天黑了還是沒有結果。兩人跑了一天，肚子餓得咕咕響了起來。小樹說：“別找了，回家吧！”
伍一淼看着他說：“今天當然要回家了，但是明天還要出來找。怎麼了，你不想找了？才一天你就沒耐心了？我告訴你，明天還是在小花園碰頭，不見不散！”
看着伍一淼堅定的表情，小樹說：“那好吧，明天見！不過那要是明天還找不着怎麼辦？”
“那就後天接着找！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