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心與禺疆大婚之後,她就可以放心地離開,回到二十一世紀。
一想到再過兩天就可以逃離魔掌,她不由得雀躍。
可是,他會輕易放過她嗎?
既然他要娶夏心,爲什麼找回她?爲什麼不讓她離開?爲什麼那樣對她?
她不明白,短短几日,他就決定娶夏心?爲什麼娶夏心?
好亂……好亂……
夏心嬌羞地笑,“楊姐姐,你不問問我爲什麼嫁給單于嗎?”
楊娃娃眸色一暗,“那是你們之間的秘密,我不必知道。”
可是,爲什麼那麼難受呢?
“哦……”夏心失落地吐吐舌頭,突然間想起了什麼似的,興奮道,“楊姐姐,單于的護衛隊長麥聖,被關起來了。”
“什麼?爲什麼被關起來了?”楊娃娃驚得跳起來。
“我也不曉得,聽說只剩半條命了。”
楊娃娃明白了,闊天和洛桑帶自己逃跑,禺疆遷怒於麥聖,將麥聖關起來。
那個混蛋爲什麼這麼殘忍?連近身護衛都不放過?
自從穿越來到草原,她總是連累別人……
“還有呢,單于殺了兩個婢女……她們死得好慘,全身都是血。”夏心心有餘悸道。
“是不是他殺的?”楊娃娃抓住夏心的肩膀,厲聲喝問。
夏心從未見過她這般疾言厲色,驚懼得說不出話。
楊娃娃搖晃着她,催促道:“說呀!”
夏心被她嚇得哆嗦,“我聽說,單于那日從加斯部落回來……把帳裡所有東西都摔碎、砸爛了……那兩個婢女被嚇得哭了,單于一怒之下……就拔刀砍了她們……”
楊娃娃頹然地跌坐下來,手腳漸漸冰涼。
他怎麼可以濫殺無辜,怎麼可以?
“第三日,單于把我叫到寢帳,對我說:你楊姐姐已經走了,現在,你願意嫁給我嗎?我很驚訝,當時,我還是恨他的,恨他殺了阿爸,我不想嫁給殺死阿爸的仇人。他看我不說話,笑了,說:我知道,你恨我,沒錯,我殺了你阿爸,但是,我想補償你,你當我的閼氏,我會照顧你一輩子。”夏心陷入了美好的回憶,臉腮薄紅。
“單于走到我面前,拿起我的手,突然……”夏心臉更紅了,就像少女懷春那般羞澀,“單于抱着我,吻我……很溫柔很熱烈……我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單于說:我就當你願意了,明日我讓無敏大叔找個好日子。楊姐姐,單于是我第一個男人……我不恨他了……”夏心羞得脖頸都紅了。
楊娃娃冷冷一笑。
他太可惡、太可恨,他在懲罰她;他用別人的生死懲罰她的逃離。她早該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她。
可是,夏心爲什麼這麼單純?一個熱吻,就可以讓一個滿腔仇恨的女孩子繳械投降?
他娶她,是真心的嗎?
也許,他只是利用、耍弄夏心。
她絕不會讓那個混蛋傷害夏心!
夏心眨閃着含情脈脈的大眼,無辜道:“楊姐姐,我知道單于喜歡你,你走了,單于一直在找你,每日早出晚歸,不眠不休,即使歇着也叫着你的名字。楊姐姐,你喜歡單于嗎?我們一起嫁給單于,你說好不好?”
楊娃娃心神一動,禺疆喜歡她?
喜歡她,就可以殺人嗎?就可以欺騙別人的感情?他的“喜歡”,太霸道,太自私,太可怕。
“夏心,我不喜歡單于,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她只能這麼說。
“真的麼?楊姐姐,我擔心……你會傷心……”夏心真誠道。
楊娃娃撫觸着夏心的下頜,“不會,我很高興,我希望你得到幸福……我會在遙遠的地方祝福你……”
夏心急切道:“遙遠的地方?你要去哪裡?我不要你走,楊姐姐,你陪着我好不好?”
楊娃娃道:“傻瓜,你要嫁給單于了,他會照顧你一輩子。”
她不知道那個混蛋到底想怎麼樣,也不知道夏心能否得到幸福,現在只能說一些善意的謊話了。
心,很亂很亂……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冷靜地想想。
……
熱氣減退,微風拂面,絲絲涼意令人心曠神怡。
天,出奇的高;地,出奇的遠;湛藍長空,藍到最深處,引人慾墮。
日頭漸斜西天,灑下一縷縷金光閃閃的霞光,雲海燦紅,壯觀絢爛,氣象萬千。
波光瀲灩的龍湖,鋪着一層耀目的碎金,水波粼粼而動,金芒閃爍。
楊娃娃坐在湖邊草地上,抱着雙腿,額頭靠在膝蓋上,垂落的長髮飄蕩在風中,彎着的纖瘦脊背憂傷如水。
禺疆站在不遠處,長身而立,靜靜地看着她。
夕陽西斜,長草荒涼,湖水清澈,金橘色的霞光中,一個悲傷的女子,坐在風中,脆弱得讓人心痛。
心,隱隱作痛,他的眼眸佈滿了柔情與疼惜,定了定神,朝龍湖走過去。
聽聞腳步聲,楊娃娃回頭,看見是他,又轉回頭。
他在她身旁坐下來,“在想什麼?”
他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不知道爲什麼她的想法那麼多,那麼稀奇古怪。
“我在想,”她沒有回頭,遙望西天美麗的晚霞,“夏心嫁給你以後,你會好好待她的吧,我也希望,你會一輩子照顧她,讓她快樂、幸福。”
禺疆沒有回答,側首看着她,柔情似水。
晴燦的霞光爲她的側臉鍍上一圈淡淡的金芒,美得讓人怦然心動。
她轉過頭,臉色平靜,等着他的回答。
“你希望我對夏心好?”他反問,似有隱隱的怒氣。
“既然娶她,就要待她好。”楊娃娃淡淡道。
“我娶她,只是爲了折磨她,我會讓她生不如死。”禺疆被她的話激怒了。
她怒眸相向,一字一頓:“你他媽的混蛋!”
很好,利爪伸出來了,母老虎發威了!
他扣住她的手,“好厲害的嘴巴!不知道吻起來是不是也這般火辣?”
頓時,楊娃娃覺得臉頰燙起來,竭力冷靜,以談判的口吻道:“你要我怎麼做,纔會罷手?”
禺疆反問:“你要我罷手?”
她總爲別人操心,她從未想過他,他面色一沉,“你憑什麼讓我罷手?你不要忘記,你整個人,從頭到腳都屬於我。”
她知道,除了“死”,她沒有什麼籌碼可以與他談判。
可是,她死了,將會有很多人陪葬。
楊娃娃恨不得將他踹到太平洋喂鯊魚,“你可以得到我的身體,但是,你永遠得不到我的心!”
她狠絕的宣告,刺痛了他。
從一開始,他就要定了她,決意征服她,她只屬於他……
她的逃離,讓他心痛、失控,他終於明白,她是什麼樣的女子,無關緊要,他只要她……
因爲,他知道,她的心只屬於自己,她的見解與想法,不會改變,征服她,是癡心妄想。
然而,此時此刻,她說,他永遠得不到她的心。
爲什麼?難道她愛的是別人?
不!
即使她愛別人,他也不會放棄!即使得不到她的心,也要讓她的心爲他而痛。
楊娃娃冷冷地問:“只要你對夏心好,你要我怎樣都行。”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禺疆戲謔道,“我會等,等到你心甘情願的那一日。”
“你不覺得很搞笑嗎?你以夏心威脅我,我會心甘情願嗎?”她氣憤道,“你永遠也等不到我心甘情願的那一日,因爲,只有當一個女人喜歡一個男人,纔會心甘情願地把自己獻給他。而你,我永遠也不會喜歡你。”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激怒他,更不利於談判。
禺疆平靜地問:“爲什麼你不喜歡我?”
她的話,就像一柄匕首,刺入他的心,鮮血淋漓。
他終於明白,他喜歡她,他愛她。可是,她不喜歡他,不愛他。
她說:我永遠也不會喜歡你。
爲什麼……
“很簡單,我喜歡另一個男子。”楊娃娃譏誚道。
她就是要告訴他,不要再癡心妄想。
因爲,她不屬於這裡,她要回二十一世紀。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玩火!
“你很喜歡他?”禺疆想到的,自然是呼衍揭兒。
“是的,很喜歡。”
他俊豪的臉孔立時撕裂,眼睛充血,所有的隱忍與冷靜瞬間瓦解。
推倒她,他迅速壓住她,扣住她兩隻手,“唰”的一聲,撕爛她的衣袍,尖銳的聲音迴盪在最後一縷霞光中,猶顯得淒厲。
楊娃娃驚叫,激烈地掙扎着,可是,他力大無窮,體格魁梧,不是一般的重,她根本撼動不了他。
“不要這樣……住手……聽我說……”她試圖緩和他的情緒,希望還有轉寰的餘地。
“即使得不到你的心,我也要讓你的心爲我痛,爲我流血。你想嫁給他,我告訴你,除非我死了!”禺疆惡狠狠道,扯開她的衣袍。
她直覺他的話有問題,可是,即將出口的話變成一聲尖叫,“啊……”
他撐開她的雙腿,擡高她的腰身,沉下身,不管不顧地滑進她的身子,貫穿她,邪惡,粗暴,狂野……
好疼……好痛……
楊娃娃拼了全力推開他,怎麼也推不開。
全身都在痛,被撕爛了一樣,五馬分屍就是這樣的吧。